干当官一语,同学们都没了笑容,惊奇地望着他。
还是史记名忍耐不了,觉得干当官的话扫兴,也不思考,马上问道:“怎么就不能拿去拍卖呢?”
干当官淡定地说:“像这种稀世珍宝,别人问你从哪里得来的,你怎么回答呢?”
“嗐,这有什么难回答呢,就说是祖传的。”史记名想都没想,就回答。
“几代祖传呀?”干当官问道。
“这个嘛……”史记名抓了抓头,想了想,说,“就说十八代吧。”
干当官笑了笑说:“请算一算你祖上十八代会是什么朝代?”
同学们都大笑起来。
“我可不管那么多,就说是我南宋时期的祖上传至今天,总该可以吧。”史记名耍赖。
干当官笑着说:“你们史姓在南宋时期还真出了几个名人,有史浩,是个宰相;他儿子史弥远,也是个宰相;史嵩之,是个将军。回去查一查家谱,看能不能跟他们搭上亲戚,也好吹牛皮。”
史记名向干当官竖起了大拇指,满面笑容说:“厉害,我的乖乖,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三个名人,生为史家子弟,汗颜。”
艾金笑着说:“你可要向干当官学习,记不住他姓名人,本家的名人要记得。”
“我也记得一个,史可法不是么。”史记名神气地说。又问干当官,“你们干姓有哪些名人?”
干当官笑着说:“人数不多,说出来却也如雷贯耳,干将,苏州干将路就以他的名字命名,这是耳熟能详的,还有干桂,明朝的一个进士,还有几个道士,就不说了。”
同学们都佩服干当官的才学,竟然如此了解历史人物,不得不说,他看书极多,记忆超群,脑子里装了许多史料。
“没办法,跟学霸没法比。”史记名倒戈认输,心里又妒忌赖德全也是学霸,故意要考一考赖德全,问:“老表,你们姓赖的在历史上有哪些大人物?”
赖德全头一次遇到这个问题,白了史记名一眼,淡淡地说:“嗐,这么简单的问题,我都不屑开启金口,干当官代说一下,让他折服。”
其实赖德全跟史记名一样,只记得一个人,那就是赖布衣。
同学都哑笑。
干当官也不推辞,笑着说:“赖布衣,风水家,不多说了;赖裴,唐朝的进士;赖镜,明代的画家;赖禄孙,元代的大孝子;赖世隆,明代的进士,赖先,赖良,赖珍……说了许多个啦,就不多说了。”
赖德全接下话,坏笑着说:“怎么样?比你们史姓的多吧,服不服?”
同学们笑而不语。
史记名瞥了干当官一眼,心想,我嘞个去,怎么不少说几个呢?偏偏自已又说不出历史大人物,没法子跟赖德全较劲。
赖德全见史记名沉默不语,又向干当官说:“竹杆,你还忘记了一位伟大而重要的人物没有说。”
干当官一愣,望着赖德全,脑袋高速地运转起来,似乎没有漏掉什么大人物呀。
其他同学也望着赖德全。
赖德全笑着说:“还有一个叫赖德全的,生活在二十一世纪。”
同学们闻言,哈哈大笑。
“老表,你这是不要脸,你才多大呀,就想着自已成为伟大而重要的虚名。”史记名趁机批评赖德全。
赖德全也不与他计较,同学们在一起,开玩笑娱乐,那是必要的。
每人都喝了一杯酒,一起乐呵呵地下山去。
回到家里,六人坐在椅子上歇息,史记名取出野果子,分给陈丽和潘惊艳等人品尝,又取出酒来喝。
赖德全不再喝酒,其他同学都喝了。潘惊艳也称赞是好酒,还说比茅台酒强得多。
史记名见众人都喜欢,笑着说:“要不再回洞里取些出来。”
赖德全躺在椅子里,淡淡地说:“要去就你们去,我不去了,那种地方,少去为妙,也不要眷恋。”
“对,去过一次就要忘记它。”干当官也十分认同赖德全的想法。
同学们都感叹——可惜了。
当天晚上,赖德全组织同学们分宝贝,八人聚在一间屋里。
论功行赏,按劳分配。
赖德全、史记名、干当官当然是大头,其次就是保苍生、艾金,王新,最末次就是潘惊艳和陈丽。
赖德全把十二块宋代金铤归自已所有,留下一块拿去出售兑钱,大家一起分享,同学们也没有争议,毕竟是赖德全找到的,青铜短剑也是赖德全所得。
砚台归干当官所有。
铜镜给了两个女生,一人一面,她们没有付出,也就只能由着赖德全他们分配,拣他们不要的,或者是他们给的赏赐。
许多瓷器摆在桌面上,值不值钱,大家都不清楚。清水洗干净之后也很漂亮,品相极佳,跟刚出窑的差不了多少。
干当官喜欢冰裂纹的茶壶,史记名也喜欢,赖德全对瓷器不感兴趣,由他们俩优先选择。
干当官说:“这样吧,我要一把茶壶,一只杯子。”
赖德全望了大家一眼,说:“我们男生分了,我要一只杯子和一把勺子,你们三人每人一只杯子,剩下的三只杯子和盘子都归土豆。”
史记名不说话,其他同学也不作声,毕竟他才去了掏宝。史记名想了想,说:“那我要多得一些其它的瓷器。”
“没问题,那些瓷器都交给你,任凭你处置。”干当官说着,望着赖德全。
“我同意。”赖德全说。
其余的瓷器也有值钱的。干当官见一只盘子又薄又白,捏在手里,迎着灯光,透明度极高,菊花纹清晰完整,猜想是景德镇的青花瓷品种,其他同学也辨别不了。
史记名顿时高兴,笑着说:“好吧。”
一副完好无缺的绝品被分得四零五裂。
接着分古币,细看之下,大小不一,有折二钱,平钱,折三钱,折五钱,折十钱。品相相当好,字迹清楚,只有个别的几枚锈化了。
这些分类,除了干当官辨认得了,其他同学都不懂,说不出个所以然。
依着大小分类,然后再依数量分发。
赖德全、干当官、史记名各得了三十枚;保苍生、艾金、王新各得了十枚;潘惊艳和陈丽各得了两枚,算是作纪念。
玉器之类的都给了干当官和史记名,赖德全没有要。
又分金叶子,这是赖德全发现的,干当官和史记名都望着赖德全,让赖德全分发。
赖德全先给潘惊艳一片,再给陈丽一片,然后又给王新五片,给保苍生和艾金六片,给史记名和干当官各十五片,剩下的一叠有一百多张,都归自已所有。
“同学们,我这人对黄金情有独钟。”赖德全尴尬地笑着说。
“大家都得到了宝贝,没有什么可说的。”保苍生说道。
干当官也说:“老表为人处事,同学们都认可,没有什么不公平,毕竟是冒险得来的宝贝,我们日后还能找到,目光看远一些,心放宽一些。”
“下次有机会,让我也跟你们去。”潘惊艳说。
“傻瓜,没有冒险都得了几十万元,你脑子不正常呀?”赖德全瞪她一眼。
史记名也说:“你一个女生,别去,看到恐怖的场面,晚上会做噩梦,人也会变丑,那时追悔莫及。”
“要你管!我想去就去,表哥会保护我。”潘惊艳白了史记名一眼,又望着赖德全。
“我自已都保护不了自已,怎么保护你,那种地狱般的险境,你别去,很多时候我都害怕。”赖德全的神情严肃,态度认真,让人深信不疑。
史记名望着一堆银器问:“这些宝贝怎么分?”
“当然是俺们三个分完。”干当官说。
“三分开吧,也不计较多一件,少一件。”赖德全淡淡地说,没有放在心上。
史记名数了数银器。簪、笄、钗、扁方、花胜、朵子、抹额、步摇、步摇冠等加起来一共三十一件,一个人可以分得十件,还多了一件。
“三十一,给一件小艳,怎么样?”史记名动了私心,想讨潘惊艳欢心。
潘惊艳闻言,笑而不语,望着赖德全,又瞅向干当官。
“我没意见,竹杆的意思呢?”赖德全望着他。
“可以。”干当官也不计较。
“小艳,你挑选一件吧。”史记名色眯眯地望着潘惊艳。
潘惊艳高兴,也不与史记名计较,拾走一支钗。
银器的大小不一,长短不同,取舍不决,史记名看了许久,便说:“我们一人取一件,轮流下去。”
“随意。”干当官说。
“你们先选,请吧。”赖德全无所谓地说,让同学先取,自已垫底。
史记名先取,然后是干当官,赖德全最后。
史记名只取大的、长的,心想,就是按银价卖,也会更重一些。
干当官却大有不同,他似乎对银做的工艺品也了解一些,见哪支做工精巧就拣哪支。
赖德全比较随意,看到哪支喜欢,也不管大小长短。
几轮下来,一堆银器分完了。
潘惊艳笑着对赖德全说:“表哥,你们男生又用不到,送一枚抹额给我佩戴。”
赖德全瞅了她一眼,坏笑着说:“不行,要留着送给我老婆佩戴。”
“笨蛋!你坏死了。”潘惊艳嗔怒,还白了赖德全一眼。
陈丽看出了潘惊艳的心思,捂嘴直笑。
赖德全佯作不知,这不能乱送,就像戒指一样,送错了会引起风波。
大家分完了宝贝,各自高兴。
保苍生便说:“这次没有白走,收获颇丰,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当然是越快越好。”干当官接下话。
赖德全望了干当官一眼,说:“按竹杆的意思做吧。”
艾金挽留,说:“你们难得来一次陕西,可以多住几天,我们去秦始皇陵兵马俑、大雁塔、华清池、翠华山山崩地质公园走走嘛。”
“下次吧。”干当官马上回答,“俺们明天上午就走。”
“这样吧,你们来了我家,还有许多本地美食都没有吃到,跟我妈说一声,明天吃一顿饺子宴,再做石子馍给你们路上充饥。”艾金起身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