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金家里,他父母也挺热情,给七八个人做食物,而且想吃什么,能做的,都肯做给他们吃饱。
赖德全觉得给他们家添了不少麻烦,便说:“艾金,别去弄那些了,你家吃什么,我们跟着吃,不必特意去做什么食物。”
“对呀,俺们没有那么多的要求,如果真想吃什么,明天可以到街上的店里去,省得劳累你父母。”干当官说。
“你们别见外,没有什么嘛,不麻烦。”艾金笑了笑,开了门,出去了。
干当官扫视了众人一眼,说:“俺们的宝贝都收藏好,不要外泄,还有,俺担心黄叔他们会找俺们的麻烦,在山顶上,他顾忌俺们人多,往后他们还可能找俺们的麻烦。”
赖德全一琢磨,也觉得有危险,尽早离去,才是上上策。
“对,我们要防范他们谋财害命,他们经常干这些勾当,都是不简单的人。”赖德全说道。
同学们都点头认同。
一夜过去,早餐吃了一顿饺子宴,同学们也是口福不浅。
这次匆忙离去,也是想保住得来的宝贝。赖德全不想跟那些人斗争。事情一旦闹大,所有宝贝都会被文物局收走,这不是他的初衷。
能够远走高飞,要赶快走,也能避免许多事,又保住了宝贝,两全其美,何乐不为呢。
艾金母亲还给同学们每人备了一个石子馍,带着在路上充饥。
同学们心情大好,开车向山外走去。
汽车行驶有半小时,来到一处山脚下的弯道上,只见前面有两伙人,一伙是魏争辉、王亚钦、艾得春;一伙人是黄叔、詹聪,他们身后还有五个壮汉,个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色短袖T恤,运动裤,运动鞋,手里握着棒子。
他们身后有一辆白色的金杯商务车。
赖德全和保苍生都停下了车,见魏争辉和王亚钦各自手里握着一根铁棒,要与对方打斗的姿态。
艾得春似乎不肯打架,站在中间,挥着手劝说两伙人。
同学们都下了车,向他们走过去。
两伙人都看着学生。
黄叔见了学生,心里有些紧张,大声说:“我们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你们走开、回避。”
干当官看出了眉目,赶到赖德全身边,轻声说:“他们起了内讧,肯定是宝贝分配不均引发的。”
山路太小,他们的车子停在路中间,挡道塞路,过不去。赖德全大声说:“让路,让我们过去。”
赖德全着实不想加入他们的纷争之中,也想早早地走。
魏争辉望着赖德全说:“小兄弟,别听他的谎话,他昨天晚上还说要找你取宝贝,他今天不找你们,迟早会找你们,跟俺们合作,废了他们。”
同学们一听这话,无不耸然动色。但是杀人谋命的事,那可干不得。
“大家和气生财,何必为了几件古董舍命相争呢?”赖德全心情还很好,不想跟他们结仇。
黄叔大声说:“小兄弟,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抢了我们的宝贝,我俩找帮手过来,就是向他讨回公道,与你们无关。”
“颠倒是非,明明是你们想抢夺我们的宝贝,还恶人先告状,卑鄙小人,可恶,可耻!”王亚钦指着黄叔骂道。
赖德全精通相术,什么样的人是好人,什么样的人是坏人,他清楚得很,只是藏在心里,没有道出来。
“俺辛辛苦苦运送畲老三的尸体上了山顶,你竟然趁王亚钦不注意时抛下悬崖,着实可恨,无情无义,俺给他分一份宝贝,你也反对,你的良心被狗吞了吗!”魏争辉气得大骂。
赖德全终于听出了事情的眉目,心里感叹人世间的变化多端,捉摸不定。假如没有取到宝贝,兴许他们就不会起内讧。
赖德全眼见这势头,两方一定会武力解决,那是迟早的事。却又不想帮助哪一方,如果自已干预,也就等于掺和了这场是非。
眼下很明显,黄叔叫了帮手,处于强势状态,而魏争辉只有两个人,艾得春不完全站在魏争辉这方,心态还处于摇摆不定的情况。
“你们怎么分配宝贝,那是你们的事。”赖德全淡淡地说,不想掺和太多。
赖德全略过黄叔,望着那五个戴墨镜的男子,冷漠地说:
“你五个人,不准干预他们的事,如果要干预,就跟我会会,能过我这一关,我们不会以多欺少,我们撒手不管,直接走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黄叔气得脸色发灰。
“事情闹大了,都要进派出所,到那时,大家都得不偿失,你们想好。”赖德全淡淡地说。
一个高个子走上一步,轻视地说:“哼,几个小娃儿,来吧,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赖德全毫无惧色,向那人走过去,那人也向赖德全走来。
两人相隔一米宽止步。各自握起了拳头,做了防备式。那人见赖德全胆量大,就先发制人,以气势吓唬赖德全。
赖德全见他冲拳过来,不接招,只避让,想先让他两招。那人更是得意,以为赖德全害怕自已,放胆向赖德全攻去。
赖德全踩着八卦步,左转右旋,忽前忽后,一会儿在东,一会儿站西,眼看将要打在他身上,拳头一打过去,才发现还差一根手指头的距离。
那人挥拳一阵,看起来勇猛,没有起到收效,气得心急气乱,喘息起来。
赖德全见时机成熟,不跟那人玩耍,一变招数,趁那人追击之时,一脚侧踹,踹在那人的肚子上。
那人的身子呈C字形弯曲,两脚擦地滑了一米远,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脸露痛苦之色,再也爬不起来。
“还能不能起来?”赖德全冷冷地问。
那人不吱声。
黄叔和詹聪看得呆若木鸡,半晌没有反应。魏争辉也没有想到赖德全的身手如此了得,睁大了眼睛。王亚钦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那人,张着嘴巴,似乎再也合不上了。
其余那四个墨镜男也像木桩似的,面色惊慌。
只有赖德全的同学在笑,冷笑。
赖德全转身望着黄叔身后的墨镜男,蔑视地说:“凭这三脚猫的拳脚,也敢来闹事,连我这个功夫最差的都打不赢,你们怎么应付我那些同学。”
赖德全的功夫是最好的,却故意说成最差的,起个威慑作用,吓唬对方。
那些人沉默不语。
“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走吧。”赖德全淡淡地说。
其实那些墨镜男早听了黄叔说起要夺学生的宝贝的计划,眼见对方如此了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赶紧说:“我们走,不管了。”
两个人架起倒地的那人上车。
黄叔一见自已势单力薄,吓得面无血色,哆嗦着说:“你……你……你们等着,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着,也不顾詹聪腿瘸,跟去上车。
“黄叔,我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不能走!”魏争辉厉声大喝。
墨镜男一把推开黄叔,开车走了。
黄叔没有站稳,身子趔趄,跌坐在地面上,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龟孙子,忘恩负义,不得好死!”
汽车向山背后去了,再也看不见。
黄叔的阴谋未得逞,知道后果不堪设想,转头愤恨地瞪着魏争辉,咬牙切齿地说:“你想怎么样?直接说吧。”
魏争辉不理会他,却对王亚钦说:“移开汽车,让他们过去。”
王亚钦应声而动。
魏争辉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想学生干涉自已内部的矛盾。
赖德全也不想理会他们,只要不会伤害到自已,自已不破财,他们怎么样,随他们去吧。
“老乡,出门求财,平安优先,凡事想开一些,如今得了许多宝贝,希望你能知足,俗话说,常在江湖飘,客死他人刀,你好自为之吧。”干当官说道。
魏争辉望着干当官说:“谢谢!俺走江湖以来,也只对你们这群大学生发了善心,事实证明,俺的做法十分正确。”
赖德全瞥了黄叔一眼,冷笑道:“贪心成性、见财忘义总是没有好下场,亏你一把年纪,若是懂得适可而止,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史记名憋不住地说:“若是嫌宝贝少,再去山洞里找呀,傻不啦叽的!”
“山洞被俺炸得堵塞了,以后想去取宝,工程就大了。”魏争辉说。
同学们一听,大吃一惊。
赖德全心想,那里面也就那条黄金道上的金铤值钱,其它的洞没有去过,但是被老魏他们走过,不会留下值钱的宝贝。他们是半个行家,比不得自已不懂。
炸毁山洞也好,那些金铤留给后人吧,某天这大山开发,兴许有人发现,不管是一百年以后,还是一千年以后,黄金不会变质。
同学们见前面挡路的汽车让行,纷纷上车,开车离去。
一会儿汽车走出了山路,来到了平原。史记名突然问:“竹杆,你说老魏会把黄叔和詹怎么样?”
“不死也会残废。”干当官干巴巴地说。
“不至于吧。”史记名一脸惊恐。
“太恐怖了!”艾金惊道。
“你不知道他们干这行的凶狠,有时候也是迫不得已,都走在刀口浪尖上,一旦起了内讧,就会拼个你死我亡。”干当官说。
赖德全驾驶着汽车,听着他们谈话,心里又想,希望他们不要杀人,毕竟蓄意杀人罪大恶极。
“一群傻蛋,可惜,可恨。”史记名说道。
“所以说,人嘛,还是笨一点儿好。我们少得一些宝贝又何妨,至少我们抓在了手里,也没受到伤害。”赖德全有所感悟地说,“希望我们再也不会遇见他们之中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