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颜手足无措,朝着远处的冰琮怒吼:“三师兄,他流血了!”
冰琮也懵了,脚步愣是没动。
还是夜寒尘淡定迈着步子走上前,接过唐长老的时候睥了眼沈夕颜,薄唇发出低沉的声音。
“呵!”
沈夕颜不知道这是夸她还是埋汰她,本想怼回去,却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看到了他衣袍胸口位置的纹饰。
玄星门弟子级别不同,衣服纹饰也不同。
外门弟子黑衣铜星。
内门弟子白衣银星。
亲传弟子白衣紫星。
他雪色衣袍,紫星纹饰,掰了掰手指头用排除法数着亲传弟子,除了自已,除了黎城,除了三师兄,除了二师姐···
倏而惊喜地望向高她一头多的人,试探性地开口“大师兄?”
夜寒尘面内容依旧冷峻,喉间发出矜贵的字眼“嗯!”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扛起唐长老离开。
大师兄还真是惜字如金,人虽然冷漠但是心肠还怪好的,特别是和三师兄和四师兄比起来。
启辰殿
沈夕颜低头站在殿中央,孟星星凝眉像看外星生物似的围着五弟子转圈。
“师尊,您都转了八十多圈了,要是不晕我可不信。”
孟星星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开口“夕夕啊,师尊对你咋样?”
“杠杠滴!”初见面就给了一件法器,师尊简直不要太大方, 虽然是她努力拍马屁得来的,可二师姐说亲传弟子里,师尊只给了她法器,别人都没有呢!
沈夕颜语气和缓又恳切表达歉意“师尊,唐长老的事儿,我很抱歉!”
毕竟第一天上课就捅了这么大娄子,还让唐长老七窍流血,看来街坊邻居们的话还真有些道理,以后可不能招惹别人了。
孟星星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一个老男人流点血而已,问题不大!”又站到沈夕颜面前,手搭在她的小肩膀。
“这里没人,悄悄告诉师尊,你天赋是啥?”
天赋?
沈夕颜脑瓜转了转,以后可是要长远待在玄星门的,还是实话实说吧。
“师尊,其实弟子也不是很清楚,我街坊邻居都说我是天煞孤星,克人克已,这算是天赋么?”
天煞孤星!克人克已!
呵!
孟星星幽深的眸子如寒潭般深邃。
曾经的她也被家里人说成是扫把星,起因是娘亲因生她血崩而死,从此爹就开始疏远她,不久后就娶了后娘。
依稀记得五六岁的时候就被家里人赶出来的情景。
时间有点长,只清楚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冬月,身着单衣的她被人赶到后街,冰冷的风袭来,忍不住瑟瑟发抖。
冻得嘴唇发紫的她跑到巷子口,和流浪的大黄狗挨在一起,共同在漫天风雪中苦苦熬着。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麻木的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已躺在陌生的地方,床边坐着一位白发老婆婆,见她醒了便端过来汤药,舀起一勺吹得温温的,喂到自已嘴边。
她怔住,还是乖乖张开嘴,喝着药。
“叫什么?”半晌老婆婆开口问。
“嗯?我没叫啊?”孟星星乖巧的回答。
老婆婆笑了,这傻憨憨!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哦,孟招娣!”她说完老婆婆满脸尽是藏不住的嫌弃。
“破名字,以后叫孟星星!”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地方叫玄星门,她每天和师兄师姐一起看心法,背口诀,观天象,驯灵兽。
日子过得很充实,却也很疲累,每当自已迷茫、绝望的时候,老婆婆就会鼓励她。
“你生而是高山而非溪流,只有变得强大,才能站在群山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
老婆婆便是她的师尊,也是她灰暗生活中照进心田的曙光。
她不敢懈怠,每日拼了命的练功,直到师尊离开,她成为玄星门的新一任门主。
当自已站在群山之巅的时候才发现,这群山特么处处是山巅,还一山更比一山高。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明天后天和大后天的苟且!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别慌。
就在原地苟着!
一苟就苟到了现在。
孟星星眼角泛着晶莹,貌似在回忆什么很糟心的事儿,沈夕颜在想是不是自已出言不逊。
“师,师尊,弟子是不是不礼貌了?”
悦耳的声音将孟星星从回忆里拉回来,再次看向沈夕颜的的眼睛,发出神圣的光。
“别听那些个猫尿狗屁,老五你记着。”
“没心没肺,能活百岁,问心无愧,做人不累!
沈夕颜似懂非懂点点头“可是我的天赋?”
孟星星叹了口气,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你只是有天赋而不自知,剩下的交给师尊,你去吧!”
她也搞明白了,老五反正是有天赋的,只是不自知,结合小三儿和唐弟七窍流血的表现,这孩子的天赋怕是盾系属性。
有个大致的方向,就知道日后要如何做了。
“回去吧!”
沈夕颜懵懵然往门外走,想到今日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她的表演,不知道回去会如何议论,且玄星门亲传弟子各个都熟知且熟练自已的天赋,只有她跟傻子一样。
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被门内弟子笑话死,若是传到到其他宗门,那她的一世英名!
不行!
倏而折返回来凑到孟星星近前“师尊,我天赋不详这件事能不能别告诉别人?我···要脸!”
孟星星暗自思索,玄星门每年宗门大战倒数第一名也就算了,能力很差,还差地如此之久的宗门。
大家也习惯了。
习惯习惯就忽视了。
若是天星门收了个天赋不详的亲传弟子的消息传开,不仅会被当成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话,还会重新勾起人们对玄星门的考古之心。
考古她是不怕的,就怕考出点她都不知道的沙雕事件,到时候想往回找补都怕回天无力!
“放心,师尊的嘴最严实,紫腚不告诉别银!”孟星星勾唇温然浅笑,“因为,我也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