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轩听着汇报,凝视着地图上的江河分布,眉头紧锁沉声问道:“李贤明此人,你对他了解多少?”
叶悠回答道:“李贤明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渔民,因打死恶霸西门光而被迫投奔落门山寨。他在山寨中凭借出色的气质和才能,很快受到了大当家李虎的赏识,并被提拔为二当家。李虎病逝后,他顺势成为了大当家。他提出了‘替天行道’的口号,以劫富济贫、反抗官府和地主为已任。起初,他们仅仅打劫商船,但近几个月来,他们的势力迅速壮大,手下已经聚集了数百名河匪,拥有四五十艘精良装备的船只,战斗力不容小觑。”
冷月轩听后沉默了片刻,目光从地图收回,他并未立刻回应,而是陷入了深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眉头一皱,严厉地问道:“为何你方才不提及灾情?”
叶悠闻言,脸色骤变,他立马跪下,声音略带颤抖地回答:“王爷,灾情……确实异常严重。近几年来,儋州地区频繁受到雨水侵袭,导致江河泛滥成灾,农田被淹百姓流离失所。”
冷月轩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冷冷地问道:“儋州的官员呢?他们在哪里?”
叶悠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王爷,儋州知县唐傅已经在帐外等候多时了。”
“传他进来。”冷月轩沉声道。
不一会儿,唐傅便踏入了帐篷。他身材肥胖,谄媚的笑容让人感到一丝不适。他躬身行礼道:“儋州知县唐傅,参见王爷。”
冷月轩冷声道:“儋州的灾情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为何没有上报朝廷?”
面对冷月轩的质问,唐傅显得有些慌乱。他低下头,支支吾吾地无法给出明确的回答。肥胖的身躯在紧绷的官服下不自主地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看着唐傅的反应,冷月轩的眉头紧锁:“你身为儋州的知县,有责任和义务及时上报和处理灾情。然而,你却选择了隐瞒。你究竟出于何种目的?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会给百姓带来更大的灾难吗?”
唐傅仍然低头不语,脸色愈发惨白,如同一张白纸般没有血色。
他颤抖着声音回答:“王爷饶命!下官知罪!下官一时糊涂,请王爷给下官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说完,他便跪地求饶,浑身如同筛糠般颤抖。
冷月轩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唐傅,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挥手示意士兵将唐傅带下去暂时关押起来,待事情查明后再做定夺。
处理完唐傅后,他重新将注意力转向了河匪的问题。
“叶悠,你对于平定河匪有何具体的建议?”冷月轩沉声问道,眉宇间透露出对局势的深深忧虑。
叶悠沉思片刻后说道:“王爷,我认为我们应该从两方面入手。一是加强江上巡逻,尽可能地发现和打击河匪的活动;二是派人深入河匪内部,了解他们的行动计划和弱点,从而一举将他们歼灭。”
冷月轩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我们需要更精确的情报,才能有效地打击河匪。你立刻挑选一批精干的探子,潜入河匪内部,同时加强江上的巡逻力度,务必尽快掌握河匪的动态。”
叶悠领命而去,冷月轩则坐在帐篷中,筹划着如何平定儋州河匪安抚儋州百姓。
在随后的几天里,冷月轩一直随船在江上巡查。我在军中待得烦闷,于是百般央求他带我一同前往。经过我的软磨硬泡,他终于勉强同意了。
初时,我们两人并肩坐在船上,江风轻轻拂过,带来了一丝丝清爽,气氛轻松而惬意,仿佛世间纷扰都与我们无关。
然而,好景不长,这份宁静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
芦苇丛中突然冲出几艘速度极快的木船,它们如同猎豹般迅猛地逼近我们。
在水匪距离军船仅五十步之遥时,被官军发现,紧接着双方箭雨交织。由于水匪人数众多,随船人少在这场箭雨中败下阵来。
水匪顺势登上杀上船来,船上的人影挥舞着兵器和旗帜,呐喊声震天响,瞬间打破了江面的宁静。
冷月轩的脸色骤变,他瞬间拔剑出鞘,身形如箭般冲向船头,与水匪展开了激战。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为了不拖累冷月轩,便找了个安全地方躲藏起来。
,一名高大的水匪,发现了我被他一把擒住,随即被他拖入水中。
任我如何挣扎,都如蚍蜉撼树,江水汹涌地涌入我的口鼻,窒息感让我惊恐万分,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被俘后,我被一群面目狰狞的水匪押送至他们的藏身之处——一个阴暗潮湿的洞穴。
洞内空气污浊,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这山洞中一天二十四个时辰都是点着灯火的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
水匪虽然没有难为我,但也不能就么一直被囚禁着啊,我想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我失踪了,冷月轩肯定很着急,正胡思乱想着,山洞的入口响起了脚步声,山洞的入口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瘦小水匪走了进来,他走到我面前道:“大当家要见你。”
说话间,他架着我往洞外走去。走出阴暗的洞穴,我被刺眼的阳光晃得几乎睁不开眼。
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
很快,我被带到了水匪的大当家面前,他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旁,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我,周围的水匪们窃窃私语,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我看,这应该就是水匪的头目李贤明了。
我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李贤明找我做什么,他冷笑一声说道:“探子回报说,你就是新来的那个轩王爷的人。”
我淡然一笑道:“大当家的消息真是灵通。”
李贤明眉头微挑,神情中透出一种野性的狡黠:“在这道上混的,消息不灵可怎么行。轩王爷的人跑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有何贵干?”
“师兄此次前来不过是奉命行事。”我平静地回答,“皇上听闻此地水匪活动频繁,特派师兄前来查看情况并寻求解决的办法,还儋州百姓一个安宁的生活。”
李贤明听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周围的水匪们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片刻后他收敛了笑容冷冷地看着我说道:“还儋州百姓一个安宁的生活?真是可笑!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百姓,可曾真正了解过我们这些百姓的苦衷?朝廷的腐败、官员的贪婪使得我们无以为生,只能走上这条道路;你们现在却来儋州想要剿灭我们,真是可笑至极!”
我试图解释:“师兄他并非想要剿灭你们,而是希望找到一个和平的解决方案,让双方都能够得到应有的权益。”
李贤明不屑地撇嘴:“和平的解决方案?你以为我们会轻易相信朝廷的话吗?我们与朝廷早已势不两立,现在你们说和平,岂不是笑话!”
我深知想要说服他并不容易,但我仍努力尝试:“李当家,我理解你们的困境和不满。但是,抢劫和杀人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朝廷并非全然腐败,也有许多正直的官员在努力改善民生。皇上这次派师兄前来,就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和平的解决方案。”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李贤明心中的某根弦,他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
“哥,你怎能如此对待尤大夫?她是我们李家的恩人啊!”一位身着朴素衣裳的女子快步走上前来,手脚麻利地为我解开束缚。
我轻轻转动着被绑得有些僵硬的手腕,疑惑地望着她:“姑娘,你是……?”
“尤大夫,您不记得我了?”女子见我一脸迷茫笑着道:“我是刘家的女儿,翠花。”她激动地诉说着当年的事情。
原来,在临州时,我曾救过她们全家免于瘟疫的灾难,后来他们就举家搬到儋州投靠表哥李贤明。
我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我根本无法回忆起她所说的往事。
李贤明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就是那个在临州救了我婶娘一家的尤大夫?”
我尴尬地笑了笑:“刘姑娘口中提起的事,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在说我,以前的事我记不太清了……
刘翠花看向李贤明道:“哥,我不会认错的,尤姑娘是我们李家的恩人。”
李贤明哈哈一笑:“姑娘放心,我李贤明虽为水匪,却也懂得知恩图报,尤大夫既然对我李家有恩,那就是我李贤明的朋友,尤大夫,之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你若不嫌弃,就在此地多住几日,让我李贤明有机会好好报答你的恩情。”李贤明诚挚地邀请道。
我心中一动,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可以通过与李贤明的接触,更深入地了解他们的生活,也许还能为和平解决儋州水匪问题找到突破口。
于是,我点头答应了他的邀请。“不过,我需要写一封信给我的师兄,告知他我平安无事,以免他过于担心。”
李贤明点了点头,立刻派人去准备纸笔,并承诺会将我的书信安全送出。
书信很快写好,李贤明亲自安排手下将信送出。
这段时间里,我从刘翠花口中得知李贤明是如何从一名普通渔民成为水匪头目的经历。李贤明善于剑术和马术,箭法也不错还粗通笔墨。
成年后还曾应试进士科,但皆名落孙山,于是他满怀愤恨地便离开了汴京回到儋州靠打鱼为生。
李贤明这人是个性情中人,重情义,讲道理对待手下严厉而公正,私下里却十分关心他们的生活和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