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长此时已经汗流浃背,气息不稳,心里苦叫连连,他本是一江湖草莽,无意间救了一个炼气期的散修,本以为可以踏上仙路,从此逍遥于天地,谁知那散修却说他没有灵根,无法修仙。那散修也是知恩图报之人,虽然王道长无法修仙,可也传授他了些拳脚功夫和对付鬼魅的方法,最后还给了他一些符箓,用以傍身。这王道长也是个狠人,自知修仙无望,还不如多搞些钱银,做个土财主,一辈子衣食无忧也好。
他靠着那散修教的对付鬼魅之法和符箓,干起了捉鬼除妖的营生。说来他运气也是不错,干了两年道士也没遇见什么狠角色,反而名气倒是越来越大。只是这次怕是要栽在张家,想到此处他立刻对周边的张家人喊道:“快将黑狗血泼向邪祟,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眼看众人不为所动,他连忙反应过来,喊道:“就是你家少爷,快把黑狗血泼向你家少爷。”
家丁闻言没有迟疑,一大盆黑狗血泼在张扬身上,张扬迅速后退,张道长从袖口拿出一张符箓,有些心疼的看了看符箓,心中暗叹一声,随即对张扬喝到:“大胆邪祟,今天我便收了你的皮,看我捆仙符。”说完便将符箓扔向张扬,让李云泽惊奇的是,这张符箓居然不用灵气催动,张扬接触到那张符箓后,符箓瞬间化为一道灵气绳索将张扬困了个结结实实。
王道长见此长舒一口气,看着地上的张扬说道:“大胆邪祟,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不然休怪本座手下无情。”说着又从袖口拿出一张符箓。张扬看到符箓,反倒镇定下来,开口说道:“你这个假道士,不知哪里偷来的灵符在这里招摇撞骗,你拿着灭鬼符来杀人,当真是可笑至极,你还是弄清楚我是什么吧!既然你要管闲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立刻来找你可好?”张扬此时沉着冷静,如果不是他说话的声音时男时女,大家都会认为他已经好了。
王道长闻言心中大惊,这次真的是踢到铁板了,思索一下便开口说道:“你这妖孽,事到如今还敢口出狂言,等我取回法器就让你魂飞魄散。”转头又对张有财说道:“张施主,此妖孽道行高深,待我取来法器便斩杀此妖孽。我去去就回。”
张有财做了一辈子生意,哪会不知王道长的心思,立刻挽留道:“王道长你可不能走呀,你若走了,那妖孽到来该如何是好,我张氏一门就全靠你了。”
“张施主这是什么话?你当我王道真是何人?既然张施主不信任我,那我离去便是,哼!”王道长狠狠得道。
李云泽看的津津有味,这个王道真也算是个人才,又做婊子还想立牌坊,哪有这种好事。嗯?妖气?呵呵……这次谁都走不了了。
王道真大步往外走,只听张扬开口道:“这时候想走会不会太晚了?”王道真不由加快脚步,正要跨出张家大门时,却被一堵无形的气墙顶了回来,眼见已走不出张家,索性喊道:“大胆妖孽可敢现身?”
只见院墙外飞进来一个妙龄妇人,妇人面容清秀,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愁,年轻妇人看着躺在地上的张扬,随即脸上浮现一抹怒色,开口质问道:“你这假道士,是非不分,管的哪门子闲事?今天一定要给你些教训,省得你日后为虎作伥。”说着就要动手,王道真此时被吓得面色惨白,他虽然不能修仙,可这年轻妇人身上的气息与当日救过的那人如出一辙,想到此他心中充满绝望。
张有财还想说些什么,年轻妇人一眼瞪来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此刻他真的想知道张扬这逆子到底做了什么。
眼见年轻妇人的灵气就要打在王道真的身上,李云泽脚踩踏风步挡在他身前,年轻妇人的灵气直接消散在空中。见李云泽轻松破解她的攻击,张有财和王道真仿佛又看到了希望,不停向李云泽说些什么,李云泽没有搭理二人,而是看向那年轻妇人说道:“妖族大多都在西贺域,为何你会来这青阳域,刚刚那一击的力量最多会让这假道士半个月下不来床而已,你并没有下狠手,说说吧,张扬如何得罪你?”
年轻妇人看向李云泽,眼神中透露着恐惧,这是对强者的恐惧,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始终没有察觉到李云泽的存在,而且刚刚那一击,平心而论她做不到那么潇洒自如的破解掉。既然他开口询问,那也就是说,他并不一定站在张家那边,于是就听那年轻妇人说”这位前辈,我本是八千里外千秀山的一只狐狸,名为清素,因在山中误食了一种灵草,从而化形为人。”
“等等,你说你吃了一株灵草之后就化形为人?”李云泽吃惊的问道。李云泽心里暗惊,这清素当真好气运,这化形草他听殷卓说过,是一等一的奇草,它的功效只有一个,就是能让兽修提前化形。这要是放在西贺域,一定会是抢手货。
“是的前辈,化形后我便开始吸收日月精华,努力修炼,堪堪进入修气期。直到两年前我才从千秀山来到这朔州城,与这城中一个书生梁广结识,日久生情后我便嫁给梁广。日子虽苦,我夫妻二人倒也乐在其中。可谁知三日前,张扬醉酒跌倒,我夫君好心将他扶起,他却冤枉我夫君偷他钱袋,我夫君矢口否认,那张扬居然让人将我夫君胳膊打断。自我化形以来,自问没有做过一件缺德事,可这次哪怕是暴露自已的身份,也要为夫君讨回公道。”清素娓娓道来。
李云泽转头看向张有财,阴沉道:“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光天化日就敢行凶,当真是好大的威风。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今日断张扬一臂,你可有不服?”
张有财哪敢不服,此事本就是他张家理亏,能不死人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于是跪地磕头道:“多谢仙师饶小儿性命,从今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至于今天的事,我张家一定保守秘密,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李云泽看向清素问道:“清素,如此决定你感觉如何?”
清素连忙跪地道:“多谢前辈主持公道,我本就无杀他之心,只是心头之气难舒,想出了这口恶气罢了。”说完她将张扬的摄魂术解开。
李云泽点头道:“如此甚好,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提醒你,人、妖终是有别,还望你心中有数。”
清素闻言整个人猛的一震,苦涩的点了点头。
“另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如果让我知道你为非作歹,我会亲手杀了你。”李云泽冷漠说道。
“请前辈放心,清素一定安分守已,不敢有半分越轨之举。”清素郑重回道。
李云泽点点头,右手中指一弹,只听一声非人的惨叫声响起,张扬本就是个纨绔子弟,成日里只知花天酒地,身体本就虚弱,又和王道人激战许久,此时早已昏了过去。李云泽一指之下直接让他痛醒了过来。他惊慌失措大喊:“父亲快救我,我不想死。”张有财看着自已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心里的怒火翻腾,大步上前对着脸就是几巴掌道:“我张家怎么生出你这么畜生,来人,带下去锁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