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你是想毁了本宫的脸吗?那个贱人的东西能有什么用,肯定藏了什么脏东西。”
“娘娘,惢心也是为了您好,那是叶心当着皇上面送过来的,能有什么问题。”
惢心脸上的肿胀触目惊心,可见如懿是使了十成的力气。
“放肆,你居然敢忤逆本宫,本宫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要多嘴。”
“是。”
惢心只能将一腔委屈咽下,恭敬的立在如懿身旁。
江太医又来给如懿复诊,看见一旁的惢心,心又下沉了几分。
如懿为何要如此苛待惢心,惢心对她忠心耿耿,能做错什么?
“怎么了江与彬,这是心疼惢心了?”
“娘娘,微臣只是……”
“不过是个不听话的奴才,本宫宠着她还真以为自已是主子了,什么事该问什么不该问还需要本宫来教,真是没规矩。”
如懿的语气很是不善,惢心把自已的头埋得更深了,生怕自已的样子被江与彬看到。
“娘娘,微臣还是看看您的伤吧。”
江与彬小心翼翼的打开纱布查看,还是不可避免的碰痛了如懿,但是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一张脸扭曲在一起。
好不容易折腾完。如懿已经满身大汗。
“江与彬,本宫的腿还能好起来吗?”
脸落了疤已经让她抓狂了,如果腿还好不了,那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江与彬欲言又止,“娘娘微臣能力有限,如果能让齐太医给娘娘诊治说不 定还有几分可能。”
江与彬这么一说,如懿的心也沉了下去。
齐汝那是能给她诊治的,太医院院首只为太后皇上皇后服务,她们这些嫔妃是没有资格的。
高晞月是因为自已得宠,父亲又在前朝得用,所以才能够让齐汝照料。
她不过是个身在冷宫的废妃,哪能让弘历为她格外开恩。
“怕是难了,本宫如今哪能有齐汝医治的可能,当务之急还是得从这里出去才好。”
延禧宫她安排的人已经到位了,只要有机会就能马上动手。
就算查起来也不会查到她,还能断海兰一只胳膊。
如懿的急迫让江与彬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恐怕如懿也不会关心贵妃娘娘的病情的蹊跷之处,他何必多此一举呢。
“娘娘放心,您定会得偿所愿的。”
之后就是沉默,三人各怀心思。
“惢心,我带了去肿的药膏,你拿去吧,本来是给娘娘的但是你更需要。”
江与彬犹豫再三还是叫住了惢心。
惢心眼眶微红,“江太医,谢谢您。”
江与彬也不敢看惢心的眼睛,他总觉得那里面会有他不敢面对的情绪。
“江太医,你不能那么做,海贵人是那样好的人。”
江与彬身子一僵,缓缓抬头,眼里都是挣扎。
“惢心你都知道了?”
“我不需要你那么做,娘娘已经不是当初的娘娘了,我们都知道不是吗?”
惢心一时情绪激动,怕声音太大,及时捂住了嘴,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屋子,没听见如懿的声音传来才稍微放松一点。
“可是......”
“江太医,惢心知道你心里有我,惢心一直也很敬重你,我们的以后不能靠牺牲一个孩子得到,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惢心激动的抓住了江与彬的手,试图让他迷途知返。
见江太医还是面色犹豫,惢心指了指自已的脸。
“江太医你看看我的脸,娘娘如今就这样对我,你替她做完了事我也不会被她放手的,我只会成为娘娘威胁你的工具,你忍心我成为那个样子吗?”
江与彬已经听不下去了,惢心的苦楚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惢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惢心已经泪流满面,江与彬也沉默着,她们都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如懿丝毫不知她忠心的属下已经离她远去,还在为自已如何挽回弘历的心发愁呢。
金秋十月,也到了收获季节。
延禧宫香气萦绕,让人看不清屋内的景象。
“小主,他们动手了。”
叶心正给海兰按着腿,海兰假寐一脸享受。
“把人都控制住可别跑了,谋划这么久也得让她付出点代价了。”
白蕊姬也敏锐的发现了自已身体的变化,熟悉的症状让她毛骨悚然,忙叫来采儿。
“采儿你快来,你看看我这身上的东西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采儿掀开白蕊姬的衣物,看见了皮肤上奇怪的痤疮。
“小主这怕是中了什么人的算计了,前几日都还没有,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瞧瞧。”
采儿声音里都是担忧和害怕,马不停蹄就去了太医院。
太医很快就赶来了,因为这相似的症状,他们很快就查了起来。
弘历也听到了白蕊姬宫里的动静,急忙赶了过来。
永和宫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东西都被太医检验了一番。
“皇上,抓住了个可疑的宫女。”
太监们很快押上来一个宫女,那小宫女一看就做了什么亏心事,抖得跟个筛子一样。
“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弘历声音里已经有了愠怒,更吓得那宫女口齿不清了。
“皇上……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做,皇上饶命呀!”
“给朕查,到底是谁在朕眼皮子底下动手,真是不想活了。”
白蕊姬认出这是宫里的洒扫宫女,平时看着也是个不起眼的,没想到呀居然隐藏得这么深。
采儿带着太监去搜查了宫女的住处,很快就查到了一块颜色十分奇怪的方巾。
颜色斑驳,有着浓重的药味,交给太医查验,得出的结果很是让人吃惊。
“回禀皇上,这方巾是被极重的朱砂浸泡过,这宫女恐怕是趁人不备接近了药炉,待臣再看看贵人煎安胎药的药炉子。”
弘历脸色难看的同意了,真是一时不防备就中招了。
果不其然,药炉的盖子上有残留的朱砂,他们过去时药还在煎着,要是白蕊姬警惕不高就会悲剧重演了。
“皇上,这药炉里还有朱砂,贵人这是遭了黑手了。”
白蕊姬已经顾不得弘历在场了,她一心只有肚子里的孩子。
“太医我的孩子有没有事?”
虽然刚刚得到了明确的答案,可是一阵后怕让白蕊姬寒毛都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