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绝听完,眸子微眯了下:“去哪里了?”
“听说是去寻月楼了。”
隐说完,就看墨连绝又开始垂头处理起了公文。
“无事,下去吧。”
隐愣了下,他可是知道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现下自家主子居然都没过问?
拱手告退,他特意看了眼自家主子,属实是没整明白,他怎么想的。
御书房的门关上,墨无殇这才放下笔,自已这个属下都看出来不对劲了,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宁玥无事怎么会跑去寻月楼,这次八成是去了旁的地方。
但他确实并未着急什么,毕竟宁玥这次和他实话实说了,就已经比以前好了很多,他属实不想把她逼太急了。
轻叹了口气,想起那白袍男子的样子,他拧了下眉。
“连肃,你本不会被我重伤,却伤的那么重,果然有什么师父,有什么徒弟。”
自顾自说完这话,他看了眼公案上的一摞折子,捏了捏太阳穴。
天天都是这么些玩意,真是烦死人。
要不是这身体的天命在这,他是真不想埋在这堆折子里。
毕竟想完整得回魔域的身体,他需要按部就班的走完墨连绝的一生。
...
话说宁玥这边,出了府直接就回了清松山,一路焦急的到了山上后殿连肃的寝房,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榻上男人虚弱,苍白的脸看的她心焦。
“小师妹,你可回来了。”
一旁明显稳重很多的男子开口说道。
“大师兄,我把个脉。”
说完,宁玥就给捏住了连肃的脉,越是把脉,她的眉头就紧锁的更厉害了。
拿出银针她扎了下连肃的指尖,一滴血珠显现,她就看到了浓重的黑气。
“噬心花?”
身旁大师兄听了,手里的杯子瞬间就掉了。
这东西整个异界只一株,能解此毒的,只有魔域殇宫里的一株灵草。
而那灵草需要墨无殇的血,才会拿出来。
“我去想办法。”
宁玥心里其实也没底,但就这么放弃,她做不到,这是她师父。
“阿玥,别胡闹。”
榻上男人这时睁开了眸,虚弱的强撑着坐起了身子。
宁玥见连肃醒了赶紧就扶住了他。
“阿蜀,你先退下吧,为师和你师妹说说话。”
黎蜀听了连肃吩咐,点了点头,躬身行礼后便离开了。
寝房门关闭,连肃伸手抚了抚宁玥的发。
“阿玥,我要与不要那株灵草都已没了什么意义,你不必因为一株草忧心。”
他说着用手掩了唇,一阵的轻咳。
“师父,你放心我会把草拿回来的,我不可能看着你这么殒没。”
宁玥说着,心里不是滋味,连肃待她极好,他此番无辜受累,全也是因为她。
如果不给墨无殇解蛊,可能连肃也不会重伤,而这种毒,她心里虽然不想相信是墨无殇做的。
但能给她药里做手脚,还不会被她知晓,就只能是他了。
“阿玥,你回来吧,也许还有别的法子可想,我不愿你因为我委屈自已。”
宁玥看着他掩唇的手放下,随后捏紧就掩藏在了袖袍里。
这动作没逃过宁玥的眼睛,她直接就抓住了连肃的手。
男人挣扎了一下,宁玥夹杂着内力就把他的手掌打开了。
殷红的血色瞬间就刺痛了宁玥的眸。
蹙了蹙眉,她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连肃没说话,只拿起腰间的帕子擦了那血迹。
“师父,我回去给你办法。”
宁玥说完又看了连肃一眼,转身就出了房。
寝房的门关上,连肃看了看掌心,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阿玥,我陪了你数百年,为什么天道如此不公,让你的劫应在他身上,而你居然还爱慕上他了...”
连肃说完,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柜子处,打开后拿出了一个小盒,一株草躺在里面。
墨无殇..如果不是你的诅咒,宁玥会好好的在清松山上,会陪我万万年的日子。
是你打破了我最后的希望...
这么想着,连肃清冷没有一点情绪的脸上,闪现出了浓烈的恨。
“阿蜀,为师有事交代。”
黎蜀听了传唤,再进到房里时,连肃已无虚弱之态,长袍玉立与那异界的杀神没有什么不同。
“师父。”
“把这个放进殇宫,阿玥不日定会过去。”
黎蜀接过盒子,打开后抬头看向了连肃。
“师父,小师妹也许不知,但她心中那人已经埋了进去,您这般铤而走险,若师妹知道了...”
连肃倒是没想到一向不多话的大徒弟,现下居然一下说了这么多。
“怎么?连你也要指点为师了?”
黎蜀听到这赶紧拱手:“徒儿只是觉得...”
他话都没说完,就感觉到了连肃犀利的目光。
“徒儿这就去办。”
黎蜀跟了连肃足有个万万年了,他还是深深了解师父的脾气。
他还记得,他才入清松山时,连肃还被称呼为战神,清冷不近人。
虽后来也收了几个徒弟,但也都是各势力送来的孩子。
直到几百年前,还是个幼女的宁玥,倒在了清松山门前,他的师父把小女娃捡回去后,一切就开始不一样了。
无奈摇了摇头,也许天道就是不公,黎蜀这么想着,心里叹了口气,滕云就进了魔域。
魔域自从墨无殇被宁玥下了血蛊轮回进凡世,就不复往昔样子。
没有任何阻拦的,他隐了身形就进了殇宫寝殿。
翻找了许久后,看到了那株可以救连肃性命的灵草。
从袖带中拿出一个瓷瓶,对着那泛着墨色魔气的结界,就散出了一滴。
魔气一瞬收敛,他伸手取走了灵草,接着把自已手里的盒子换了进去。
接着按连肃的吩咐,用瓷瓶里的血,恢复了魔气。
黎蜀抬手想要施法,但看着手中的灵草,他掐诀的手迟疑了。
最终他把灵草收了起来,滕云回了清松山。
“师父,已经办好了,灵草已经毁了,这瓶里的血,所剩不多了。”
连肃点了点头,他还是信任自已这个徒弟的。
接过瓷瓶,他打开后掐诀破了自已的指尖,几滴血跌进了瓷瓶中。
“也许日后还有用处,你先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