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看了一眼墨连绝又看了一眼宁玥,沉默了许久:“王妃,我慢慢和您说,当年...”
那时太后还是先帝皇后,除了大皇子便只有一位公主。
因为贤妃的入宫,她开始觉得后位并不稳固。
贤妃才一入宫时,只是个刚十五岁的少女,和大皇子同岁,还未得侍寝便已经封了嫔。
因着年龄尚小,又未侍寝就成了一宫主位,一时间整个后宫如热油锅里倒了水一般。
而先皇那时对她更是极尽宠爱,便惹来了诸多眼红之人。
下毒嫁祸之事层出不穷,只是这些手段却始终不能如何,反倒是一年后有孕让她一跃成了贤妃。
十个月后,贤妃诞下十四爷,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成了贤贵妃。
皇后眼瞅着贤妃从入宫到生子,晋升的速度太过骇人,便心里打了鼓。
开始不断服用些回春的汤药,想着可以再得一子。
只是先皇依旧只是按惯例初一十五留宿皇后殿中,除了看看大皇子与公主,便再未有过夫妻欢好。
皇后这般折腾了将近一年后,也算明白了,先皇就是纯属看不上她。
心寒了以后,就不做他想了,只想保儿子的皇位与自已的权位。
最初皇后接触了初出茅庐的秦尚书,不过是凑巧。
年轻俊美的青年,进宫寻曹公公时,就碰到了皇后,青年攀附便也示好。
只是那时还是芝麻小官的秦尚书,没想到太后是对他别有用心。
皇后借着祈福之名,留宿在了佛寺,她命身侧的嬷嬷去传秦尚书。
那时秦尚书刚刚成亲,夫妻二人又是自幼的交情,太后通传还是让秦尚书长了个心眼。
等他带着小厮到了佛寺,果然就是一桌酒席等着他。
酒自是不用说,料下的很足,秦尚书喝完就觉得不对劲,借口出去后就让一旁的小厮进去了。
彼时皇后也已经药劲上头,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
而怀瑾知道只是因为她刚好在花园处坐着,看到了秦尚书出来,小厮进去的一幕。
她本来想拦下,但想着里面皇后也已经这般,若是闹大了,自家主子得不着好结果。
便只得选择了闭口不言,后来皇后便发现自已怀孕,又不舍得打掉,就只得请旨在佛寺逗留,直到生下孩子,出了月子,才把孩子交给了秦尚书。
故事听完,宁玥还有些懵,这太过狗血了吧。
不过她还是不理解,这么个孩子是怎么瞒住秦夫人的,毕竟看秦夫人的状况,不像是知晓孩子来历。
“怀瑾嬷嬷,那么大个一个孩子进了秦府,怎么就能瞒住了?”
怀瑾叹了口气:“彼时秦夫人也才产子,前后也就几日功夫,而秦夫人的孩子又很巧的被传了痘,后来太医接走诊治...”
宁玥看了眼墨连绝,这事儿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怀瑾嬷嬷,您辛苦了,外面实在也不安全,您若愿意,便留在府里吧。”
怀瑾又怎会不知外面不安全,她确实想留在王府,但不知该如何开口,正踌躇时,宁玥就这般说了。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收留,只是老奴这脸..怕吓到府里的人。”
宁玥听完,无奈摇了摇头:“嬷嬷,放心吧,您这脸上的伤我会想想办法。”
怀瑾一愣,但转瞬明白了过来:“劳娘娘费心了。”
叫了小桃进来,领着怀瑾离开,宁玥这才走到一直没起身的墨连绝跟前。
“阿绝,想什么呢?”
墨连绝收了思绪,伸手给宁玥拽进了怀里。
“玥儿觉得那出痘的事儿是巧合还是?”
“巧合?说出来会有人信吗?”
墨连绝一笑:“那玥儿觉得是谁动的手?”
宁玥想了想:“该是太后吧,要不她的儿子怎么进秦府?”
墨连绝听完微微蹙了蹙:“那年确实有记载宫中闹了痘疫,但我觉得秦尚书大概也不会无辜。”
宁玥听完就瞪大了眸子:“阿绝,太后的孩子压根不是秦尚书的,秦夫人的孩子可是秦家的种,他怎么可能这么干?”
墨连绝勾了下唇,目光带着凛冽:“你觉得太后施压,秦尚书会如何?我猜十有八九,太后找了秦家小公子的奶娘,或者直接调换了出痘的衣服。”
先斩后奏...
宁玥回想着原主的记忆,她还是有些不解的,看记忆里,秦尚书可是对秦轩极好的。
若是按墨连绝的分析,这秦尚书不应该是这种表现。
“阿绝,这事儿我还是觉得蹊跷,如果是太后逼迫干的,那秦尚书根本就应该恨她,可是看他对秦轩的态度可不是。”
墨连绝这时目光停在了房门处,许久后才说道:“罢了,反正事情现下所知就是,太后有个孩子,秦夫人有个孩子,一个染痘死了。”
宁玥点了点头:“这事太过让人掌眼,想这些都没用呢,慢慢都会知道的。”
这时书房门外响起了小桃的声音:“娘娘,萧小姐来访。”
萧小姐?宁玥先是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是萧宁萱,这才几日她就又憋不住过来寻事了?
“我知道了,让她门口等着吧。”
宁玥吩咐完,就要从墨连绝腿上下来,还没动作,就被他打横抱着回了秋棠院的寝房。
“这萧家义女怎么想着跑来寻你事儿?”
宁玥打开衣柜,寻了身衣裙,这才回头看向墨连绝:
“阿绝,她这哪里是来寻我事儿的,她这是寻你事儿的。”
墨连绝一愣:“寻为夫的事儿?”
“可不吗?若不是阿绝,她能跑来王府?保不齐这次是为了学琴。”
宁玥说完,坏坏一笑:“王爷,反正无事,她送上门来了,我怎么舍得轰出去呢。
倒是我担心王爷,那绝美的脸,阿绝当真不心动?”
心动?墨连绝长指直接戳了下宁玥的额头:“一张假脸有何心动,你以为为夫饥不择食?为夫挑食的很,那种货色难以下咽。”
宁玥耸了下肩,也没说话,就走到了屏风后换了外裙,向着府门而去了。
府门打开,迎面就是一个绝色女子,抱着把古琴。
“见过姐姐。”
果然不出所料...
“萧小姐这是作何?”
萧宁萱见她身后压根没人,心里难免失望,但还是挂上了笑脸。
“上次姐姐的琴技了得,我想和姐姐学琴。”
宁玥一挑眉,这都送上门来了...
“可以,只是本王妃无利不起早,你想学琴几日就给本王妃当几日粗使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