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进来的就是几个官兵,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京兆尹。
宁玥看到他狠狠抽了抽唇角,她不动声色的抬眸看向墨连绝,就见他挂着浅笑,视线望着自已。
“有人举报,这凝月楼聚众赌博,你们是真当王法是摆着的吗?”
京兆尹说着视线看向还没来得及收的牌桌:“好,人赃俱获,全部给我带走!”
其实大夏对于赌都是司空见惯了,虽也颁布了禁赌令,但到底也是形同虚设。
不想这次居然惊动了京兆尹,这般明着抓人,看样子,也是有官家人举报。
秦轩本来就把银子输了个光,现下看到京兆尹亲自过来,更是焦急。
若审问之下,这银子来路该如何说?
心里虽急但没有办法,眼看着刚才几人全部被抓,他不预备在这里生事。
而且转念一想,这楼封若是封了,那刚才自已赌输的便算不得数,进了牢,肯定太后会想办法给他弄出来。
那样也算是踏实了,最起码这银子不会跑了。
参与的几人都被京兆尹带走,关进了大牢。
秦轩这边还做梦凝月楼被封,他的银子能回来时,太后那边就已经得了消息。
“啪!”
太后手中的碧玉珠串直接被拍的多了好几道裂痕。
下面立着的嬷嬷一见这,赶紧上前:
“娘娘,您别气,别气,保重身子才重要。”
老太后此刻捂着胸口,被气的手都颤抖了起来:“这个轩儿,怎么还能着了这个道!赶紧派人去查,那银子想办法也要偷出来!”
百万两银子啊!老太后只觉得肉疼的厉害,本来想着给了儿子,最起码他能做些事儿,不想居然全赌进去了。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她只能忍着气,想下一步,毕竟这银子牵连太多,有她和秦家的关系。
还有个要命的炭窑。
“去把太尉找来,哀家不能出面,只能让他去领人了。”
嬷嬷听完赶紧应下,到底太尉有些面子,出面帮秦家也属正常。
只是秦公子如何着了这路数,她是实在没想明白。
这边嬷嬷去了太尉处,而宁玥看着自已的牢房,一阵无奈。
自已这个百年的人,今次也是尝了尝这坐牢的滋味。
这在那自怨自怜,准备回去以后收拾墨连绝时,牢门外声音响了起来。
“凝姑娘,这滋味如何?”
看着一脸笑意的墨连绝,宁玥冷哼了一声:“阿绝,你还真是忒不厚道,居然想出这么阴损的路数,赶紧放我出去。”
“放?为夫可不准备放,谁让你不听话,先在牢里面壁思过吧,过两日为夫看你有没有长记性,再考虑要不要接你出来。”
他说完,就见宁玥已经气的涨红了脸:“你!墨连绝,你这是过河拆桥!”
听着宁玥说他过河拆桥,墨连绝拿着钥匙就打开了牢门,缓步走进去后,坐在了一旁的凳上。
“玥儿,为夫这是帮你,要不你能抽身出来?乖,你要想现在出来,我没问题...只是要不要贿赂贿赂为夫?”
贿赂?宁玥就知道这个色坯子没安好心,笑着就走到了他跟前,两条腿一抬直接跨坐在了他怀里,长臂顺势勾住了他的颈。
“阿绝...这里哪有家好,赶紧带我回家吧...”
怀里人娇软的嗓音差点让他控制不住,只是莫名的她就扭了两下,瞬间墨连绝就感觉到自已有了反应。
“你这臭丫头!先和我去趟楼里,回去再收拾你。”
他说完,抱着怀里的人就站起了身,而宁玥此刻就是一副挂件一般的样子,挂在了他身上。
“好,阿绝,楼要赶紧关了,想来秦轩用不了多久也会放出来,只是我们都消失了,太后那边就不会过问吗?”
听完宁玥的话,墨连绝直接亲了下她的脸颊:“怕什么,太后不会声张的放心,这哑巴亏他们是吃定了。”
两人坐着马车回了楼,有肃王在,门口的士兵自然不会如何。
进了楼,墨连绝便叫来了隐:“找下家便是了,这楼不值几个钱,卖了就行了。”
他说完,把秦轩今日进来的银票,和他们的本钱一并拿走后,带着宁玥回了王府。
几人离开半个时辰后,这楼就被卖了出去。
而前脚这里刚换了主人,太后派的人就上门了。
“你是从何人手里买的这个楼?”
新的掌柜的也是被问的一头雾水:“这楼我才接手,有个年轻人卖给我的。”
他说着拿出了契,那上面的名字直让太后派的人看的一阵憋屈。
吴宁势...这不就是无名氏吗?
银票自然被席卷一空,没办法他便只得复命把事情都告诉了嬷嬷。
果然太后得知后,再次愤怒。
宁玥这边自是不知晓这些,她与墨连绝回了府,刚走到秋棠院门口,就看到了几个男子,他们看到两人走近,躬身行礼:
“王爷,事情已经办妥。”
墨连绝点了点头:“行了,这是每人的五千两银票,日后便不要来都城了,但是记住了,你们这手若是不闲着,敢出去祸害人,本王定会把你们的手砍了。”
把银票给完几人各自退下,宁玥这才开口问道:“这几个人出去就能消停吗?”
墨连绝知道宁玥的意思:“放心吧,早就已经防着了,他们若是敢用这手段祸害人,为夫自是会出面。”
宁玥从来算不得那种大善人,但宗门修习多年,做人根本的东西是从来不曾歪的,她怕这些人去祸害无辜。
两人走进了院子,坐在了海棠树下的蒲垫上,墨连绝倒了杯茉莉茶喝下,就听宁玥又问道:
“阿绝,你觉得秦轩何时会出来。”
墨连绝一笑:“估计现在已经出来了。”
“阿绝,我不信秦轩会一直蒙着,他就算没证据,早晚会猜出来这局是咱们做的,看样子一个月之后的皇陵祭祀,会比之前更凶险了些吧?”
宁玥心里有些担心,但秦轩此次若是拿了那些银票,不一定会生出什么想法。
他也不一定信自已和先帝没关系。
保不齐那不该惦记的,他早晚也是会惦记。
“放心吧,玥儿,此次皇陵祭祖你还是别去了。”
墨连绝其实不担心别的,他最担心的便是宁玥,她就算有些手段,但到底没有内力,更没武功。
宁玥哪里有什么不懂,只是她还是摇了摇头:“阿绝,我不去才会让人起疑,而且萧家该倒了。”
只有萧家倒了,这萧贵妃才能无势,毕竟她还有个皇子,到底那是皇帝亲子,是墨连绝皇位上一颗硕大的绊脚石。
“玥儿,我其实有些事情也不曾和你说过,现下你已经是我的妻了,我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