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绝说到这,脸色就明显有了些变化,宁玥知道先帝与墨连绝生母感情极好,先帝这般爱一个人又如何会命她殉葬。
“是与太妃有关吗?”
他知晓自已的王妃很聪明,看她猜到,倒也没一丝诧异。
“是,这是我要皇位最根本的原因,我查了许多年,我母妃,是被下了毒药。”
宁玥听完便明白了,太妃挡了某些人的路了,甚至有可能太妃手里有过什么,才会让人这么急着给她害死。
“阿绝,当年先帝到底想传位给谁?”
一句话正中要害,墨连绝垂了许久的眸后,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
“我并不知晓,但听奶娘嬷嬷说,我母妃曾经藏过一个东西,但现下那嬷嬷疯了,所以那东西我一直不知是何物。”
疯了?
宁玥不觉得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儿,知道内情的人全没了?
“那阿绝,你可能让我见见嬷嬷,左右离皇陵祭祖还有一月,我也许可以试一试,看看可不可以让嬷嬷恢复。”
恢复...墨连绝想着这个事儿,现下这老嬷嬷被扔在了冷宫,但还是被人监视着,明目张胆的去,肯定是行不通。
这般想着,他抬头看向宁玥:“玥儿能有几分把握?”
“把握现下还说不好,我总要见到人才能知道,而且制人疯癫的法子很多,我需要亲自看看。”
宁玥虽这么说着,但心里还是有些把握的,毕竟她在宗门时,只要这人还有一口气没死透了,她都能给救回来。
墨连绝沉吟了片刻,长指不断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许久后,才开口:
“现下老嬷嬷在冷宫,而太后与皇兄皆派人暗中盯着,明着就仿佛忘了这人,但内里的却一直不准备放过。”
宁玥点了下头,看样子太妃手里的这个东西至关重要,也许他想留着老嬷嬷,吊出这个东西的下落。
只是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绝,太妃她藏的东西你都没有猜想会是什么?或者可能是什么?”
墨连绝摇了摇头,他猜想过,但一点线索都没曾有。
“不知,母妃去世时,为夫正好蛊毒发作,等我苏醒时,父皇已经驾崩一日了,而殉葬的遗诏也是当日就发了,母妃也已自溢。
至于我如何知晓的,是那我带孝进宫,老嬷嬷塞了我一张纸条,我也是看了才知,但翌日再进宫想询问清楚,这老嬷嬷就已经疯的人事不知了。”
提到这些,墨连绝难掩盖的有了痛色。
宁玥感觉到他有些颤抖的手,心不自觉的疼了一下,也不知当年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蛊毒发作痛苦非常,她单赶上那一次,都觉得惊心。
墨连绝先是被折磨着身体,后又得到至亲双双离世的消息,想来当时肯定也是急火攻心,没一口血吐死了,都是他心思冷静了。
思考片刻,宁玥拉了拉他的手说道:“看来我们需要想办法把人偷出来了,只是阿绝,你这府里能保证绝对安全吗?”
墨连绝点了点头:“府里以前确实有些眼线,但都已经清除,而隐也安排了不下三十名暗卫在府里,不会有什么问题。”
宁玥听完就觉得男人冰凉的指尖有了些温度:
“阿绝,我有一法,可让人陷入假死,只要三个时辰内解除,就可无事。”
墨连绝已经猜到宁玥意思,便直接问道:“什么办法?”
“银针之术,只是我没有内力,这办法需要的功夫又久,可能需要阿绝去...”
墨连绝想着,最起码他自已去踏实些,小王妃若去,这夜探皇宫估计也成不了。
“这个我去,只是这针术...”
宁玥掩唇一笑,就从怀里拿出了针包:“那就只能阿绝学了,不很难二三十个穴位,顺序不错便可。”
练武之人这些确实不难,但二三十个穴位,顺序完全不错,而那银针他可是没用过的,他只用过杀人的钢针。
抽出宁玥包里的针,墨连绝戳了下细软的针,一阵无奈,抬手间内力凝聚在了指尖,银针穿着海棠树的树干就飞出去了。
“...”
宁玥只觉得豆大的汗珠都要掉下来了。
“阿绝,这会戳死老嬷嬷的。”
墨连绝叹了口气,行医这事儿似乎不适合他,还是杀人适合。
正想着时,他就听到宁玥对着外面说道:“小桃,让隐给我买半头猪回来。”
半头猪??
墨连绝和小桃都是一愣,但小桃还是照办,和隐说了,两人就专门去挑了。
半个时辰后
墨连绝看着眼前的半头猪,又垂头看了看手里的针。
“阿绝,我不敢让你用人试,你先用这猪试试吧,就扎进去就行,别给扎穿了。”
墨连绝应下,手上虽收了内力,但他到底银针杀人习惯了,一出手...猪肋骨直接断了。
“...”
宁玥看着断了的猪肋骨,长叹了口气:“罢了,这几日看样子我们要天天吃排骨了。”
听的出来宁玥的调侃,墨连绝倒是没生气,但他保证绝对没下一次,这种救人的手段不适合他。
到底已经应下,这又是唯一的办法,墨连绝只能这么一日一日不断熟悉。
而这时秦府的书房里,秦轩看着手里的书信,狠狠就给捏成了团。
“萧宁玥,亏我对你难忘,你先断我一臂,又算计我银钱!”
这银钱的事儿他只能吃个哑巴亏,那只剩了的一只手,已经攥成了拳。
接着“嘭”一声的就砸了案几上的徽墨砚台。
秦默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赶紧推门走了进来。
“公子,怎么了?”
秦轩抬头看向他:“这银票的事儿属实?”
秦默点了点头:“属实。”
秦轩盘算了下,这皇陵祭祀眼瞅着就到跟前了,他冷哼了一声:
“你想办法混进皇陵祭祀的卫队,上次太后给的令牌,那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务必安排好埋伏,记住了,萧宁玥必须活着,拿了我那么多银子想全身而退,真是做梦了!”
秦默得了令退下。
书房再次恢复了安静,秦轩转身从后面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卷轴。
待打开后,是一身红色喜服的女子,笑颜如花。
“萧宁玥,你居然为了墨连绝设局,是爱上他了吗?你怎么能爱上他,你爱的只能是我!”
他说完手摸上了画里女子的脸。
“没事,等墨连绝死了,你就会得报应,我要你亲眼看着他死,最好是被一片片割了肉死,你不是爱他吗?你让我痛苦,我也让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