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漠听完释怀笑了出来,接过夙凤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外面情况如何?”
夙凤看了看睡着的宁玥,打横给她抱到了榻上。
“我的人已经去处理老鼠的尸体了,看样子明日开始,这恶仗就开始了。”
萧承漠同样把视线停在了宁玥身上,那担忧和关切,暴露无遗。
“国公爷放心,她不是普通人,这病症并不会影响她。”
萧承漠叹了口气,他并不是担忧这瘟症,而是担心她身怀有孕,却还要劳心费神。
“肃王..他..”
许是知晓他要说什么,夙凤笑了出来:“他自是不愿意的,只是阿玥的脾气,他也是拗不过的。”
最终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萧承漠点了点头,这时外面的马车声音响起。
“国公爷,草药已经运来了。”
两人听完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打扰宁玥,径直离开了房间。
几人再次聚齐在一间房里,裘院首想着自已带回来的那五十车药,只觉得肃王妃简直手眼通天了。
“大人,这些药够撑几日所用?”
萧承漠开口问道,他需要有些低,希望这药可以撑个两三日,最起码给他去凑药草的时间。
“国公爷,药虽多,但若是都城患病人太多也撑不了四日。”
这时候他不敢虚报,甚至日子都只能往少了说。
“按阿玥说的办吧,若瘟症蔓延下去,只会让药材告急,到时控制不住,打砸抢的事儿肯定也不再少。”
萧承漠这么说着,但他知道这举动压力有多大,都城的都是普通百姓,并非军营里的兵卒,一道军令便会听令。
“国公爷,这般压力便都给到了京畿卫戍的将军了。”
萧承漠听着苗执默的话,又怎么不懂,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隐,让京畿卫戍将军来见我,还有传肃王令,让附近的镇守兵将,尽管赶往都城集结。”
肃王的令牌被给了隐,他接过后,点头便离开了。
现在的镇国公,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人了,肃王信得过他,自已便也按令行事。
毕竟都城一旦失控,他们所有人都不会有好,甚至大夏就完了。
等京畿卫戍裴将军到了,一切准备就绪,兵卒已经分成几队,分散在了整个都城。
看着城门关闭,一众人心里多少有些沉重,这场瘟症不知又会有多少人丧生。
翌日
第一缕晨光就让沉睡的宁玥醒了过来。
她坐起活动了下酸痛的腰,这才穿了衣裙走了出去。
“怎么样了?”
眼前这几个人明显都有些黑眼圈,宁玥知道她安排的事儿,估计让他们可能直接忙到了晨起。
“都安排好了,只是百姓确实如你所想的。”
宁玥算不得意外,毕竟军营有军令还那般,就更别说百姓了。
“裘院首,我们先出去看看情况吧,我提的养瘟所,还需要不少地方,看样子我们要出去找找了,顺便分发一部分的草药。”
分发草药?
裘院首听完瞬间瞪大了眸子:“娘娘,咱们的草药本就不多,若...”
宁玥知道他要说什么,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
“民心要定,必是需要些能安定民心的东西。”
宁玥说完,回身看向萧承漠:“爹,派兵再各条街喊朝廷有药会派发给各家各户,再把瘟症说的严重些,我不想烧尸体时再多几个染病的。”
萧承漠点了点头,便和宁玥裘院首一道出去了。
街道上商户紧闭,每条街,皆有一队人巡逻。
“娘娘,这般会不会太劳师动众了,百姓被关在家,这营生...”
宁玥笑了笑:“减少出门才能活命,粮水本王妃都会供应,长痛不如短痛,早控制才能早日恢复。”
这话说的并未有毛病,裘院首叹了口气,他们这个娘娘,是个能主事的人,可是比宫里那一众娘娘强了许多。
“裘院首,也许本王妃这般做让他们觉得无情,但人命关天,容不得我缓治。”
裘院首刚要说什么,就看一旁的门打开了。
几个兵卒抬着一个人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个妇人和孩子。
“不行!你们不能带我相公走!不行!他只是肺痨!”
宁玥侧头看了眼,那周身都是黑青的颜色,让她叹了口气,直接走到了前面,拉开了女子。
只是女子不知宁玥的好心,伸手就要推她,幸好被眼疾手快的裘院首给她扶住了。
“你滚开!都是你们这些人!我相公不是鼠瘟!”
女子哭的一副要晕厥的样子,宁玥叹了口气。
“你何苦自已骗自已,他这就是鼠瘟。”
女子却突然受了刺激一般:“都是肃王的错!若不是他我相公不会这样!不会,你们都是当官的!我要杀了你们。”
宁玥听到这紧蹙了眉头,果然秦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肃王?你可知若不是肃王,你们就只能等死!朝廷若不是有肃王和王妃娘娘发药,你们全都要去死!”
女子听到这依旧不依不饶,还要去拦着,宁玥则对着拦着他的士兵说道:
“放开她,愿意送死没人拦得住,她要死还要拉着孩子,这心也是真狠!”
果然女人动作停了下来,接着就瘫坐在了地上。
“可是他若是死了...”
见女人情绪稳定了下来,宁玥这才又开口:“他也许还有救,而你和孩子若不想死就去街前的养瘟所,若初时染病,救回来的可能极高。”
有救?女子似看到了希望一般,直接就抱住了宁玥的腿:“夫人,您说我相公还有救?”
宁玥现在急需一个稳定民心的病人,她点了点头:“走吧,我和你们同去。”
裘院首听完瞬间就瞪大了眸子,这病到那个地步,能救回来的几率就只有一成,甚至一成都不到。
他想拉下宁玥,却见她回身使了个眼色。
“放心。”
到了养瘟所,宁玥把男人安置好后说道:“我行医不喜旁人打扰,你们退出去。”
几人也不敢多说,只得应下,看着她关了门后,心都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