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树林中,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光影。
两方人马在这林地中对峙,饿鬼军一方明显非常兴奋,不少人呜哇乱叫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徐晓这边气氛则显得紧张而凝重,无他,人数上的差距有点大。
不过大部分人手持兵刃,眼神中透露出的还是坚毅与决绝,这一个多月的训练也不是白训的。
饿鬼军那边开始响起了鼓声,随着鼓声响起平地上的饿鬼军开始发起了冲锋,两边侧翼树林里的也紧随其后。
天知道他们哪里来的鼓,又是用什么皮做的,徐晓听着声音总感觉不对。
不过让他松口气的是虽然那些饿鬼军鼓声很响,冲锋的叫喊似乎也像那么回事,但在他看来还是太乱了。
即使他自已也只是半吊子水准,在自已父亲那边学过一些理论,但对付这些人他觉得完全够用。
想了想,他没有立即就用手榴弹,而是对着周围的士兵大喊。
“长枪平举!结阵迎敌!”
“嘿!哈!”
听到命令几十人齐声呐喊,颇有一股威势。同时枪矛都举了起来,准备迎敌。
东海军目前的主要武器还是长枪长矛,另外配一把刀。
长枪长矛主要是战阵迎敌,刀则是近战防身,可谓是中近距离都考虑到了。
狭窄的小道上,徐晓第一排安排了5人,第二排安排了6,这样呈56、56排列,将枪阵的威力发挥到了最大化。
饿鬼军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刀剑的碰撞声、呐喊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呐喊纯粹是看见人后的兴奋,灭掉这些人,不仅可以突出重围,接下来几日的口粮也不缺了。
这也是齐平要打这一仗的原因,他带出来的食物仅够所有人吃两天的,人多粮少,必然跑不远。
他得消耗掉一部分人,顺带能多拿到些“口粮”,这样才能确保剩下的人穿越层层山脉和雾墙,远离这块地方。
双方刚一交战,便已经进入了最激烈的状态。
饿鬼军是疯子,不是傻子,所以冲在最前面的是被威逼利诱的仆役军。
在这些仆役军撞上了长矛,解除了第一轮威胁后,那些饿鬼军才紧随其后,向东海军的长枪阵里钻。
但即使他们成功欺身上前,来到第一排人的面前,迎接他们的也是第三排第四排的长矛。
饿鬼军一开始便死伤惨重,但还是那句话,现在是僧多肉少,他要僧少肉多,所以死伤只要还在他接受的范围内,他就并不在意。
血腥味开始弥漫,双方交战的地方开始铺上了尸体。
第七营这边前排的人也开始出现了伤亡,。
有人被跪地上前的人划伤了大腿而跪倒,继而又被划破了喉咙。双手松开长矛,无助的捂住自已的脖子,最终眼中失去光彩,倒在地上。
有人刺出去的长枪被对面的饿鬼军死死握住无法拔出,僵峙在原地,却被其他上前的饿鬼军砍了脑袋。
还有因长时间戳刺,双手脱力而丢了武器的,最终连刀都来不及拔,便被捅了一刀,再无知觉。
看着手下一个个倒下,徐晓双目充血,却只能死死握着拳头看着,他还在等,等待一个机会。
此时两边树林中的交战更是惊险,因为树林中使用长枪不方便,所以第七营的战士们使用的都是腰刀,与饿鬼军直接进行的近战。
虽然说那些饿鬼军没有什么好武器,甚至有些人武器被打断打掉后,都是用指甲和牙齿,但架不住饿鬼军人实在太多。
起初王海涛让人三三结阵,每阵之间再互为助力,才勉强支撑了一会儿。
但不过一盏茶时间,便死了六七个人,队伍直接减员五分之一。
虽说也杀死了十来个饿鬼军,但架不住对面基数大,十几个人对于一个百人队来说,只能算是皮肉伤而已,小伤都算不上。
眼见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王海涛也不再犹豫,直接开始向交战后方人多的地方扔起燃烧瓶来。
五六个燃烧瓶扔了出去,砸在树干上的直接碎裂开来,溅了附近人一身。砸在雪地里的,随着火焰燃烧到内部,产生的爆炸让带着火的液体四处飞散,甚至连第七营的一些人也沾上了不少。
第七营这边还好,因为云文澜曾经宣传过被燃烧瓶误伤后的自救措施,所以中招的人都是第一时间开始后退,同时脱了衣服,扔向了对面的饿鬼军。
饿鬼军却是惨了很多,他们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初见只是身上有些火苗还不在意。
等这些火苗越来越大才发觉不对劲,等他们在雪地上打滚想要灭火时,却是为时已晚。
那火焰犹如附骨之疽,紧紧沾在他们的皮肉上,怎么也无法浇灭,只能在不停的哀嚎中痛苦的死去。
这种诡异的死法吓懵了不少饿鬼军,以至于他们冲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饿鬼军还是有一些原来的军中老卒的,知道这些东西应该和以前的猛火油类似,知道其缺点是燃烧慢,且没有大量就不成规模。
尽管不清楚这些人的猛火油燃烧为什么这么快,但他们清楚,必须在这些猛火油成规模的扔出来之前解决战斗,不然越往后拖将会越发困难。
所以饿鬼军只是暂停了一会儿,便又再次开始了新一轮的冲锋。
王海涛没有办法,只能再次扔出了十来个燃烧瓶。
形成了大大小小的火墙,才减少了这边的压力,但减员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一,他抽空看了一眼中间的主战场和另一侧树林的战斗,都不容乐观,心中不由沉了下去。
同样心沉下去的还有远处在饿鬼军后方观战的齐平,当看到树林中那些燃起的火和身边一些老卒脱口而出的“猛火油”三个字。
他终于明白了那一夜,为何西来村上方会亮如白昼,那应该是献祭了整个西来村才能产生的焰火。
不过好消息是,这些人带的猛火油应该不多,交战到现在已经一炷香的时间,火势也没有铺的多大,让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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