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点将台上,不少军属都被骗了银钱。
虽然都是几文几十文,最多不过2两,但对云文澜来说绝对是赤果果的打脸行为。
听闻这事其他人也是一脸怒容,眼里容不得瑕疵的武鹏更是直接站起来请命去捉拿骗子。
云文澜却坐在椅子上闭目,思考着什么,直到士卒再一次上来禀报有更多人上当受骗后,云文澜才睁开双眼。
“来人!”
身后一个亲兵上前跪下待命。
“带一队人,去钱庄把掌柜伙计都请过来,并带一箱新款黄钞。另外通知东云酒楼在半天时间内去采购三千人流水席的物资,在军营外候着。”
“是!”
“少帅,我们不去抓人,让钱庄和酒楼的人过来干嘛?”武鹏疑惑道。
“现在你可以抓了,派些人下去,争取一网打尽,不要漏了人。然后审问清楚,究竟是哪些人在干这些事。”云文笑着说。
武鹏立即领命而去,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又返了回来。
“这么快就抓到了?”云文澜惊讶的问,周围其他人也投来好奇目光。
“卑职偷偷抓了一个活口,逼问之下,让他带着我们把所有人都指认出来了。”
看了眼其他人,武鹏又凑近了几分,低声说。
“据审问,这些人都是城内一些残余的青手,最近又开始组织起来了。之所以敢这么干,是因为他们的老大说和马营长有些关系。”
说完武鹏便站起身,隐约挡在了马忠与云文澜之间。
云文澜眼睛微眯:“马营长。”
“卑职在!”
马忠看武鹏与少帅聊天时不停的看自已就察觉有些不妙,现在一听少帅喊自已,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刚刚武营长下去抓了几个行骗的青手,那些青手招供与你有些关系,你知道这个事情吗?。”
云文澜语气很平淡,就和家常聊天一样。
但听在马忠耳朵里,却如晴天霹雳,立马叫屈。
“卑职冤枉,自从卑职降了少帅以来,日日兢兢业业,不敢有分毫松懈。绝无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还请少帅明查。”
“我信你,但我不信你身边的人。”云文澜的话说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在问你马忠身边有没有狐假虎威,借势夺利的。
马忠一愣,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灰暗下来。
“卑职外甥,原来也是青手。”
云文澜也愣住了,他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不确定的问道:“程良?”
马忠无奈的点了点头。
云文澜绷着脸没有说什么,内心却已经尴尬的抠出了三室一厅。
他那日攻城,安排程良说服马忠当内应,承诺事成之后安排马忠当百户,程良当试百户。
但后来他却把这事给忘了,依稀记得他攻城之前好像是把程良五花大绑来着?
“你是说程良给他们当的靠山?云文澜转移话题。
马忠思索了一下后摇头。
“应当不会,我那外甥之前虽然混了青帮,但本性不坏。而且他就在军中,这几日一直在军营中未出,今日还参加了比武,应当不是他。”
云文澜心下已经了然,十有八九就是看现在天下太平了,城内的那些青手们又开始忍不住手痒了,随意扯了层皮就开始胡作非为起来。
云文澜冷笑一声,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马忠如释负重,武鹏则只能无奈退下,继续百无聊赖的看着场上的比试。
日上中天的时候,钱庄的掌柜也来到军营,自已一人匆匆跑上点将台跪下。
“小人黄财,拜见少帅。”
“黄掌柜,你上前来。”
黄财连忙起身小跑到云文澜面前躬身听候吩咐。
云文澜倾头,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才坐回身子。
“你明白了?”
“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去办。”
说完就匆匆下去,跑到栅栏下左看看右看看。
武鹏从这掌柜上台时就一直看着这掌柜,反正他带的是新兵营,前面的好苗子几乎没有他的份,所以反而比较好奇少帅要做些什么。
然后他就看见那钱庄掌柜,扫空了三个卖厕筹小贩的所有竹片。
武鹏不禁嘴角一抽。
少帅这是缺厕筹用了?那也没必要特意喊钱庄掌柜来给他买吧?
正当他思索时,就见那掌柜又拉着跟着他的一什亲兵在那些厕筹上捣鼓些什么?
不一会儿就在亲兵的护卫下,去往了10个擂台的正中间位置,摆下了一张桌子。
然后挑了个比试空隙,便掏出了个铁皮喇叭,开始喊话。
“铁皮喇叭?”武鹏一愣,再扭头一看,少帅边上的铁皮喇叭果然没了。
“诸位乡亲父老,刚刚押注押赢了的可以来我这换银子了!”
“诸位乡亲父老,刚刚押注押赢了的可以来我这换银子了!”
“诸位乡亲父老,刚刚押注押赢了的可以来我这换银子了!”
一听换银子,刚刚不少被骗的人立马围了过去,开始大倒苦水说应该给自已多少钱。
那掌柜也不管真假,来者不拒,只要不是说的太离谱,基本上都给予了兑换,不过给出的却是黄钞。
那些围上来的百姓本都已经放弃,见又有钱拿,哪里还管是铜钱、银子还是黄钞,先拿到手再说。
直到有更多军卒开始维持秩序,人群才散了些。
随后那掌柜拿起一个带有特殊记号的厕筹,开始大喊。
“从现在开始,每个擂台的盘口统一在此下注,以此竹片为证。其余私下的盘口一律不作数!”
听到此话,立马又有不少人围了上去。
康立却是坐不住了,上前问道。
“少帅,我们让人公然就在营内开设赌档是否有些不妥?”
“当然不妥,所以之前那些青帮的人会被当做替罪羊去充当苦力。”云文澜淡淡道。
“但此举依然会有败坏军纪的风险呀!”康立苦劝。
云文澜心中一暖,但还是叹了口气。
“你只需要考虑军中事务,但我却要考虑所有的事情。”
“黄钞一事进展缓慢,我正好借此机会,将黄钞散出去一部分,同时回收一些铜币银两回来,不然想要黄钞在境内流通,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康立还欲说什么,云文澜却挥手制止。
“我知道你的忧虑,但我也有我的考虑。这段时间就麻烦康叔你多多严管军纪吧!”
“另外这赌档赚的钱,我会以另一种形式加倍返还回去的。”
云文澜看着栅栏外已经开始支起的十几口大锅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