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可以胡乱造谣别人逝去的父亲?
“你说的不无道理。”
???
“先父年轻时据说十分风流。”
??!
“我只是想,令尊若真的是被谋害,痕迹必会被抹去,搜寻起来不容易,而事故坠崖会相对好找一点,若这两件事真的有关联,或许可以从聂玫雰入手。”
“你是主子,自然按照你说的办。”
“……倒也不必。”
黎永安快走几步追上厉琼玖,却因为山石嶙峋,差点绊倒。
“对了小女侠,有没有绳索之类的,让我们互相拉着,安全点。”
“你是怕自已摔倒吧?”
闫虚怀推着轮椅,却走得稳稳当当,一点不像黎永安走得磕磕绊绊。
黎永安咬牙,又被装到了,会平衡术了不起呀?不过,确实了不起。
“这还不简单?”厉琼玖走到一棵老树旁,手起剑落,就割下长长的一条树皮来,随意地往后一甩,“牵着。”
“好嘞!”黎永安兴冲冲地弯腰捡起,宝贝一样抓得牢牢的。
厉琼玖抓着最前端,用剑劈开杂草荆棘;天祜在中间,时不时翻翻路边的石头,看看野草,摸摸树皮;黎永安在最后,无所事事看风景。
闫怀瑾冷不防来了句,“真像一根绳上的蚂蚱。”
厉琼玖侧目。
黎永安悠哉游哉地叼着一根草,“心是什么样,看什么都像什么样。”
不过,确实有点像幼儿园拉衣角排排队的小朋友。这么一想,绳子顿时有点烫手,而这时候却更不能松手,否则不是暴露自已承认了么。
厉琼玖突然说:“炸蚂蚱好吃!”
黎永安抬头看天,已经到中午了。“天祜,把油饼拿出来吧,给大家分一分。”
天祜从包袱里拿出油纸包,“这可是主子亲手做的。”
“真香!”厉琼玖迅速地接过,大口地嚼着。
闫虚怀则背过身去慢慢地吃。
众人都原地坐下休息,只有厉琼玖一边吃一边摇头晃脑蹦蹦跳跳左顾右盼,十分享受的样子。
“欸你们看!那边有水源!”
“水源?”黎永安顺了顺喉咙,打了个嗝,“正好噎着了,山泉水就来了!”
天祜兴奋地说:“有水的地方,说不定会有人住!”
“居住?你说真的吗?”
黎永安站起来看了看四周,他们从陡壁那边上来,人工开路翻过了陡峭的山峰,来到这边确实山势平坦了许多。
“好适合私奔呀!”
所有人都看着他。
“看来永安公子很渴望。”
“那也得有人愿意跟……不是,这种故事不是很唯美动人吗?我就感叹一句怎么了?”
前面早已吃完的厉琼玖已经开路了一公里。
“前面没有路了。”厉琼玖有些沮丧地道。
一边是来时的路,山石杂树,另一边是笔直的断崖。
闫虚怀突然低声在闫怀瑾耳边说了什么。
闫怀瑾点头,指着山上一块巨石,“这后面有道缝隙,应该可以通过。”
“这片全是岩石,看不到有什么缝隙呀?”黎永安有些怀疑。
闫怀瑾道:“要是没有缝隙,这块石头就不会停止在这里,而是失去平衡一路滚下断崖,你要相信我大哥。”
厉琼玖一马当先地上前查看,树枝缠绕遮挡视线,她劈开了好几棵。
“还真有一条路!还有房子!”
“哪里哪里!”黎永安将饼三下五除二塞进嘴里,起身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巨石之后,还真有一道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从缝隙看进去还是密林。
但层层叠翠的密林间,隐隐透出砖瓦的颜色,好像绿色海浪上托着的一叶小舟,显得渺小、孤独而又坚强勇敢。
“真是别有洞天,谁能想到山中有山?要是藏在这个地方,就是官府地毯式搜索恐怕也难以发现。”
这时,太阳突然隐匿到云层背后,天阴了下来,远处一顶巨大的乌云正随着风向向这边快速游来。
“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天祜担忧地道。
“我们加快速度吧!下雨了地上湿滑更加危险,到那房子避避雨也好。”
黎永安话刚抛出还未落地呢,脸上就划过一道冰凉。
“下雨了!”
众人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有多快爬多快。
黎永安边跑边把身上的外袍脱下来,“小女侠,披着挡挡雨吧。”
穿过了缝隙,大家眼前一亮。
断崖背后,树林的另一侧,竟有一片开阔的平地,还有一个不小的湖,湖边明显有人工开荒的痕迹,整齐地种着一些植物。
平地的尽头靠近崖边有一间小房子,手工烧制的砖大小不一,垒砌得也十分随意,屋顶盖着厚厚的干草。
看着就在眼前,可实际上走了很久才到,雨已经下得豆粒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