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黎永安破门而入,“这位姐姐,别让这种人弄脏了你的手!”
费昶突然举着刀就朝黎永安砍来,他就在门后的位置,距离非常近。
眼看着刀已经划破了黎永安肩上衣服,厉琼玖一脚踢出,“铛!”刀被踢飞,插进了一边的太师椅,“咔嚓呱嗒”地顿时垮塌,木片碎了一地。
厉琼玖已经将费昶双手反剪背后紧紧按在了地上,将他双手扭在一起然后点了穴,再将他整个人翻过来。
费昶双手被自已整个身体的重量压着,只觉手都要碎了,疼得哇哇叫。看清眼前的厉琼玖时,眼中露出惊恐,屋内突然冒出一股骚味。
“女侠饶命!饶命啊!”
“我要杀了他!”费夫人握着匕首的手青筋凸起,黎永安拉都拉不住。
“轻案姐姐!”这时路华浓出现,不顾泛着寒光的匕首直接将人紧紧抱住。
“哐当”一声,匕首掉落在地上。
“小浓,你可还好?”路轻案声音颤抖,“我一心只想着找靠山为父母复仇,都快忘记了我本来的名字了。”
“对啊姐姐,你叫路轻案,你曾也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宝贝,报仇可以,但你没必要为了一个脏东西背上命案断送下半生啊!不然伯父伯母九泉之下肯定也不得开心。”
路轻案抱住路华浓,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都怪我一直隐忍吞声等待时机,没想到爹娘耐不住边关苦寒,未等到我救他们出来就先去了……小浓,你别拦着我,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别拦我……”路轻案欲挣脱路华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轻案姐姐,轻言生死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再说,在这个世上被强娶霸占、凌辱虐待的女子可不止你一个,她们也在隐忍着、挣扎着、赖活着,也想着报复,却不一定能像你一般睿智深谋实现复仇,若你能凭借自已的聪明才智帮助她们脱困,这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依附男人总不牢靠,女子团结起来互帮互助,才能有光明的未来!”黎永安温声劝着,一边示意天祜将匕首捡起藏起来。
路轻案渐渐冷静下来,听了黎永安的话有些动容,不过脸上还有犹疑,“那,就这样放过他?”
“费昶已经背上命案,况且他和伍良做过的坏事可不少,只要我们将证据收集去告官……”
“没用的,他有苟厹做靠山。”
“只是一个小小师爷,苟厹不一定会费心保他的命。他们所做之事,得公布于天下,让全县的百姓都知道他们的罪行。今天若他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矛头反而会指向你,多的是只会同情死人的糊涂人!我想,这世上总会有官员畏惧人言,不敢随意糊弄的。再怎么样,我们也先试试走大道,若此路实在不通,后面一切交给我。”
“小公子,您是?”路轻案有些不解地看着黎永安。
“一个不入流的皇室子弟,杀人不用偿命的法外之人,所以动刀的事,交给我。”
厉琼玖听得极度不耐烦,于是踹了费昶一脚,“啰嗦个卷卷肠啊,拖泥带水的,还不如现在就杀了。”
费昶屏住呼吸极力降低自已的存在感,一动都不敢动。
“厉女侠!”这次是路轻案将她叫住,“上次是您帮我,还未能报答,怎能再玷污女侠手中的剑?就按小公子所说的吧,近来我也确实保存了一些证据。
“比如当年赈灾银子的账册,我悄悄核对过,发现每本细账的总数都是对的,总账合起来的数目也是对的,但是真正用出去的款项其实是少了一大截的,因为费昶私账上那段时间可多出好大一笔。我细细对比后才发现,一笔花费同时记在几本账册上!”
黎永安有些晕,死去的数学攻击我!他不由问道:“轻案姐姐,你算术方面的才能是谁教的呢?”
“没人教啊,这不是只要认得数字就能看懂的吗?”
黎永安:呜呜呜学霸凡尔赛!
厉琼玖突然耳朵动了动,“我们快走吧,有人找来了。”
路华浓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就往费昶眼睛上洒,费昶顿时“啊啊”地惨叫起来,路华浓趁着他张大嘴,又掏出另一包粉末倒进他嘴里。
“他既然见过我们,就让他永久闭嘴,眼睛看不见了,自然也无法指认。走吧!”
闫若谷哈哈笑道:“真是半天云里打灯笼——高明啊!”
厉琼玖将费昶敲晕丢在塌掉的太师椅上,拍了拍手,率先离开。
黎永安和天祜留在最后,找出一块抹布将大家可能留下的痕迹抹去,将现场制造成完全是两人互相残杀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