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刚停住滑板、轮椅,衙门房顶上突然跳下一个矮胖子,寒光一闪就往黎永安脸上招呼过来,而黎永安没有丝毫困意出现,正心里呐喊这次真的完啦,就见那柄剑突然卡了一下,然后脱离了矮胖子手中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谢谢赐剑!”闫若谷笑嘻嘻地抓住了收过来的剑。
“原来是你们?这么快到!”
黎永安眯着的眼睛睁大,看到原来矮胖子是厉琼玖背着路华浓,黑暗中还以为是个胖子。十二岁的少女毕竟矮了点。
黎永安连忙问,“你们听到什么了吗?有没有发现?”
厉琼玖摇摇头,“这屋顶太厚,只听到里面有吵架和打斗的声音,却听不清晰。”
哦,隔音太好了。
这不是很简单?
“琼玖,你在屋顶上打个洞,里面的人忙着吵架应该不会留意。”
“对哦!”厉琼玖一拍脑门,“我真笨,怎么就没想到。”
“不必费劲打洞。”天祜突然说道。
只见他掏出一根铁丝,走到大门前,插进锁孔中转动了几下,门就开了。
“我家主子就应该走大门。”天祜一脸得色。
里面黑灯瞎火的,只有后堂一间房亮着灯,众人轻手轻脚地进去。
“伍良!你个老色鬼!你搞搞小姑娘就算了,为什么要抢我夫人!我忠心耿耿帮你这么多年,给你处理过多少缺德事?念在多年同僚之情未曾揭发过你,你竟然霸占我的妻子!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打不死你我改你姓!”
厉琼玖立刻占据了门缝的最佳观看位置,路华浓比她高,将脑袋搁在她的上面,黎永安凑过去,最后只能在后面踮着脚尖,偶尔从她们两个脑袋的缝隙中偷瞧一个角落。闫家四兄弟自恃“光明磊落”,闫握瑜在地上搜寻了一番,捡了些材料,很快做好了一个“望远镜”,四人脑袋凑在一块,看得津津有味。
只见房中两个中老年男人在互殴,角落里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满面泪痕,无力地劝着“别打了别打了”。
“哈哈哈哈,费昶!你现在知道‘夺妻之恨’了?你跟我说这个词?当年小浓可是我先看上的!结果你半路截了胡!”伍良一拳砸到费昶鼻梁上恨恨道。
路华浓一愣。
“小浓怎么就是你先看上了?明明是我先遇到的!”费昶嘶吼着一拳打伍良胸口。
“她当年随母亲到我府上给我二姨娘接生,我就看上她了。等到她将要及笄时,恰逢天旱,我特地克扣赈灾粮,设法使她家陷入断粮绝境要来向我求助,我就可以趁机对她施恩……没想到被你快了一步!我不甘心,我伍良看上的东西竟被你一个小小师爷夺走!”伍良毕竟上了年纪,坐在地上喘气。
而费昶则是呆立当场,“我如此信任你,你……小浓的父母都是你杀的?然后陷害于我?”
“没错!我特意命人在案发当场撒下你独有的‘六味和弦香’,小浓果然起疑……你看,我才是最了解小浓的那个人!而你连她有这个独特的本事都不知道,你哪里配做她的相公?可我做了这么多,小浓却始终没有看我一眼,竟然逃走了成了一个乞娘……我好恨!她落得如此悲惨境地都是你害的!我要你也尝尝妻子被夺的滋味!”
路华浓跌坐在地,双眼无神。黎永安轻轻拍着她的肩无声地安慰。
费昶揉着发痛的拳头,而伍良还在喘气,两人均眼中喷火地瞪着对方。
突然,蜷缩在角落里的费夫人弱弱地开口道:“夫君您消消气,县爷对我也是百般怜惜的,尤其是你给我刻下的那些‘爱的印记’,他爱不释手,总是夸赞你奇思妙想,发明的这么多好玩的事情,能让他捡了个现成……”
“我杀了你!”费昶目露凶光大吼。
“县爷您也消消气,之前我认识的小浓可是个烈性子,夫君抢先一步纳了小浓也是为了帮您先驯服的意思,好让她乖顺地服侍您……”费夫人声音哀婉,眼中却露出狠毒之色。
“还说不知道,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我要你死!”伍良从地上爬起,就去找趁手的东西,此时一个花瓶及时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他想也不想就拿起。
费昶双眼赤红,也想找个武器,费夫人默默地将一把刀递到了他手边,他来不及思索就接过,往伍良身上砍去!
“啊!”偷窥众人中突然响起一个女子的惊呼。
只见伍良从腰部被砍成了两段!
而费昶的前额也被花瓶砸出了血,身形摇晃地站着。
“哈哈哈哈……今天我终于替小浓报仇了,但你怎么不死?”费夫人突然从地上爬起,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向费昶靠近,“你没死在他手下,那你的命我来拿!我要为我爹娘报仇!为我自已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