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兄,这次真是多亏你了,为我出谋划策。这个高度的墙,估计天下第一高手都翻不过去,狗洞也都封了,外墙还涂了防水,苍蝇估计都飞不进来!这次我终于可以安枕无忧了。”费昶捋着胡子,微微弯着腰,悠然自得地欣赏着自已的宅院。
“都是牟某举手之劳,哪里值当费兄如此破费呢?”玄衣男人右手拇指在食指和中指间揉搓,翻着一对三角眼,闪动着贪婪的光。
费昶手上动作一顿,“一箱金果子而已,不值一提。”
“费兄,您坐拥万贯家财,一箱金果子对您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可我的好几个兄弟却是牺牲了性命,留下一大家子人要我照顾……”
“牟刚!”费昶忍无可忍打断他的话,“做生意都是你情我愿,哪里有货不对板还事后追加价码的道理!你的那些事我帮你遮掩了多少?现在就一个乳臭未干的野丫头都摆不平,还有脸来跟我提金果子?撑不死你!”
“遮掩?老子行走江湖,名声不名声的,那都是拳头硬的说了算!承你的情是给你脸了,不代表就要被你胁迫!至于那丫头,本事不小,还有蒯家做靠山,那不是我一个小小虎冀派得罪得起的,你就算找遍江湖,都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结果。这次已经将她唬住了,老子还帮你弄了这么个‘城墙’,没欠你的!倒是你,还欠着我的兄弟们!”
“牟刚,你别太得寸进尺!你那些兄弟死了是他们自已学艺不精、技不如人,干嘛要我为他们的死负责?拿我做冤大头呢?”
“老子得着什么了就得‘寸’?老子帮你干了这么多都是白忙活,是你太过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别以为你那些事老子不知道,你们做官的不是最注重名声了吗?不想要乌纱帽了就尽管和江湖人对着干啊!”
“哈哈哈哈哈!”费昶突然大笑,“身在庙堂,名声不名声的,都是官高者说了算,正如历史是胜利者书写,你一介莽夫,我的名声还能被你的几句胡言影响吗?”
“是吗?那老子就先送你一片草原,咱后面等着瞧!”
“什么草原?”
“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位疼到刀尖尖上的夫人跟人跑啦!你还在这等她回家呢?”
“不可能!”费昶激动地差点跳起,不小心又扯到了某个地方的伤口,疼得他又捂着腹部弯下腰去,“不可能,她听话得很,而且身边一直有我的人盯着,不过是出去逛逛街……”
“那你解释一下,逛什么街能逛到这么晚还不回来?你的人,可不一定一直都是你的人。多年老友了,奉劝你一句:快去割草吧!再不割,都快可以将你埋啰!”牟刚撂下话痛快地扬长而去。
***
“别走!先把话说清楚……”黎永安冲上前试图将门抵住,可那汉子力气极大,“砰”一声把门摔上,还上了锁。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所有人见到我们都避之不及关门不见?店铺也不做我们生意,话没说几句就赶人。”路华浓实在想不通,这县上应该也没有多少人认得她吧?
“哥哥姐姐,买花吗?”一个扎着两条朝天辫子的小女孩仰头看着黎永安他们,怀里抱着一篮子五颜六色的野花。
“南南,别跑远了。”后面一个妇人追赶过来,眼神突然就定在了厉琼玖身上。
“请问,您是那位女侠吗?”
厉琼玖一脸迷茫,“那位是哪位?”
妇人左右看了看,将右手围在嘴边,压低声音道:“喜欢给男人‘断子绝孙’的那位。”
“哦。”厉琼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是有,唔,六七十个的样子?”
黎永安只觉得双腿一软,“小,小女侠,你才几岁,就就六七十个了?是不是多说了个‘十’字?”
厉琼玖装作认真地想了想,严肃地看着他,“好像,数少了。”
黎永安默默地、不动声色地转移到了厉琼玖右边的路华浓的后边的天祜的右边。
“太好了!真的是您!女侠,能请您帮个忙吗?”妇人激动得手脚不知道怎么放,于是抱住南南,“南南,快见过女侠。”
南南艰难地将手从妈妈的手臂箍中抽出来,对着厉琼玖抱了抱小拳头。
“没问题啊!上次我救出被强抢的姑娘时你是不是在现场?所以你是我的拥趸?”厉琼玖嘴角飞起,很有成就感的模样。
“呃,不是的,在通缉悬赏令上认识您的。”
厉琼玖的嘴角僵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