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床铺不够,几人晚上还是睡在了房车里。
至于究竟是真的床铺不够,还是“祖孙俩”要密谋什么惊喜,那就不得而知了。
赶了几天路,在路上就没有正正经经睡过踏实觉,疲惫的几人洗漱完倒头就睡着了。
逃离了钢筋水泥的大都市,乡村里的空气清新得就像净化过一样。
少了高楼大厦的遮挡,今晚的月亮也看起来格外的圆。
几人睡意正浓。
房车外却响起了窸窸窣窣、鬼鬼祟祟的声音。
“富贵哥,这车看着好高级啊,俺都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了,这一辆车的价钱能在城里买一套房了,咱村里有谁买得起吗。”
“我听说这里头还能洗澡呢。”
“何止是洗澡,里头还有空调和电视呢,比咱那红砖小矮房舒服多了。”
几个贼头贼脑的人围着房车东瞅瞅西摸摸,跟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如出一辙。
但刘姥姥是善意的打量和羡慕,至于他们,想要据为已有的恶念应该更多。
“我都打听好了,里头就四个娘们儿带俩小孩,咱们几个,收拾他们足够了。”
“这车这么好,里头说不定还有更值钱的玩意儿呢,咱们这笔赚大发了。”
“那几个女的长得也不错,俺这都三十了还没媳妇儿呢,富贵哥,你看这……”一个长相普通的黑瘦男人猥琐地看向带头的男人。
“那就看你自已个儿了,咱们这次,主要还是求财。只要钱有了,什么样的媳妇儿没有。”
“好,我们都听富贵哥的。”几个人点头哈腰地跟在后头。
带头的男人留着寸头,个头中等,却一脸凶相。
他嘬了最后一口烟,将嘴里叼着的烟屁股往路边一扔,狠狠踩进泥里,眼里染上一抹孤注一掷的狠厉。
“兄弟几个,这一票要是成了,那就吃香喝辣,要是不成,那就各回各家,谁也不许往外乱说,就当今天啥都没发生,听懂了吗?”
“懂!”几个神色肃穆,蠢蠢欲动。
带头的男人招了一下手,随即有一个男人上前开始捣鼓房车的锁孔。
*
第一个被响动吵醒的,是睡觉最浅的左爵。
到了夜晚,他的五感似乎比白日更加敏锐,只要直径五十米之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第二个醒来的是沧蓝,接着是缇雅,晴熙,莎夏。
小团子是被晴熙和左爵的响动吵醒的。
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想只贪嘴喝醉酒的奶猫。
几个人在昏暗的光线里默契地交换眼神。
缇雅:这帮兔崽子吵我睡美容觉,看我弄不死他。
莎夏:我连游戏都没打就想睡个好觉,结果家差点被偷了。
沧蓝:我可以一拳打晕三个。
晴熙:我捡了点毒蘑菇,要不给他们喂几个?别浪费了。
莎夏:试毒这点我赞成,没毒的给我做小鸡炖蘑菇。
沧蓝:骗子家里有鸡。
缇雅:哟呵,小蓝蓝变坏了哟~
晴熙:我把毒蘑菇磨成粉末,给他们来场粉末雨,只要吸进去了效果一样。
莎夏:一招K.O!漂亮!
小团子和左爵大眼珠子对大眼珠子。
她们是不是背着他们开群聊了?
*
几个人还在努力捣鼓房车锁孔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诡异的风。
味道有点怪。
夹杂着一点,嗯,蘑菇的味道。
然后——
就是大出洋相的群魔乱舞。
“我是一条美人鱼,我游啊游,哇,水好凉快啊,哎,你别揪我尾巴,我挠死你。”
“富贵哥,你咋变两个了,不对,变仨了,诶,怎么变成星星了,好多好多,哇,我要许愿。”
寸头的带头男人却像是做了个蓄谋已久的美梦,在路边不停地把泥巴往自已怀里扒拉。“金子,都是金子,发财了,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哈哈。”
几个人,有的在地上像毛毛虫一样一拱一拱,有的在草丛像蛤蟆一样里一蹦一蹦,还有人在土里使劲扒拉,仿佛几个刚逃出医院的精神病患者。
*
房车里,听着慢慢远去的嘈杂声,几人重新躺回去,没有丝毫防备地安然闭上眼睛。
夜这么美,空调这么凉快,不睡觉难倒陪这几个棒槌玩猫捉老鼠?
算了吧,跳梁小丑还不配他们出手。
*
不远处,却有一双阴冷冷的眼睛,目睹了一切。
她不知道几个人为什么突然疯疯癫癫,她也不想去管。
她只是用一种凤凰男看千金小姐的志在必得的目光,死死盯着房车的位置,心里一个又一个阴损的法子萌芽诞生。
她的乖孙儿要那个小女娃子做媳妇儿,她要不惜一切代价完成她乖孙儿的心愿。
将这种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女娃子掐在手心里任他们摆布、磋磨,是她最擅长的了。
毕竟,一回生二回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