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县城的西北城的一条主大街,两辆人力车各自拉着一个高大个并排快速行走着。
“东家,到了。”
林三恭敬的对天雷说道,同时得意的朝拉着大木木的马超昂了昂下巴。
马超当着视而不见,转头对大木木说道:“一共二十个铜板,投钱吧。”
林三看着拍拍屁股走人的东家,再看了看乖乖投钱的大木木,面容一僵……
“在门口等着,有情况叫你们。”
天雷对拉车的两人吩咐了一句,带着大木木走到原府正大门前。
这座府邸的大门是天雷来到这个世界目前见过最气派的大门,两边卧着两头大石狮,台阶五阶,门高八尺宽十三尺(一米三尺)。门高墙厚,跟个小城堡似的。
“大木木,上前叫门吧。”
天雷心里有些打鼓,但是对于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微微的轻蔑,毕竟这不过是一个落后的时代罢了,能掀起多少波澜来。
啪啪啪……
大木木大力的拍着朱漆大门,声音很大。
两分钟后,哐当的一声,门缓缓打开了,门里呈现出好几个彪形护院,对着大木木怒目而视。他们异口同声问道:“何事?!”
五个一米八五的壮汉横立在门内,把大木木都震慑得不知所措,回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身后的东家。
天雷看得也是神情一凛,随即上前两步,从怀中掏出一张欠条展示给五人看。
“我找一个叫原奎文的人,他欠的钱该还了!”
中间那个的护院嘴角一撇,讥笑道:“呵,又是两个新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今天我们没时间,你们自已拿头撞两下门口的石阶,回去交差去吧。”
天雷听了,转身朝大木木挥了挥。
“好的,我们走。”
说着两人转身就要走。
毕竟人家给了台阶,那就先下。没想到他们宅里竟然还有箭楼,加上自已带的人也不是很多,等回头带多点人再来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等一下!”
中间那个护院指着两人大喝:“谁让你们就这么走的?给爷在石阶上磕三个头,磕破见红了再走!”
天雷缓缓回头,但是脚步不减,戏谑的回了一句。
“你算老几?!”
说完就快速跑向林三,一屁股坐上车,喊了一声。
“撤!”
大木木紧接着也是同样的动作。
五个护院看得一脸懵逼,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四人两车已经远去,没入进了主干道的人海,只留下一阵寒风从门口吹过,带起几片枯叶。
……
晌午,天行府中,十几个黑衣灰裤的人突然从大门闯了进来。他们进到前院时所有人都傻眼了,眼前中间的空地上整齐排列着几倍于他们的汉子。
董东强本要跟大家宣布解散时,就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十几个不速之客,眉头一皱,随后命令:“全体都有!向后转!”
哗~嗒!
几十人整齐化一的动作,齐齐的面向进来的十几人,把斧头帮的十几人吓了一颤,个个木讷呆愣原地。
董东强缓缓来到前面,对十几人扫了一眼。
“你们是干嘛的?”
带头的白展吉被问得额头微微冒出了一层细汗,上次来的时候只有他们东家一个人,现在怎么突然冒出来那么多的护院来的,而且个个看上去都是练家子。
虽然如此,见惯了大世面的白堂主,很快就稳下了心神,清了清嗓子说道:
“这位东家,你可能是贵人多忘事了,前几天你可是答应了给我斧头帮百两的茶酒钱。这不,三天过去了,我来取你之前欠的九十两来了,都准备好了吗?”
董东强冷哼一声,扭头朝身后喊道:“窦布,去拿个五斤的石锁过来。”
窦布得令,很快就提着一个最小号的石锁递到了董东强的手里。
董东强掂了掂石锁,戏谑一笑,把石锁丢了过去。
“喏,正好九十两,拿去吧。”
白展吉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看了看地上的石锁又看了看面前的一群汉子,黄牙紧咬,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我们走!”
……
傍晚,天空黑云压顶,葫芦镇街道上,赶集的人们像是被黑暗驱赶着一般,都纷纷的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鱼悦来酒楼的天字号包厢里,空酒瓶倒了满地,一个男人扒在桌上,手中提着一杯酒,嘴中呢喃道::“小石头,酒上来了没有?”
……
“上!把这座酒楼给我围起来!”
鱼悦来酒楼门口,六十多岁的北宫湖边甩开了儿子搀扶着的手,指着前方低喝一声。
紧着就是身后上六七十个护院分开两边朝酒楼围了上去,把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在酒楼里用餐的客人和工作人员一脸茫然,反应过来的客人们前拥后挤的朝门口挤着出门,然而却没有遭到围堵,都顺利逃了出去。
短暂的混乱过后,酒楼的食客一跑而空,全部吃了个霸王餐。
埋头苦算的卢队抬起头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把算盘一推,快速来到门口。面对围住酒楼的一群青衣护院,丝毫不惧,手指对着人群指一圈后,怒吼道:
“你们这群人是记吃不记打的吗?才几天,又来闹事来了!”
喊完后,扭头对身后的小石头大声吩咐道:“上去把那个叼毛叫下来,让他带着护卫队前来,快!”
他的底气全部来自吴锁蔚那个叼毛跟他说过,不管是谁来找茬都别怕,一切有护卫队兜底。
小石头得到掌柜的吩咐,赶忙疾跑上二楼叫人去了。
被众人拥护在人群中间的北宫湖边正戏谑的看着如跳梁小丑一般的鱼悦来掌柜,并没有急着下令让手下的人动手,他倒是想看看这群狗腿子能掀起什么浪花来。把人都叫齐了更好,正好来个一网打尽,可以永绝后患,不然他们不知葫芦镇是谁说了算。
喝得正起兴的吴锁蔚听完小石头的讲述,慵懒挥了挥手。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石头下去后,吴锁蔚狠狠的伸了个懒腰,过后,突然神情一肃,迈着大步就朝楼下而去,边走边吹起了尖锐的哨声。
锐利的哨声停止,吴锁蔚随之来到大门口的台阶处,三十个护卫队员也随之陆续从后门进到大堂内。
“谁是头?”
吴锁蔚扫了一眼面前的人群,咚的一声,把手中两米长的铁棍杵在石阶上。沉声问道:“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你们这样声势浩大的打扰我喝酒的雅兴,后果真的很严重。”
北宫湖边的嘴角上扬,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挑头的瘦猴,心里自嘲“我是老了还是现在的年轻人太狂,连当下的情形都看不清的吗?三十多个猴子面对我六七十个身强力壮的护院竟然还敢如此的大放厥词。”
“你们的耳朵都塞狗毛了吗?!”
吴锁蔚见面前的人迟迟不答话又不动手,不耐烦的骂了一句。
“问你们话呢,要是没有出头鸟的话,就都缩回裤裆里睡觉去。别打扰老子喝酒,傻了吧唧的一群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