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那顾安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躬身对墨尘道:“启禀将军,方才下官在这附近发现了一种奇怪的植物,像是蛮夷地区特有,我闻了一下味道,似与那猪血中的味道有几分相似。”随即,将手上一直拿着的植物呈上。
墨尘接过植物,放到鼻尖上嗅了嗅,随即又递给了苏璃。苏璃接过嗅了嗅,顿觉一股异香扑鼻而来,眼前天旋地转了一会儿,接着又有些头晕。
“这是什么植物?怎么这么奇怪?味道奇香,闻了之后头好晕。”苏璃有气无力地说。
“此草非常罕见,我以前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名为‘摄魂草’,是蛮夷地区独有的一种植物。人若误食会神志不清,仿佛魂魄被摄去一般。本来是想与将军和苏神医一起商讨如何研制解药的,没想到苏神医竟然快我一步,已经将解药研制出来了。苏神医真乃医仙降临啊,下官实在是佩服!”顾安一脸崇拜地说。
突然间,军帐外一道黑影掠过。墨尘见状,旋即一跃而出,以闪电之速冲出帐外,一把揪住那黑衣人的衣领,又重重地扔回帐内的地上,从他怀里掉出来一束摄魂草。
苏璃见状,疾步上前,一把撕掉黑衣人的面具,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然而当他们四目相对,苏璃却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墨霆?!”墨尘见到那黑衣人的面容后,同样地一脸惊愕,厉声道:“怎么会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哼!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墨尘,今日我既已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墨霆眼眸中透着一丝怨恨,话语冰冷至极。
墨尘瞥了一眼墨霆右眉上方那条新添的疤痕,心中对他眼中那丝怨恨深感不解:“墨霆,以前你跟我怎么斗,我都可以理解。可你我都是父皇的亲生子嗣,你也是我大梁的皇子,为什么你会反戈相向,帮助蛮夷来侵占我大梁的领土?”
“皇子?呵呵,你们何曾当我是大梁的皇子?我本已真心悔过,亦下定决心痛改前非,余生只想在边疆辛苦劳作,为自已以前犯下的错赎罪。可你们为何始终不肯放过我,表面上饶我一命,实则三番两次派人暗杀于我。若不是蛮夷的苍炎王多次相救,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言罢,墨霆怒目圆瞪,右眉上方的疤痕微微抖动着,像是在替主人诉说着不公。
“我从来没有派人暗杀过你!父皇和母后更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墨尘顿时火冒三丈,转眼间又恍然大悟,“一定是那苍炎王搞的鬼!墨霆,你中了敌人的反间计了!”
“你少颠倒是非黑白了,墨尘!苍炎王三番两次冒着生命危险救我,还把自已的住处让给了我,他怎么可能会是你说的那样?今日,我既已着了你的道,便不想再做无畏的挣扎。你也不用再假仁假义,更不用为你做的恶事砌词狡辩、诬陷好人!你要杀便杀,若还念点兄弟之情,就速速给我个痛快的!”墨霆说完这番话,接着双眼一闭,脖子一伸,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墨尘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你究竟要如何才肯相信我说的话呢?”
然而,墨霆却缄默不语,墨尘明白此刻无论说什么,墨霆都难以听进去。无奈之下,他只能暂且作罢,吩咐手下的士兵务必好生照顾墨霆。
“事情的真相已然明了,这一切都是苍炎王计划好的!他首先让手下冒充我的人去暗杀墨霆,然后自已再现身相救,墨霆必然会对他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然后他再使些手段,让墨霆误以为他的朝廷、他的家人要置他于死地。让他愤恨我,愤恨父皇,愤恨大梁!继而苍炎王再给他一些好处,就让他心甘情愿地背叛大梁,为蛮夷效力!” 墨尘在军帐中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向苏璃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得火冒三丈。
苏璃双眸微动,接着墨尘的话继续分析道:“墨霆对苍炎王深信不疑,然后就派苏琴前来给你下药,谁知道竟然失败了。于是,他就亲自来给你下药。”
“可他没想到的是,璃儿你料事如神,竟早早地就把预防之法做得滴水不漏,使他根本无从下手。于是,他就只能把毒药下在了将士们的食物里。”墨尘的眼中透出一丝欣赏。
“可是,自那次诗会之后,苏琴母女不是已经被父亲赶出丞相府了吗?可就算是被赶出府,她们也完全可以在京郊找个地方落脚。边疆如此苦寒,她们两个弱质女流,为什么会跑到边疆来了呢?难道是遇到什么变故了吗?”苏璃表示不理解。
“或许,她们经济窘迫,又或许,她们遭遇了变故?”墨尘猜测道。
“经济窘迫?不应该啊。那天傍晚,我明明亲眼看见父亲给庶母塞了厚厚的一沓银票。她们怎么会经济窘迫?”苏璃不理解。
“具体什么情况,看来只能明日好好问问墨霆了,也许他知道些什么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