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如洗,柔光洒落,在岁月的沧桑中,为世间带来了一丝冷静和平和。
徐舒立于窗前,目光穿过一片繁密的树林,穿过那片藏着忧虑与谋略的夜色。
他心中盘算,自已必须在鬼面和血蝠的纠缠下设法脱身,而青玉刚才所言的“此际且难无目击”,更是暗示他们需另寻藏身之所。
青玉心神寂然,立于他身侧,轻声细语道:“暂且走入人间繁市,寻个安身之地,加之观局前识,方能运筹帷幄。”
徐舒微微颔首,心中已有定策。两人随意更衣,避人耳目,再拨狭径曲徙,终于在一处闹市中寻得一处普通青楼。
此地旧时生意兴隆,抚琴声声,掩映在繁花绿树之间,歌舞升平,如梦似幻。
他们暂且落脚,把心怀之谜掩却于喧嚣之下,且屏心静气,回归于大隐隐于市,暂作栖身。
夜晚来临,市井依然繁闹,此处却不乏安宁。
灯笼映枝,绸缪缀灯,轻罗小扇扑蝶,处处觥筹交错,酒香四溢。
楼中侍者皆是青春年少,面庞圆润,款款而行,虽步履轻盈,心中却未敢轻忽。
徐舒神思清明,细观四周,虽是繁花似锦,百态千姿,但他却清楚,这样的地方风波不息,夜深人静之时正是暗流涌动之际。
他紧紧握住青钢剑的剑柄,心中默诵师承口诀。
松潭观晴,碧海听涛。传自师门之技,似乎在一瞬间渗透入他的血脉之中,为他护住内心的宁静。
青玉则似无心观景,她一双妙目如兰花扫影,细细察觉每一丝动静。
忽然,她微微皱眉,鼻翼轻轻抽动,似乎隐约嗅到了一丝独特却熟悉的香气。
她心中一动,目光未曾变,此香气竟与鬼面四处传播的神秘香气有几分相似。
“是鬼面...”青玉轻声贴在徐舒耳边,言辞间不禁带了一丝警觉。
“虽在闹市,也未必脱险。”徐舒点头,示意青玉做好准备。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暗暗地连成一条线,化作另一场局中局。
二人心中默契,便无须多言,静观其变于明月之下。
徐舒对血蝠与鬼面的觊觎早有所察觉,心中料得对方必不肯轻罢休,思量赔率反变,于是计划施计,以明空障目,置险于地,意欲让他们自入他的计中。
此间夜色,总似明灭间将事件划上一道留白,四面肃静,偶闻竹影婆娑。
然而面带醉态的客人们却在欢声笑语中自如游走,不知即将临头的风险。
在离徐舒不远处,一位衣着华丽,面目端庄的女子独自行走于红木雕刻的长廊间,目光闪烁多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柔媚之态。
她自称香蝶,是这青楼的当家。
香蝶见徐舒二人温文尔雅,便随之而来,笑道:“几位公子,今晚可愿听曲助兴?
敝地虽不似广厦雄堂,却也能解您心中疑虑。”
徐舒闻言,彬彬有礼地点头回道:“在此小憩,自不求惊扰。”
香蝶微调媚态,便亲自斟酒相陪,不时言笑晏晏,再作劝酬。
徐舒面上虽挂笑,却暗暗紧盯楼内动向。他心中正想着,便闻得外头忽有一阵骚动,不远处有两道人影在小巷深处,却未露声色。
徐舒心中暗想,时候到了。
徐舒心中再无杂念,青玉见状,知他心谋难测,便暗运内力,将一缕轻风掠过手边,转而姿态何放,轻轻放下酒盏。
她的玉坠微微发出青光,为徐舒指引前进的方向。
徐舒顺势而下,压低身形,贴墙隐身。他熟练地使出身传轻功,护着离青楼远离夜市嘈杂。
他定神凝气,确保影随躯动,尽无一丝声音。
未几,他复隐行至另一处秘地,此间一片宽敞却人迹罕至,此处正是他决意捕俘敌谋的绝佳地点。
他暗暗计划,按兵不动,将整座青楼置于局中,使鬼面与血蝠无从出其不意。
此时,青玉见徐舒体略略倾,心念方转,又猛见一方人影闪动,对方正是鬼面和血蝠,而周围繁音喧嚣仍未尽染。
他们的步伐突然一缓,似有所觉,停顿下来,警觉地游离于徐舒的布下之阵。
徐舒心中一动,悄然调整伏位,随手拾起一块薄片夹于掌间,月光下赫然一闪,暗指方向。
果然,二人心中一惊,错愕之余,藏形在侧,双方针锋相对。
青玉见到那股独特香气,鼻如冷箭,迅速穿行而过,用来扰乱方寸。
徐舒于是隐身墙影,添覆一层闭绝,若有聚重心,与血蝠、鬼面对峙而相互泯灭。
他将剑置于身前,气势磅礴,剑光逼人。血蝠面色阴沉,指端寒光闪动,犹如鹰爪。
他知道中了伏埋,已是钳在徐舒布下之势中。
鬼面历来藏而不露,此刻不慎滑入,目中仅余一线微光。
“原来如你所计,徐舒。”鬼面口中虽强硬,心中却心知,今日不怒,实属无路可退。
徐舒则沉心静气,定睛追根,从容说道:“尔等阴险狡诈,以为暗視,误断此围山夜月,徒费将勤无所用。”
他面上无惊无惧,森然慑人,意存深沉智果。
双方各显技艺,斗然于青楼,化作无语之战,桩桩计上对敌眄。
鬼面心知不敌,便与血蝠交换心意,合力突围。
血蝠遂面生薄纱,趁着对方不备,手握暗器,疾刺徐舒。
不料徐舒早已洞明,脚下沉稳如山,将剑横挡,瞬间化解攻击。
青玉立于一旁,见状用袖中玉坠发出的光芒协助徐舒。
顿时,一道夺目的青色光影瞬息掠过,照耀得鬼面等人无从抗拒,眼前一片晕眩。
眼见着鬼面和血蝠被迫步步退缩,两个阴险的敌人在突然加尽力狠,一时间得不清夺命,险险跃回屋外。
外月清寂,繁灯掩映,徐舒与青玉立于青楼门内,心中明白这一战虽未尽终,但计谋已然起效,他们成功化解了魔障的追杀。
青楼歌舞渐息,楼中众人对这一幕尚未来得及瞠目结舌。
但对于徐舒和青玉而言,相顾默然,心灵的平和终使他们暂得清净。
此时此刻,书生侠客也需一丝喘息,他们深知自已接下来将面临更激烈的风波,而他们始终只是江湖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