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聚集在此,是为了悼念我们的好友......”
在一所漆黑的教堂中,约六十几个披着黑披风戴着黑兜帽的人正一边偷偷地擦着脸上的眼泪一边听着站在神父台上那个白衣老者宣讲着什么。被这六十来个人围在中间的,是一具被烧的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炭黑色尸体。
“族人们...我们必须时刻牢记,这片都市不欢迎我们的到来...温斯特的离去就是最好的例子......”
老者脸上露出了一副肃穆的表情,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将手中玻璃瓶内装着的液体用一朵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花沾上轻轻洒在那具名为温斯特的尸体上。
“火焰...是危险的.....我们的伪装没有问题......但温斯特太...”台下一个距离温斯特最近的人声音颤抖着说着,好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温斯特...还是太年轻了......”另一个披着黑披风的老人佝偻着背部轻轻拍了拍温斯特那还勉强能被辨认出是手的部位,同时把披风下藏着的一簇带着露珠的白色鲜花放到了温斯特的头边,“他过高地估计了人性....所以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救那个人......”
“还是因为这都市的原住民过于险恶....温斯特甚至只是手部的‘画皮’被火焰烧毁,被救的那个人没有丝毫犹豫就按响了警报......”一个脸上带着泪痕的“人”摘下了自已头上的兜帽,露出了自已非人的面孔。
“长老...我们这么努力地想融入都市真的是正确的吗?”
被称为长老的人放下了手中的玻璃瓶,走下台来轻轻地把那个人的兜帽帮他带了回去。
“谨记,一切都是为了‘祂’的降临...你的画皮还未完全恢复,近来要尽量少地接触光照,我给你的人油要记得天天用,直到新的画皮重新生成。”长老轻轻摩挲着对方的手,等到对方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才又一次走回到台子上。
“同胞们...让我们继续吧......”
就在这些像邪教徒一样的生物默默地做着属于它们的祈祷时,教堂外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
“真是让我好找啊...”元杰看了看手里从杜木那借来的罗盘指针正直勾勾地指着面前的教堂,轻轻笑了笑,把那些工具和用来给罗盘提供定位信息的资料全部收好后拿出了之前那个线人交给自已的指虎和一瓶冒着红色光泽的液体。
“统子,这玩意是涂武器上的还是喝的?”
“有没有可能那是我给你替换那指虎里劣质油的火油,是灌进去的。”系统突然戴着一副墨镜出现在元杰身边,一把拿过元杰手中的火油和指虎,研究了一下后把原本指虎里的燃油全都退了出来把自已的灌了进去。
“你大晚上的带墨镜真的看得见吗...”
“看不见啊,但等会你打起来了不就看得见了。”系统耸了耸肩,给自已刷了个认知屏障后直接坐着一门浮游炮升到了半空。
“对了,之前我给你刷了个箱子。”系统看着元杰准备踹门进入教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又一次提醒道。
“你下次给我发奖励能不能提前说一句...”
“下次一定?”
“行吧...”元杰引导着自已的意识打开了系统直接存在他身上的那个泛着金光的箱子,然而在箱子被打开的前一瞬,箱子表面散发的金光却突然变成了一道黑色的火光和一道紫色的流光。
“杀意波动和...精神力?我记得我应该是没去过街霸世界啊。解释解释怎么用?”
“等会你就知道了。”
元杰笑了笑,照常戴上那铜钱面罩后一脚踹开了教堂的大门。
“你好啊各位,不知道你们今晚的聚会玩的是否开心呢?”元杰一边感受着从四周传来的不善的视线一边擦了擦手中的指虎,“虽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呼叫道士服务,但你们这里似乎有个死人正等着被超度?”
“哪里来的异教徒...”那长老一扫之前慈祥悲伤的模样,一边掀开自已头上的白纱露出自已那两只凹陷下去但仍能看出充满了愤怒的干瘪眼球。
“什么异教徒异教徒...难道你我二人中间有一个不是人?”元杰使劲捏了一下手里的指虎,指虎表面一下子泛起一道火光,“还是说,在场的这么多人里,只有我一个是人呢?”
“哼,我们的主在创造这片大地的时候,你的丝线恐怕还没从世界之树上被摘下。”长老向台下的人群挥了挥手,除了那个画皮破碎的人外,每个人都撕扯掉自已身上的遮蔽物,又纷纷“撕开”了自已的头皮,把覆盖着身上的那层皮肤全部褪了下来。
“你们就没听说过长得丑就别出来晃悠吓人吗?”元杰看着面前林林总总五六十个外表或老或小,但实际不知道已经多少岁的非人类,把自已的背包摘下扔到门口的角落后摆出了咏春的基本架势,“逼逼叨叨说一堆神不神鬼不鬼的话,要是你们的主真的存在,那为什么祂会把你们抛弃在这里呢?”
“呵,到底是异族人,怎么可能会理解我们主的良苦用心...”长老十分不屑地笑了两声,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像是火钳与剥皮刀合成的武器,而他旁边的族人们也纷纷拿出了与之相似,但大小不一的相似武器。
“寝皮者...呵,还是叫你们剥皮者更准确吧?”元杰冷笑一声,“紫妈的资料还说你们不会故意害人性命,身上的画皮是目睹其主人被害或自然死亡才会动手割取......呼...”
元杰的话还没说完,一把剥皮刀已经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而仅仅是这一擦,元杰的左颊上就有一块带着肌肉组织的血皮被割了下来。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吗?异族人。”长老满脸戏谑地看着轻轻擦了一下脸上血迹的元杰,周边的寝皮者信徒也纷纷发出了得意的笑。
“本来以为你可能有两下子...但现在看来你好像也只是个喽啰啊。”长老慢慢走下了神父台,右手好像拽着什么东西往回拉了一下,那把刚伤了元杰的剥皮刀又顺着原本的飞行轨迹回到了他的手中。
“对付你们,我这个‘喽啰’也够了。”元杰随手扔掉了擦脸的手绢,任由信徒们把自已包围了起来,“毕竟能碰到像你们这种弱点如此明显的弱鸡对手也是很难得的啊。”
话音刚落,元杰背后离他最近的两个信徒猛地将手里的剥皮刀往前一刺,然而这看似力大势沉的两刺,却被元杰单手挡了下来。
“嘶~呼......”元杰右手上的指虎燃着灼灼的火焰,而他的左手虽被那两把剥皮刀刺穿,正汩汩地往下流着血,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痛苦。
“哼,不过匹夫之勇。你们还在等什么?”长老冷笑了着向元杰的方向挥了挥手,周围原本被这一幕震住的信徒们立刻纷纷怪叫着向前冲去。
“我说...你们闹够了没有啊?”元杰被刺穿的左手猛地一握,原本完整的左手手掌一下子被锋利的刀刃划得四分五裂。虽然这次那些信徒们没有再被震住,但它们也没发现元杰的身上正散发出一股接着一股的浓厚煞气,这一股股煞气逐渐凝聚成一道虚影漂浮在元杰身后,似乎正在蔑视着面前的这群乌合之众。
“觊觎着‘极之道’的渣滓们...哼,无趣。”
元杰背后的虚影突然开口低吼着,好像在为面前这些对手不值得他出手而遗憾着什么。
“豪鬼大爷...呵,原来是这个意思。”元杰回头看了眼双手闪耀着黑色火光的豪鬼,又看了看自已正在煞气和杀意波动双重作用下缓慢修复着的左手,不免苦笑了一下。
“战力是又增强了,但只怕以后暴走的时候会更难压制啊...”
“算了,管他的...”
“金刚灼火!”
元杰双手捏拳向前轰出,带着鲜血的黑紫色火焰立刻吞噬了前方的一众信徒。在火焰的灼烧下,那些信徒身上的画皮立刻被烧焦并缩成一团,不过它们的本体却依然顶着烈焰向前攻击着。
“无用!在主的庇护下,我们早就不再畏惧烈焰!”长老看着依旧顶着烈焰往前冲锋的信徒们,立刻狂笑着向正在生疏地调动着杀意波动并将其与煞气混合后轰出攻击的元杰。
“废话真多啊...”元杰还没说什么,豪鬼的虚影却先一步化作一团影子瞬移到了长老身旁。
“望向杀意的深渊吧!”
豪鬼单手扼住长老的脖子将他提起,身后是一朵朵鲜红色的杀意火焰。
“你...有踏上吾道的觉悟吗?!”
感受着铺天而来的杀气,长老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立马蔫了下来,他不知道这团虚影为什么有能力直接攻击到自已,但他猛地意识到一点。
这虚影的本体很强...或许不需要本体,这道虚影就能将他碎尸万段。
“哼,逃到一旁了吗?”豪鬼看着手上握着的空荡荡的画皮以及不远处正在大喘气的长老,满脸写着不屑。
“鄙夷至极...果然,杂鱼的头子也是杂鱼。”豪鬼回过身将视线放回了战斗中心的元杰身上,同时就地盘腿坐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梅子饭团。
“兴致全无...有胆量的话,尽管打过来吧......”
长老自然是不敢碰豪鬼这个硬钉子,只有把心里的火气全部撒到元杰身上。于是他也从地上抄起自已的剥皮刀,头也不回地加入了战场。
“哼...无药可救......”
豪鬼看着长老的背影冷哼了一声,三口吃完了周中的梅子饭团后看着包围圈中心身上已经带上了重重伤痕但依然坚持着发起进攻,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容的元杰。
“你...呵,和那个人一样啊...”豪鬼的嘴角上扬了0.5个像素点,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若是汝有此觉悟...我可教导汝暗杀拳之道...至那时,再笑给我看吧。”
元杰此时面对着六十几个强化寝皮者的进攻,连续引动着煞气、杀意波动和精神力,甚至也不再局限于用指虎,更是把除了承影和决斗盘之外的武器全部用了个遍。至于豪鬼看到的所谓笑脸,不过是他脸上的血痕在远距离看来像是个微笑。然而在元杰终于在身边砍出一个相对安全且压力较小的区域后,他瞄了一眼长老的方向。
然后他看见了依然盘腿坐着悠哉悠哉吃着饭团的豪鬼和化身奇行种正向他冲过来的寝皮者长老。
“不是,豪鬼大爷你不会只会吃饭团吧???”
“我特么故意受伤去用杀意引你这个杀意波动出来,TMD不是拉你出来看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