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小仙,尝尝这道菜肴。”
璟伤未及动筷,便先将佳肴往小仙处挪了挪,尽显殷勤。
因小仙即将离去,陈哲天特设午膳,邀小仙与璟伤同席。
席间,陈哲天举杯向小仙示意:“小仙公子,日后若得闲暇,还望再来陈府畅玩。我瞧得出,璟伤真心欲与你结为挚友。”
小仙亦礼貌地以茶代酒回敬。
见小仙略显拘谨,璟伤低头浅笑,又命人添了些菜肴。
然片刻后,璟伤忽抚额,只觉浑身乏力,不禁趴伏桌上,迷糊嘟囔:“爹,小仙,我困乏得紧……”
见儿子睡去,陈哲天近前,脱衣为其披上。
小仙缓缓起身。
“小仙公子不困么?”陈哲天边为璟伤掖好衣服边问。
“陈老爷,您这是为何?”小仙质问道。
“来人,扶少爷回房歇息。”陈哲天紧盯小仙,朝身后侍从吩咐。
待房中仅余二人,他轻挥衣袖,黑色雾气涌起,室内景象骤变。
黑纱幔帐垂落,遮蔽窗外阳光,唯余昏黄烛光摇曳,房间仿若被黑暗吞噬。
小仙紧盯着陈哲天,右手仙气萦绕,玲珑玉剑现于掌心。
“为何如此行事?”小仙再问。
陈哲天仰天大笑:“小仙公子早察觉异样了吧,我果未小觑于你。”
小仙持剑直指他,严肃道:“璟伤乃你之子,你若尚存良知,莫要伤他!”
“我自不会伤他,不过令其安睡几时辰,待他醒时,便告知你已离去。”陈哲天拨开剑刃,缓行至小仙身侧,“我倒好奇,你何时察觉这一切?”
小仙紧握剑柄,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从始至终,皆是你蓄意引我入局,却未料璟伤这一变数。”
陈哲天微微颔首,神色冷漠:“我本不欲牵扯璟伤,皆因你,才被迫改了计划。”
“疯子,你怎对得起璟伤?利用他,欺骗他!”小仙怒喝。
“你不也未告他真相,只欲利用他,哼,你们仙人皆是如此,对凡人无情无义。”陈哲天嗤笑。
小仙强抑怒火:“你以为旁人皆如你这般不择手段?你一直利用我,后又利用璟伤,若不想牵扯他,方法众多。”
“起初那黑影不过诱饵,因我是仙人,你料定我不会坐视不理,定会潜入陈府,再被附近侍卫发现,打算先让侍卫制住我。”小仙悄然再退几步,续道,“然而你算错一步,我与璟伤入府前便已相识。”
小仙望着他渐冷的面容,知此刻硬拼不可,周围魔气强盛,需以言语拖延。
“府内变故后,你只得另施手段引我单独外出,扮作黑衣窃贼,借背后之力弄出动静,凡人难追,赌我必用法术跟上,却错了……”
“哼!”陈哲天闻言冷哼。
小仙渐理清其计划,然不明自已与璟伤为何落入坑洞,璟伤还遭毒蝎蛰伤,此分明不顾璟伤安危。
小仙道出疑惑,陈哲天自信小仙无路可逃,从容道出后续:“我设下坑洞,留记号引你们踏入,远处观望璟伤是否受伤,亦等你在他面前施术,令他生疑远离你,不想你竟仍不施法。”陈哲天懊恼揉眉心。
“为逼你暴露法术,我化出毒蝎,本欲让你中毒自救,岂料璟伤全然挡于你身前,我恨你总在他旁,恨你害他中毒!此次你终暴露身份,却未料他对初识之人如此信任!”陈哲天近乎疯狂地冲向小仙。
“你能招惹魔气,必与璟伤不同心,你不懂他至纯至善,纵疑你是妖怪,亦不会疏远。”小仙迎上他充血的双眸,厉声回应。
“为逼我暴露,连自已孩子都伤,你简直不可理喻!”
“住口!你算什么东西!”陈哲天上前揪住小仙衣襟怒喝。
“我不管你如何得此力量,放了我,否则你会后悔!”小仙紧盯他道。
“哈哈哈!”陈哲天松开小仙,后退几步,癫狂大笑:“放了你?哈哈哈哈,唯有杀你,用你之血与仙气方可救我妻!你可知,我必杀你!”
“你疯了!岂有此等法术!”小仙惊喊。
“哈哈哈哈,你看我!我主人赐我法力,让我屡见奇迹!如今杀你,将你血液与力量融入那石便可……”陈哲天狂笑着。
然仿若突遭重创,痛苦跪地,呢喃:“啊!啊!怎会如此?主……主人……”
那神秘石头现于身后,浓厚黑雾飘散,渐成人形。
此人黑袍加身,面容瘦削白皙,一道深痕刻于脸;玄衣之上,金纹如藤缠绕,尽显尊贵。
他目光轻扫跪地的陈哲天,继而深意凝视小仙。
“啧,多年不见,竟已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