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向,妖怪界的大佬,屈指可数的,日岚市的达拉洛、宫崎市的舞刀鬼和炽弓悍将、缘刚市的三颅蟒,还有高乾澍的鹄天犬。
钻四一听,心里有了盘算,立马动手给这些妖界大亨写了几封信。
信上说,八月初一,也就是二十天后,凌天宗要在逸之濑溪南岸的左塬疃城搞个比武大会,谁赢了就能当城主,年薪六千石,还能代表凌天宗管理整个日向。
信尾,他还不忘签上自已的大名“狍鸮钻四”,再留个独特的妖气印记。
土系妖怪稀少,有名的更是稀少得跟熊猫似的,所以信上的土系妖气就像是个认证标志,让人不得不信。赤鬼接过信,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撒腿就往北跑。
钻四,也没闲着,开始忙着调兵遣将。他选了两千个壮小伙组成步卒队,再加上五百弓兵,连夜赶路,目标直指宫崎市。
老弱妇孺走得慢,就在后面慢慢挪,钻四领着前路部队,扫清障碍。
这办法听着有点过分,但没办法,要想快就得这么干。他们带着肉松、白米,还有从日岚市搜罗来的各种工具,浩浩荡荡地上路了。
一路上,步卒队和弓兵队马不停蹄,饿了就用弓兵头上的斗笠当锅煮饭,吃饱喝足继续沿着日南线铁道往前走。走了一天,往北走了大约四十公里,终于来到了宫崎市的南边,眼前是一片几乎成了废墟的城市。
柳月溪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里五味杂陈。只见妖怪们在街上晃来晃去,啃着死尸,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祈祷爸妈没遭毒手,没被妖怪抓走,希望躲在地下的某个安全的地方。
两千五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宫崎市里的妖怪很快就注意到了。就像狼群发现了羊群,妖怪们纷纷围了上来。
打头的两个妖怪,一个身上套着锋利的金属圆环,看着就吓人;另一个两米多高,手里拿着火弹弓,妖气冲天,一看就不好惹。
鬼叉心里琢磨,这俩应该就是舞刀鬼和炽弓悍将了,实力估计跟钻四不相上下。要是真打起来,对方全是妖怪,自已这边全是人,恐怕胜算不大。
这时,钻四慢悠悠地从队伍后面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群妖首领。他心里明白,舞刀鬼和炽弓悍将已经成了这片土地上的霸主。
钻四从裤兜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笑嘻嘻地说:“我是狍鸮钻四,二位可是舞刀鬼和炽弓悍将?”
舞刀鬼面无表情,但话里带着股火药味:“狍鸮钻四,大名鼎鼎,不知道你来这儿有何贵干?”
“你俩没收到我的信?”钻四故作疑惑。
“收到了,看着像是想来占我们的地盘。”炽弓悍将的火弹弓仿佛感应到主人的情绪,烧得更旺了。
“嘿,你俩误会了,我就是想在这儿建个城,没打算抢你们的地盘。”钻四嘴上这么说,但那狡黠的笑容还是透露出了心里的意图。
舞刀鬼低沉地吼道:“没经过我们同意,就想在我们的地盘上建城,你当我们是空气吗?”
钻四深吸了一口烟,没直接回答,自顾自地说:“我真不明白,这宫崎市到处都是破水泥块,有啥好的,值得你俩这么守着?”
舞刀鬼不屑地回道:“守在这儿,外面的人要是敢回来找吃的,就能逮个正着。再说了,地下还埋着不少人呢,可以慢慢挖着吃。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哦,原来是为了吃人啊。”钻四故作疑惑,吐了个烟圈,“我想在这儿建城,得用这块地安置我的人。你俩呢,想带着手下吃人,所以守着这儿。这样吧,我有个不伤和气的主意。”
“啥主意?”舞刀鬼和炽弓悍将异口同声。
“咱们来赌一把。”
“赌啥?”
“你们要是输了,就带着手下离开宫崎市,让我顺利建我的左塬疃城;要是我们输了,我身后这两千五百个人就归你俩处置,咋样?”
舞刀鬼瞅着那两千五百人,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等等,容我俩商量商量。”
说完,舞刀鬼和炽弓悍将就退到一边嘀咕起来,仔细琢磨着钻四的提议。
他俩在这儿守了快一个月,找上门来的人越来越少。其实钻四来之前,他俩就打算换地方了。现在钻四提出这个赌约,正合他俩心意。要是输了,不过是提前按原计划撤走;要是赢了,两千五百人可就是意外之喜,就赚到了!
望着凌天宗的七星旗在阵中迎风招展,舞刀鬼和炽弓悍将心里各有各的小心思。要是跟钻四硬碰硬,面子是保住了,可凌天宗就得罪了。反过来,借着赌约,把凌天宗两千五百号人弄到手,他们就不用得罪凌天宗,到时候只能说钻四自已不行,输了赌约。
再说了,狍鸮钻四在阴间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要是这次能把他给赢了,他俩在道上的名声会如日中天?
对舞刀鬼和炽弓悍将来说,这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另一边,弓兵队和步卒队乱了起来。谁承想,千里迢迢跑到宫崎市,仗还没打,城还没筑,倒先成了钻四赌桌上的筹码。
“都给我安静!”鬼叉拔刀一声吼。
不一会儿,闹腾就过去了,五百弓兵加两千步卒,很快就恢复了秩序。两千五百双眼睛里,各有各的心思,有的人甚至已经盘算好了,只要钻四一输,立马脚底抹油开溜。
鬼叉凑到钻四耳边,小声提醒:“老大,军心不稳了,你得有准备,这些家伙可能打不了仗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办法。”钻四吐了个烟圈,“硬拼肯定拼不过,只能赌一把,把宫崎市给赌下来。要是连这么个小地方都拿不下,还谈什么平定日向,更别提赢狮子座?炎煌了。”
鬼叉点了点头,又问:“老大,打算怎么赌?”
“比武。”钻四干脆地说,“该动手的时候,还是得动手。”
“明白了。”
没过多久,舞刀鬼和炽弓悍将也商量好了。“钻四,我们哥俩决定跟你赌了,赌什么?”
“猜硬币,正反面,咋样?”钻四邪魅一笑。
“不玩。”炽弓悍将挥挥手,拒绝了。
“换一个。”舞刀鬼也看不上这种小把戏。毕竟钻四在阴间那可是出了名的狡猾,猜硬币这种事,太容易作弊了。
“那行,干脆点,咱们比武。”钻四提议。
“怎么比?”
“二对二,我跟鬼叉对你们俩。”“行,那怎么算输赢?”舞刀鬼答应得爽快,他觉得自已和炽弓悍将配合默契,没问题。
“喊投降的就算输。”钻四把烟蒂一扔,“我怕你们不讲究,故意伤我的人报复,所以先说清楚。打斗中,要是你们伤了我的人,就算你们输。同样,要是我跟鬼叉伤了你们的人,也算我们输。这是君子对决,没必要扯上下面的小弟。”
君子?钻四?
舞刀鬼和炽弓悍将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他们怎么想,也没法把钻四跟君子这俩字联系到一块。
“行,我们答应你,清场吧。”舞刀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