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峰居住的小区还算比较新，名字叫天誉小区，建成到现在也就四五年的样子，整体规划与设施都比较新也比较靠近最新的技术，顾峰贷款买的这一间属于比较小的户型，不过格局很紧凑，也没有太多不合理的空间，顾峰实际上还是挺满意的。
顾峰家是9层最靠里的住户，所以邻居只有一户，是一对老夫妻，顾峰跟他们交集不多，只是偶尔碰到了打个招呼，不过顾峰从来没有见过两个老人的子女。
天刚亮，顾峰就醒了。他是被楼下临街的车祸声吵醒的。剧烈的金属撞击声像撕裂了早晨的寂静，紧接着是几声碎玻璃掉落地面的脆响。他翻身起床，揉了揉额头，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去。
楼下一辆车直接撞上了电线杆，车头凹进去大半，驾驶座上的司机一动不动，歪在座椅上，血糊了满脸，看样子凶多吉少。不过这场车祸吸引来的麻烦更棘手——几只丧尸不知从哪儿闻着味儿凑了过来，围着车子乱晃，有的趴在车窗上，拿腐烂的手指刮着破玻璃，发出刺耳的“咔咔”声。
顾峰心里有些不舒服，眉头微微一皱，没再多看。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画面恶心得很，没必要给自已找不自在。他合上窗帘，坐回沙发上，拿起手机随便刷了几条信息。
正低头看着手机，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忽然响起。那敲门声很轻，节奏缓慢，像是怕吓到人似的。顾峰身体一僵，脑子里警铃瞬间拉响，手已经条件反射地伸向旁边的AK74U，但他又停了下来。想了想，觉得拿步枪有点太夸张，于是拿起马卡洛夫手枪，把弹匣推紧，轻轻拉动枪机，确认子弹已经入膛。他把枪别在背后，盖在衣摆下，低着身子悄悄走到门口。
他透过猫眼往外看，外面的楼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冷清空荡。猫眼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隔壁的老头。顾峰愣了一下，心里嘀咕：丧尸不会敲门吧…… 老头看起来表情还算正常，没露出什么慌乱和不对劲的神色。
顾峰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这情况应该问题不大，一手握住门把，慢慢转动锁芯。门刚开一条缝，门外的老头就朝他露出了一个慈祥的微笑。
顾峰没废话，一把抓住老头的胳膊，把他猛地拽进屋里，然后探出头，左右看了看走廊，确定外面没有动静，这才轻轻关上门，顺手把锁反锁了两道。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个人呼吸的声音。老头站在屋里，一双明亮的眼睛平静地看着顾峰，脸上仍挂着那种淡淡的笑容。
顾峰没放松警惕，背在身后的手依旧按在手枪上，保险也早就打开。他微微侧过身，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老头，语气不咸不淡地问：“老爷子找我有事啊？老太太呢？”
老头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没变，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已的鞋尖。顾峰眯起眼，手指不自觉地在扳机上轻轻划了一下。气氛像是凝滞了一瞬，静得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老头慢慢抬起双手，手掌朝外，做出一个无害的姿势。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就像是在说：“别紧张。”接着，他眯了眯眼，嘴角扯出一个不紧不慢的笑：“不用在我身上浪费子弹，我可没那个意思。”
顾峰眼神一紧，手指仍旧搭在扳机上没动，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戒备还没松。但老头下一句话却让他一愣：“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这小子藏得挺深啊，居然还有手枪！”
顾峰的心跳微微一顿，脑子里瞬间转起好几个念头。他没想到这个平时老实巴交的老头居然一眼就看穿了他有枪的事。他调整了一下站姿，稍微侧了侧身，把背后的手枪稍微压低了些，但没有拔出来。
“老爷子，”顾峰语气不冷不热，目光牢牢锁定着对方，“您这是怎么个意思？”
老头还是那副和善的笑容，手还保持着举起的姿势：“没啥意思，就是有点好奇，能在这时候整出手枪的，可不多。”他说完还眨了眨眼，像是在开玩笑似的，但眼神深处那种藏不住的打量让顾峰心里有些发紧。
顾峰没吭声，只是静静看着他，脑子飞快转着。这老头看似无害，但他心里很清楚，能在这种乱世下保持冷静的人，都不会是一般角色。他思索了几秒，最后还是把背后的手枪松开了一点，转而将手插进兜里，语气放缓了些：“老爷子，大清早的，您来找我有啥事？”
老头笑了笑，手慢慢放下，一边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就是来看看你这小子还活着没，没别的事。”
顾峰眼神微微一凝，盯着老头打量了几秒，直觉告诉他这人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琢磨了一下，压低声音又问：“老爷子，你以前到底是干啥的？”
老头笑了笑，似乎并不介意顾峰的直白。他靠在顾峰的鞋柜上，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讲述一段旧日回忆：“退伍老兵，打了半辈子仗，年轻时可比现在精神多了。”他说话时语气很淡，好像是在聊家常，但顾峰从他平静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小时候啊，还赶上朝弦战争，我那时候就入伍了。”老头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些疲倦，像是翻动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他用指头轻轻点了点膝盖：“那时候小，啥都不懂，就知道乱冲乱打，能活着就算运气好。”
顾峰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一沉。朝弦战争？这老头的年纪确实够得上。怪不得他刚才能一眼看出自已的动作问题。那种敏锐的观察力，不是靠常识能学来的，而是从战场上爬出来的人才会具备的。
老头瞥了顾峰一眼，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你那拿枪的姿势虽然不算标准，但也算有模有样。我一看就知道，你这是靠经验学会的动作，没有当过兵是吧？”他笑得淡然，像是在调侃，但语气里没有丝毫轻蔑。
顾峰没接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眼前这个老头绝对不简单。一个上过战场的退伍老兵，能活到今天，光靠运气可不行。这种人，不仅懂得如何活命，更懂得如何在最危险的时候下手。
“你为什么还在市里？”顾峰忍不住问，“这种情况，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越早离开越好。”
老头耸了耸肩，语气淡淡：“老太婆身体不好，哪也走不了。我一个人也不放心她。”他顿了顿，又笑了笑：“我的经验告诉我，哪儿都不会安全的，所以还不如守着她，能撑一天是一天。”
这话让顾峰愣了一下。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却隐约有些触动。这个世界已经变得荒唐可怕，而眼前这个老兵却选择留在这里，陪着一个走不动路的老伴，静静等待命运的降临。顾峰忽然意识到，这种平静背后的沉默，比他想象的更重。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轻声说道：“老爷子，有啥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
老头笑了笑，抬手拍了拍顾峰的肩膀：“本来还真就是过来看看你挂了没，现在还真有事了”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微妙起来，“你还有枪没了？如果有多余的可以给我一把”
顾峰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蹙，心里瞬间转起几个念头，但还是忍不住问：“您要枪干什么？”
老头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股看破一切的坦然：“唉，你也知道，我跟老太婆年纪大了，身体不比以前。她得吃药，不吃可真撑不住。现在外面这情况……”他摇了摇头，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本来我们俩都准备认命了，窝在屋里等最后那一天。”
顾峰盯着老头的脸，没有说话。
老头轻叹了口气，眼神依旧温和：“可现在看到你这小子有家伙——那我还等什么？”他耸了耸肩，嘴角浮起一丝无奈的笑：“你要是不想给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顾峰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这老头的话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但他知道，这种平静比绝望更可怕。
顾峰有些拿不准，思来想去了半天，最后心一横。
“行吧。”顾峰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
峰打开背包，从系统仓库里召出那把双管猎枪，顺手又带了几盒鹿弹抱在手里，转身走回客厅。他把猎枪递给老头：“这玩意儿，会用吗？”弹药也随手放在桌上。
老头接过猎枪，没说话，低头熟练地检查了一番。他掰开枪管，扫了一眼弹膛，确认没有卡壳和杂质后，“咔哒”一声利索合上，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不错，好东西。年纪大了，眼睛不中用了，这东西威力大还不用瞄，非常好。”
顾峰看着老头把子弹一颗颗往裤兜里塞，动作虽不慌不忙，但怎么看都觉得别扭。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回房间翻了半天，从一堆物资里找到一个简单的弹挂。这玩意儿功能不多，但至少方便装子弹。他回到客厅，把弹挂递给老头：“这个拿着，省得你乱塞。”
老头接过弹挂，看也不看，直接把它往身上一套，系带一拴就算完事儿，干脆利索。他把剩下的子弹一颗颗装进弹挂的口袋里，检查了几下位置，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神情。
顾峰抱着膀子靠在一旁，看着老头忙活，随口问道：“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叫啥？”
老头一边拆开一盒新的子弹往弹挂里塞，一边随意地答道：“我叫王登，我爱人叫潘虹。”
顾峰一听，笑着打趣：“行，那以后我叫你老登吧。”说完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登愣了一下，没搞懂他在笑啥，但也没多问，只是把最后几颗子弹放进弹挂，系好扣带，抬头冲顾峰温和地笑了笑：“随你，咋叫都行。”
顾峰见老登收拾完毕，扛着猎枪就要走，心里一紧，赶忙喊了声：“哎，老登！”
老登闻声停下脚步，转过头，眼神温和而沉稳地看着他。他的目光透着等待，却不催促，像是给顾峰时间做决定。
顾峰张了张嘴，话到了喉咙却卡住了。他站在原地，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让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单独出去冒险，这事儿怎么想都不对劲。
气氛在屋里凝滞了几秒，最后，顾峰深深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额头，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道：“算了……反正人要吃饭，顺路去搞点物资也好。”
他抬眼看向老登，语气不紧不慢，但透着一股干脆利落的意味：“既然要去药店，旁边不正好是小超市嘛。我跟你一道去，把能拿的东西都带回来。俩人怎么着也比一个人强点。”
老登没说话，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毛，像是对这个决定并不意外。他扛着枪，目光平静地看着顾峰，眼神里有几分默许和某种说不出的欣赏。
“行啊。”老登咧嘴笑了笑，“那就一起走。路上能找点吃的喝的，总比饿死强。”他说话的语气还是那种云淡风轻。
顾峰心里打定了主意，也不瞒着老登，直接回房间，把所有装备一股脑儿拿出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老登站在一旁，扛着猎枪，看着顾峰忙活，眼神里透出几分好奇。
顾峰没废话，撸起袖子，开始当着老登的面检查装备并穿戴起来。
他先拿起AK74U，双手稳稳握住枪身，枪口自然朝下，轻轻一扳拉机柄，将枪栓拉到底，“咔嚓”一声，枪机滑动顺畅，子弹被推进膛室。他微微倾斜枪身，从侧面瞥了一眼弹膛口，确认膛内上好了子弹，随后放开拉机柄，“哒”地一声，枪机干脆归位。
接着，他按下弹匣卡扣，将满载的弹匣顺滑地抽出，用拇指压了压弹匣顶端的子弹，感受一下弹药的紧实度，又掂了掂重量，确认装满之后没有虚晃。检查完毕，他干脆利落地将弹匣插回枪身，推紧之后用手掌拍了拍底部，确保弹匣牢牢卡住。
紧接着，他从桌上拿起备用弹匣，逐一检查每个弹匣里的弹药是否齐全。检查无误后，他把四个备用弹匣整齐插入战术弹挂，一一拍紧，确保卡位稳定，没有多余的晃动。
顾峰随手检查了一下红点瞄准镜和战术手电的固定，确保一切稳妥。随后用拇指扣动枪身侧面的保险，听到轻微的**“咔哒”声**，确认开关顺畅。
然后他开始穿戴防护装备。他提起一件黑色的战术防弹衣，熟练地把它套在身上。双手拉紧肩带，两侧卡扣迅速锁死，护甲和身体贴合得严丝合缝。前后护甲紧贴胸膛和背部，既不拖沓，也不会影响活动。他低头检查了一下衣服口袋中的急救包，顺便把多余的物资塞进战术腰包。
紧接着，他抓起一副战术手套，手指一根根地伸进去，微微弯曲手掌活动了几下，确认触感灵敏，足够在紧张环境下快速开枪。
随后，他拿起战术头盔，单手抬起扣在头上，另一只手迅速调整内衬的松紧，让头盔稳稳贴合头部，确保不会松动。他伸手试了试护目镜的卡扣，轻轻拍了拍头盔侧面，确认所有配件固定妥当。
最后，他系紧战术腰带，将马卡洛夫手枪别在腰后枪套里，拔出几次测试拔枪手感，确保流畅无阻。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多余动作，干净利落，每一个步骤都像经过无数次打磨练习，快而精准。
当顾峰最后一次把AK74U架在肩膀上时，他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枪托紧贴肩膀，手指搭在扳机护圈外侧，枪口自然下垂。整套装备检查完毕，他深吸一口气，脖颈微微转动了几下，护甲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但没有影响灵活性。
老登站在一旁，双手扛着猎枪，上下打量了一番全副武装的顾峰，眉毛不由得扬了扬，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你小子这是准备去打仗吗？”
顾峰笑了笑，把步枪贴得更紧了些，嘴角微微勾起：“现在这情况……跟打仗差不多吧。”
“真是奇了怪了，”老登喃喃道，语气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疑惑，“你这些装备……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到的。”
顾峰也不知道如何作答，所以故作神秘的说到：“这年头，谁还没点秘密呢？”
老登翻了一个白眼，显然是觉得这解释如同放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