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
如果何夏琴在这里,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大惊失色。
她从来都只有许巍一个男人,哪里来的野种?
但许思言却眼都没眨,似乎对许巍的恶语早有所料。
许巍气急败坏,直起身子指着许思言骂道:
“都怪你妈出轨了野男人,才生了你这么个杂种!”
许思言却摇了摇头,无奈道:
“没有偷腥的女人,只有无耻的男人。”
许巍愣住,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当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那个被你安排进监狱的护士供出了一切。”
她自首说为了泄恨掉包了同产房的两个孩子,但这是站不住脚的,因为DNA鉴定结果显示许思言就是何夏琴的孩子。
一步错,步步错,一旦事实败露,她便没有选择的余地。
“当年她被你安排照顾何夏琴和温琳,”许思言艰难道,“许巍,她们在同一个产房,你怎么可以当着妻子的面,给她这样的羞辱?”
许巍呵呵笑了起来,面目狰狞:“都是她出轨在先,怀了别人的野种,不怪我!”
许思言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许巍!你竟然还不认错!当年明明是你为了生意,把烂醉如泥的妻子送到了别人的床上,怎么倒打一耙,污蔑妻子出轨!”
许巍闻言,思绪被拉回当年那个夜晚。
那个时候因为何家不同意,他和何夏琴还没有结婚。
何夏琴看着许巍为了生意日渐消瘦,心疼得不行,就答应陪他一起去酒局。
可她哪会喝酒,几杯下肚,意识便昏昏沉沉了。
许巍扶着几乎无法走路的她进入了酒店房间,待大老板进去后,又亲手关上了门。
他又回去喝了几杯酒,内心的窝囊和憋屈始终无法排解,他想:
何夏琴背叛了他,他为什么不能背叛回去?
于是他和当时身为秘书的温琳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大老板走后,趁着何夏琴还在昏睡,他躺到了狼藉的床上,装作一夜风流的是他。
何夏琴一无所知。
但她怀孕了,许巍想过打掉,但是何家因为这个孩子终于松口同意他们结婚,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温琳也怀孕了。
这是他亲骨肉,他不能打掉,于是他要求温琳一定要生下来。
温琳不同意,他便哄骗她说等生下来就放下一切,跟她结婚。
温琳也是个天真的,竟然相信了。
等孩子生下来后,她意识到被欺骗,竟然倔强地要跟他分手,又出于女性无法放弃孩子。
反正孩子已经生了,分手就分手了,他还省了遮遮掩掩的麻烦,便给了笔小钱让她走了。
等到后来许思言慢慢长大,飞扬跋扈的,令人厌烦。
他每次自以为是、盛气凌人的样子,像极了那个大老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许巍他是个头顶绿帽子的窝囊废。
于是越看越觉得讨厌,实在无法忍受。
他渐渐生了要把真正的孩子认回来的心思。
他联系了温琳,得知他的亲儿子竟然在娱乐圈崭露头角,长得好看,粉丝还不少,这才是他许巍的种!
他策划了一切,可以让许则昕光明正大回到许家,将来还可以继承何家那一部分家产,而许思言,他会让他混蛋!
许则昕作为私生子对他的前途很不利,这一直是温琳心中的刺,如今有机会让他认祖归宗,温琳终究是同意了。
于是他联系了当年照顾何夏琴和温琳的护士,给她一大笔钱,筹谋了一出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惊天骗局。
本该滴水不漏的,却被眼前这个他以为最好拿捏的人破坏了。
“看来你确实什么都知道了。”
想到刚才许思言质问他为什么把何夏琴和温琳安排到同一个产房,许巍邪邪地笑了笑:“都是我的女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不是更方便管控吗?何况她们还可以交流交流怀孕心得。”
“许巍,你真是无耻至极。”
许思言看他的眼神冷冷的,仿佛在看什么垃圾。
“过奖,无耻只是成功的捷径之一。”
许巍把一杯酒放到了许思言面前,似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风度。
“有什么话好商量,只要你不要揭发我。”
“我想回许家。”
“可以。”
“我想光明正大地当许家的少爷。”
“可以,我会跟外界说是检测报告弄错了,一切都是护士小姐的恶作剧。”
“……许巍,你真的有这么好说话?”
“这不是被你捏住把柄了嘛,以后你就是许家唯一的少爷,你的话我可不敢不听。”
许思言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许巍奉承地笑着,又把酒往许思言那边推近一点,举起自已的酒杯:“这杯酒算我赔罪了,以后我们好好相处,你也不想你妈伤心吧?”
许思言艰难地点了点头,他确实不想让何夏琴知道当年的事。
于是他犹豫着拿起了眼前的酒杯。
系统有些紧张地提醒:“许先生,酒里下药了,具体什么药还检测不出。”
“我知道,”许思言在心里回复道,“应该只是安眠迷幻之类的药,他不敢在纵夜杀人。”
“那您还……”
许思言没再回复,只是仰头将酒喝下。
“许巍,你说到做到!”
他起身想离开,不料还没走出门口,意识陷入黑暗,身体重重地摔倒了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许巍走到他身边,踢了踢瘫软在地的许思言,讥笑:“跟我作对,你还是太年轻了,想坏我好事,我要你付出代价!”
…………
很少人知道,付龚是“纵夜”幕后的老板之一。
见老板走了进来,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迎上去,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又说道:
“刚才许巍先生扶着一个喝醉的人出去了。”
毕竟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涉及到人身安全的还是要例行上报一下的。
“许巍,他来这做什么?”付龚头也不回地问道,显然没有什么耐心。
他又被许思言拉黑了,这次怎么也联系不上,心情烦闷,便组了个酒局来喝酒。
“许先生一开始叫了很多女孩伺候,后面让她们全撤了,自已在外面叫了一个男孩。”
男孩是谁,他倒是没看清,毕竟戴了帽子和口罩,但身材有些清瘦,气质还是挺干净的,没想到也会做MB。
“他还好这口?”付龚有些诧异地扬眉,随即又摆了摆手,“算了,不关老子的事,都怪他们许家的破事害得老子被思言讨厌了,下次不许他再来!”
经理点头应是,完全不敢去深思什么“老子被思言讨厌”的事。
只是付龚没想到,他这一摆手会让他犯下再也无法挽回的过错,但如何悔恨,那也都是后话了。
此刻他想去灯红酒绿里寻找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