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旻把许思言带回了姜家,但这里比他想的空旷,都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家”。
姜旻看出许思言的疑惑,有些窘迫地解释道:“孤家寡人惯了,物件有点少,你别介意,明天我就去置办些回来!”
许思言摇了摇头,“不用麻烦,只是觉得跟印象里的你有点不太一样。”
姜旻更窘迫了,许思言对他的印象不会还停留在那天的花衬衫大金链吧?那都是他特地置办的行头,平时他不那样!
许思言一边听姜旻跟他解释,一边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大门外许多熟悉面孔正朝他看来,一对上目光又齐齐偏过头,装作认真戒备的样子。
这是保护还是监视?
姜旻也靠了过来,叹息道:“他们连我都防着,怕我把你拐走。”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许思言皱眉问道。
想干什么?姜旻看了一眼许思言,心想他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放心吧,我还是有些本事的,只要你不想,他们不能强行把你从姜家带走。”
姜旻嘴上安慰,但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两兄弟成长得太快了,疯狂地蚕食着秦策留下的产业,还不断地往外扩张,虽然现在还没动他的人,但难保哪一天碍着他们的事了,就要对他动手。
思及此姜旻心情有些沉重,不得不为许思言想好后路:“如果你想,我可以送你去国外。”
许思言有些惊讶,有到要逃去国外的地步吗?
“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伤害我。”
许思言没感觉到他们的杀意,甚至觉得他们过于小心翼翼,好像特别怕他心脏病发。
只要不死,不会影响他完成任务就好,如今世界进度已经达到78%,他再苟一苟就能结束这个世界了。
“对了,其他的东西都可以不要,但可不可以把我的钢琴搬过来?”
“钢琴?”姜旻有些诧异,但随即想到秦策说过许思言特别喜欢弹钢琴,经常拉着他当听众,便也不意外了,爽快地答应下来。
姜旻原以为就是架钢琴,很容易就搬过来了,结果没想到兄弟俩听到他要把钢琴搬走脸一个比一个黑,尤其是秦江黎,脸黑得跟包公似的。
“许思言什么意思?不想再回来了吗?!”
“……”不就是架钢琴,至于吗?
姜旻好说歹说,嘴皮子差点磨破才让他们相信许思言就是想解解闷,没别的意思,终于把钢琴要了过来。
什么钢琴能让秦策听得如痴如醉,还能让狼崽子们当宝贝似的?难道里面藏着什么玄机?
姜旻自告奋勇要听许思言弹钢琴,权当犒劳自已当了一回护“花”使者。
送上门来的进度许思言没有拒绝的道理,当即就要大显身手,姜旻也配合地站在钢琴边,撑着手看他十指蹁跹,弹出跃动的音符。
让许思言喜出望外的是,没想到姜旻听他弹了一首曲子,进度值就突破了八十大关,来到了83%。
“没想到你也是懂钢琴之人?!”
“啊?”姜旻方从沉醉中惊醒,什么懂琴?
姜旻微微涨红了脸,心跳得有些快,他不懂什么钢琴,只是觉得许思言刚才弹钢琴的样子特别好看。
这个念头一起,姜旻就有些赧然。他又是怎么了?不是都按下那些心思了吗?要是对大哥的人下手,那跟那两个背德的狼崽子有什么区别?
简直是畜生!
之后的几天,许思言本想抓姜旻多听他弹几次琴,没想到姜旻神龙见首不见尾,跟躲着他似的。
奇怪,难道是他弹得太难听,把姜旻吓跑了?那为什么进度值又会上涨?许思言实在是想不明白,只能放弃了。
姜旻一开始只是为了躲着许思言才往外跑,但后面他确实是忙得不可开交。
许思言走后,秦江柏和秦江黎安分了几天,不再内斗而是一致对外,姜旻以为他们终于想通了,结果没想到维持不了几天他们反而斗得更狠了,好几次双方直接火拼,得亏子弹躲着哥俩走,不然秦家又要少一个人。
除了调停两兄弟之外,姜旻还收到了秦江黎特殊的邀约。
“旻叔,只要你站在我这边,我们一定能扳倒秦江柏。”
秦江黎坐在黑色的皮质转椅上,指尖从容交叉着。
姜旻神情有些复杂,“小黎,虽然叔从小就疼你,但不能因此就要我选择你,那对江柏不公平。”
“那你想选他?”
姜旻摇了摇头,“我谁都不会选。”
姜旻知道,在兄弟俩竞争的天平中,他是关键的筹码,也正因此,他谁都没法选,因为选择意味着舍弃。
兄弟俩就非得一死一生吗?姜旻不想看到那一幕,继续劝道:“收手吧,你爸一定不想看到你们这个样子。”
秦江黎冷笑一声,“如果我说害死我爸的就是秦江柏呢?”
姜旻脸色微变,“你在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虽然内贼的事确实可疑,姜旻上上下下排查了几轮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可知此人一定心思缜密行为隐蔽,并且对秦家十分了解,但怎么可能是江柏呢?那可是惊世骇俗的弑父之举!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他被我爸流放到Y城,我爸一天不死,他就一天回不来,你应该知道他有多想回来吧?”
“……”虽然这很疯狂,但姜旻莫名相信为了许思言,秦江柏真做得出这种事。
尽管内心信了几分,但姜旻还是摇了摇头,“事关重大,就凭这个我没办法相信江柏会杀害了他的父亲。”
“父亲?旻叔你不要说笑了,明明你也知道秦江柏根本不是我爸的儿子。”
秦江黎带着嘲讽的一句话激得姜旻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的?!”
秦江黎闷笑一声,看姜旻的眼神已经完全没了从前的尊敬:“我不是小孩子了。”
何况他现在距离权力巅峰只有一步之遥,没有什么是他查不到的。
“……”姜旻有些语塞,既然秦江黎能查到,那秦江柏肯定已经知道了。
秦江黎继续细数他查到的资料:“我爸入行前也有一位大哥吧?秦江柏是他的儿子,刚出生他老子就没了,我爸这才领养了他。说不定秦江柏以为我爸嘎了他老子才坐上这个位子呢?”
秦江黎拍了拍椅子的扶手,什么位子自然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