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芷若乱想之际,刘管家眉梢挑动,一脸猥琐,枯柴般的手就往灵欣身前突起的地方抓去。
“呵呵!那你身上的豆腐呢?”
灵欣不敢躲闪,只能闭上双眼,眼角轻颤,泪滴顺着脸颊滑落。
“住手!”
一声清脆的娇喝响起,就见周芷若站了出来,眉宇间满是怒意。
她心中不光愤怒刘管家的恶行,更生气白玉京的见死不救。
怎么会有这么窝囊的朋友。
见此,白玉京莞尔一笑。
这妮子,虽然性子柔弱,但人心地善良,也有一副侠义心肠。
他能给素不相识的兰敏买棺材,又怎会舍不得几个房租钱。
从刘管家刚来,他就断定,事情并不仅仅是收租这么简单。
要说玉春楼账下的房屋极多,刘管家贵为外事管家,怎会为了这区区一家租户,亲自跑一趟。
再说,也用不着来三个人。
老头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眼下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刘管家似乎并不意外,缓缓将手收回。
转过头细看,见周芷若长的如此貌美,不由愣了愣,至于旁边的白玉京,刘管家始终没有看一眼。
用手指了指着灵欣,他微笑着对周芷若道:“她欠了我的房租,这位小姑娘,你可是要替她还钱?”
“我,我……”
摸了摸口袋,周芷若顿时脸颊羞红,小声道:“我,我没钱。”
“小丫头片子,没钱你充什么英雄。”刘管家身后的大汉呵斥道。
闻言,周芷若紧抿嘴唇,想要张口驳斥,可始终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无助的看向身旁。
白玉京故意转过头,不做理会。
哼!没实力就别乱出头。
眼看周芷若嘴唇已被咬得发白,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白玉京心中暗笑,上前一步将灵欣扶起,“你欠了多少房租?”
灵欣脑中发懵,张大嘴巴看着白玉京,半天说不出话来,即便现在,她灰暗的眼中依然半信半疑。
毕竟,这人胆小如鼠,好色成性,而自已在其心中什么也不是。
他为何替自已出头?
莫不是想先替自已交了房租,等打发了刘管家,然后再卖自已?
但不管怎样,先度过眼下的难关,她先是瞥了刘管家一眼,然后小心翼翼道:“五,五两银子。”
白玉京转过身子,掏出五两银子丢了过去,“刘管家,两清。”
说完,就招呼周芷若一起进屋,耳边却传来对方冰冷的声音。
“慢着。”
“不够?”白玉京一脸疑惑。
“白公子,这是她之前欠的。”
刘管家说话依旧不紧不慢。
白玉京眸光一滞,脸上闪过意外,但也明白了其所说的意思。
于是对灵欣道:“去简单收拾几件贴身衣物,跟我走。”
“这……”
灵欣虽然有很多不解,可看着神色坚定的白玉京,便依言而行。
其实,她早已经认命,相对来说,心中更偏向跟着白玉京走。
毕竟,谁愿意跟个糟老头呢?
谁又能保证,刘老头不会比白玉京玩的更变态,更狠。
眼见白玉京要带灵欣走,周芷若满脸欣喜,暗念自已没看错人。
也要进屋帮忙收拾东西。
“等等!”
刘管家浑浊的眼眸显得似笑非笑。“白公子,一行有一行的规矩,等我验完房子,你才能带她走。”
随即侧首吩咐道:“去,你们俩把灯点亮,本老爷亲自提灯定损。”
“是。”
两名大汉听令,一人掏出白纸和浆水,一人拿出两盏油灯,在刘管家的带领下相继走进屋子。
白玉京冷冷看着几人背影,也跟了进去,想看看对方要干什么。
其实,他心中早已没了耐心,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避免冲突。
这倒不是他怕事,而是牵扯到了玉春楼,毕竟,白洛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呢,凡事都需要谨慎。
灵欣租住的地方只有一间屋子,面积并不大,此时两盏油灯都被点燃,屋内一时亮如白昼。
刘管家站在墙边,在油灯的照映下,开始舌舔式的检查。
先从土墙表面开始。
少时,他转头对白玉京道:
“白公子请看,这南墙共有五处划痕,七处污渍,需要赔银5两。”
说罢,低头看向下面的桌子。
一名大汉拿纸条记录下来,然后涂上浆水,贴在了墙上。
白玉京脸色凝重,默然不语。
再看刘管家,用手一寸寸的抚摸着桌面,犹如抚摸少女的肌肤。
这桌子恐怕也没想到,在快要报废的年龄,还会被人如此重视。
“桌面,划痕十三处,凹陷三处,油渍八块,需要赔银25两。”
白玉京也是被气笑了。
老东西今天是冲着他来的。
又见刘管家躬身贴在桌面,用鼻子不停地嗅探,如同老狗一般。
没一会,他直起腰道:
“桌面有油味,盐味,醋味,还有汗味,海鲜味…一共赔银50两。”
白玉京有些纳闷,灵欣这女子穷的饭都快吃不起了,桌上怎么会有海鲜味,哪里来的海鲜呢?
那两名大汉忙拍马屁:
“刘老爷鼻子是越来越灵了。”
“跟员外家的旺财一模一样。”
“胡说,刘老爷比它强多了。”
……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屋内已被贴了百十张小纸条,弄得跟灵堂一样。
刘管家还在乐此不疲的检查。
“烧火棍,有磨损,赔10……”
他话未说完,白玉京打断道:
“刘管家,你既然怕磨损,当初为何不拿回家交给老婆保管,你不在时还能替你站岗,一物两用。”
“这根太细,我老婆肯定用不习惯。”
说完他就要继续检查,就听白玉京问道:“刘老爷可有女儿。”
“有。”
刘管家疑惑的看着白玉京,随即似想到什么,一脸嫌弃道:
“怎么,白公子想当我女婿?”
“呦!”
白玉京清隽的眉眼间带上几分戏谑,“我可不敢,万一哪天她回娘家不过了,我还不赔个倾家荡产。”
闻言,两名大汉捂嘴偷笑。
刘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怒道:“笑什么,把受损清单拿给他。”
白玉京接过后,定睛一看,好家伙,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百多处损坏地点,共计赔付1300多两。
鉴定费200两。
刘管家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一脸得意道:“刘公子,既然你替这丫头出头,她若是还不上,嘿嘿!”
“我就问你要了。”
今日,他奉自已上司,也就是玉春楼黄老板的命令,跟踪白玉京,寻找机会,将其带回去。
如今,不正好是机会。
“好说,好说。”
白玉京笑咪咪的掏出个小包,塞了过去,“不就是1500两银子吗?喏,都在里面,只多不少。”
见状,刘管家树皮般的脸颊不由抽动,刚想说话,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手中打开的小包,里面俨然放着是一沓包好的冥币。
他眼中闪着怒火,仿佛要将手中的黄纸点燃,咬牙切齿道:
“你找死,给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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