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巨龟并没有理会西门无双,而是感受到李舜德他们给它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随即也不再管四周的人,猛然张开巨口。
一瞬间仿佛这方天地的灵气都在向它口中汇聚,慢慢的在它口中形成一个庞大的能量球。
那能量越积越大,给人的感觉也越来越恐怖。
山体四周的碎石变得躁动,开始纷纷跳来跳去,树木也开始摇晃着身体。
“这,感觉它这一击要是释放出来,能直接炸平一座山。”李自省向后退了一步说道。
郑宇觉得就算此刻叶毅霆直面这一击,恐怕也会被瞬间灭杀吧。
这一次,怕是没人能够拦得下了,毕竟他们连异变兽的防护水罩都没能破开。
如果李舜德五人被它这一击击溃,无论他们有没有身亡,那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不依靠特殊的手段,无论是战阵或是其他,是无法伤害到这头异变兽的。
可想要施展这种程度技能,又不是轻轻松松能够做到的。
而这头异变兽一旦感知到危险,就会第一时间前去阻止,可他们想要阻止它,却异常艰难。
所以说,如果李舜德他们被击溃了,那被击溃的就不只是他们五人。
“还要多久?”那些依旧试图击破防护水罩的人中,有人急切地问道。
“马上!”李舜德心中也是焦急,但他必须稳住众人。
此刻他们五人身后的阵法图像已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凝实了。
众人听到李舜德的回答,以及看见阵法凝结的程度,都以为李舜德有信心在异变兽攻击之前发动战阵。
可李舜德五人心里其实是没有底的,他们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异变兽,不清楚它要发动这一击需要多久,也不知道他们战阵就算成功发动是否能够对它造成有效的打击,而且史家城的危机迫在眉睫。
多重压力和紧张之下,终于,还是出现了失误,任守洪输送能量时出现了波动,所以阵法又变得虚幻了一些。
“别慌!”李舜德在这一刻心跳都停了一秒,但还是说道,“继续。”
跟着李舜德心跳停了一秒的,可不止一人。
这一刻有不少人觉得,与其继续等着他们结阵,还不如在它的技能发动之前赶紧逃跑,至少还能捡回一条命。
有的人是这样想的,而有的人也是这么做的。
有几个人见势不妙已经转身离去了,而剩下的人有不少心里也在忐忑。
“他们要干什么?”李自省看到几个人转身离去,气愤道,“孬种,临阵脱逃,就这,还游丹境呢?”
“他们也不过是想要活命而已。”郑宇却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屁的只是想活命,他们跑了,这不是害了别人嘛!”李自省依旧气愤道。
“哟,没看出来,我儿子觉悟这么高。”郑宇挑眉看了李自省一眼。
“那是,怎么着也得有个做父亲的样子,不然怎么能把你教得这么好。”
“那要是现在你也能飞,你跑不跑?”
“你这不废话吗?能跑谁在这待着。”
蒋欣默默地向一旁移了移,她很庆幸自已一直没有说话,不然被别人知道跟他认识,那就太丢人了。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下来,石头不再跳动,树木也不再摇晃。
所有人都明白,那只异变兽的攻击要到了。
那只巨龟的脑袋微微向后弯曲蓄力,准备发动攻击。
就在此时。
不断攻击积攒战意的西门无双闪身来到巨龟面前。
他左手持鞘,右手持剑,将剑尖插入剑鞘,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将剑立于身体左侧,右腿后撤半步,身体重心微微下沉。
“无双剑技—”
只见他满身的高昂战意瞬间便消失不见,甚至是他这个人的气息都收敛的快要察觉不到了。
“弑剑藏锋!”
一声暴喝之后,西门无双的身影瞬间消失,只见一道寒芒自他原本的位置一直延伸到那头巨龟身后。
顺着寒芒看去,才发现,西门无双此时已经来到巨龟的身后。
他依旧是之前的动作,唯一不同的是,此时拿剑的姿势,已经从左手下右手上,变成了左手后右手前,而且还在缓慢的闭合着手里的长剑。
这一刻,无论是在场的众人,还是那只巨龟都变得一动不动。
直到西门无双将手中的长剑完全闭合,那道剑芒所划过的空间瞬间撕裂,那道一直打不破的水膜护罩也顷刻间破碎。
紧接着,一道长长的血痕从巨龟的下巴一直延伸至颈后,甚至它背部的几块凸起的石锥也应声折断。
巨龟一声嘶吼,技能也被打断了。
凝聚的能量球在它脸前爆炸,原本颈部的那道血痕还在往外喷着血,此刻整个脑袋都被炸得血肉模糊。
身形被炸得往后退了一步,险些一只前足没踏在池边跌回池子。
郑宇看着眼前的一幕,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剑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从未想过真的有人能用一剑将空间斩开。
“西门无双。”
郑宇低声地叫了一遍他的名字,他渴望自已也能如西门无双一般。
甚至渴望在未来能与之一战。
郑宇的表达是含蓄的,可身边的芈炴却毫无一点顾忌。
“好强!真想和他好好打一架。”
芈炴紧了紧手里的长枪笑道。
“你快拉倒吧,就刚刚那一剑,你防得住吗?”
蒋欣是真地佩服李自省的社交能力,跟谁都能贫两句。
李自省见芈炴没有回答,以为自已的话说得有些伤人了,刚要转头安慰两句,就看见了芈炴郑重的表情。
我去,他居然真的在考虑!这一刻,李自省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
李自省沉默了,面对自已提出的这个问题,他的答案是干脆利索地摇头,没想到芈炴居然在认真考虑,他的自尊心有点受伤。
其实李自省明白自已与这些天外天的天才们之间是存在差距的,所以他才会问那一句,无非就是想通过一个不可能做到的目标,来寻找一点平衡而已。
只是没想到,平衡没找到,却给了自已一个更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