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蜻蜓都没能睡着,我听着他一直在翻身,仿佛有虫子在咬他一样。
由于中间隔着陆闻语,黑暗中我不好伸手,怕碰着人家女孩,引起误会,只能询问:“蜻蜓,你怎么了?”
蜻蜓说:“我浑身燥热,不受控制,太难受了,我想去洗一个冷水澡。”
“这大半夜的,去哪里洗冷水澡,天气也凉了,小心感冒。”我说。
蜻蜓不再说话了。
我心里纳闷,山上的气温已经降了很多,我们的被子也并不厚,他为什么那么燥热?
天呐,感冒了?发高烧?我原先感冒发高烧的时候,也会异常燥热,隔一会儿又会特别冷。
我开了灯,轻轻叫醒了魔芋,让她去给蜻蜓拿退烧药。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差点吓死我,只见陆闻语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抱着蜻蜓,蜻蜓闭着眼睛,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鬓角流下来。
“魔芋,等一下,你去把那瓶水递给我一下。”魔芋迷迷糊糊间将水递给了我,又上床睡过去了,全程都没有醒过来地样子。
暂且不去管她。
我把水泼到了蜻蜓脸上,蜻蜓一下子就醒了。
他一把推开了陆闻语,怒喝道:“你干什么?”
陆闻语睁开了她那双无辜的眼睛,说:“没干什么,你的身体热乎,我冷,所以我想抱着你会热一点。”
蜻蜓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男女有别,你不能这么抱我,这不合适。”
陆闻语说:“哪里不合适?”
蜻蜓说:“哪里也不合适。”说着他又重新躺下,背对着陆闻语,“你要是冷,多盖一层被子吧!”
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原来是我多想了,“你把咸丰哥哥这一块儿被子没拿过去用,冷了,你和我说就好了。”
“我不盖你的被子。”路闻语说。
“疯子,你给她拿一块新的,你的你自已盖。”蜻蜓说。
我给陆闻语重新拿了一块被子,给她盖好,并小声警告她,“男人的身体很敏感,你不要玩火,小心烧死你!”我还冲着陆闻语做了一个死的姿势。
看到陆闻语满脸的惊恐,我得意极了。
“疯子,你他妈别吓唬她。”蜻蜓说。
“知道了。”
重新关灯躺下之后,我却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想着陆闻语刚才那个抱着蜻蜓的姿势,越想越觉得奇怪。
“快点睡,不睡半夜看见什么,我可不管你。”蜻蜓说。
我立刻闭上了眼睛,我可不想看到陆阿姨,太惊魂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我一骨碌爬起来,瞪着蜻蜓,用眼神责备他为什么不叫醒我,蜻蜓冲我挑了挑眉毛,做出很无所谓的样子。
我尴尬一笑,立刻重新钻回被窝里,从被窝里露出一个小孔,向外观察。
陆阿姨领着三个年轻的小伙子和蜻蜓说着叶争颂的事情,魔芋坐在一边记录,陆闻语痴痴傻傻地看着蜻蜓,嘴里吃着一个棒棒糖。
好容易等他们都走了,我才从被窝里逃出来,“你们真不够意思,这多丢人啊!”
“他们来的时候,我们也都没起来,这个怪地方,哪哪都不一样,你也不要介意了,他们又不跟你一起生活,两天以后也见不到了,你有什么不自在的。”魔芋说。
这几句话成功的把我从内耗中解救出来了。
“疯子,我想,后天晚上十二点,你们先去栖息园外面等我,我接了颂颂就来。”蜻蜓说。
“你的影子怕是不会同意吧。”我说。
“她以后也是我们的家人了,你们俩暂时带着她,我很快就能和你们汇合。”蜻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