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一直住了半个月医院,身体状况才好了一点,医生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让我们出院了。
魔芋的腰现在仍然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她还不能出院,我据理力争,但和叶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萎靡,她把我叫到一边,“我们也已经没钱了。”她说,“我爸爸把能借钱的地方都借遍了。”
我悲催的发现这是现实,我也没钱,不,我现在负债了。
魔芋至少得静养半年,我问了和叶爸爸保险公司那边怎么说,他说保险公司愿意赔偿3.6万,如果有更高的诉求,就得起诉。
保险公司认定对方车辆闯红灯导致我方车辆失控,对方全责。
那么为什么三个人才给3.6万?我们住院,受罪,身体受损,每人1.2万这像话吗?我怒不可遏,和叶爸爸说那就得请律师上法庭了。
我们三个凑了一圈,最便宜的律师也要4500,助学贷款还没有还,这个钱实在拿不出来。
真是钱到用时方恨无,合着我从前没觉得生活艰难,是因为我没遇到过实在用钱的地方?视金钱如粪土?此刻,我们才是粪土。
儿女未必情长,英雄必定气短。
“你看看,我说吧,乐极生悲,倒霉催的,这个剧组就是不吉利,眼看就要到地方了。”蜻蜓今天祥林嫂附身。
“伙计,别说这个话了,眼下如何解决才是关键。”
“也许可以试一试公益律师,碰碰运气?”和叶提议。
“行”,我们一拍即合。
我们转了几次公交车,才在角落里找到了公益律师的律所,一进门,几张面无血色的脸齐刷刷抬起来,仿佛鬼片里的鬼一样。
和叶比我们大方,她直接去咨询,女鬼姐姐一号接待了她,话没说五分钟,水已经喝了第五杯了,这是中午出去喝血了?渴成这样?
和叶跑过来和我俩转达,人家愿意帮忙,不过有些费用还是得我们出,“应该的,应该的。”我说。
我们租了一辆救护车,把魔芋带回了家,怪不得人人都说医院是销金窟,就这一段时间,三个人五万医疗费已经进去了。
回家的第二天,剧组终于来人了,他们询问了一些情况后,直接给留下两万元,说剩下的得等事故处理以后再赔偿。
他们走后,魔芋靠在我怀里发呆。
“不怕不怕,我和蜻蜓我们俩休养几天,马上去工作,放心吧,我们饿不死的。”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如果断顿了,你俩自杀给我当干粮吃。”
“你现在咬一口试试味道?”
魔芋作势就要咬,我早已经把自已的脸贡献出去了。
蜻蜓买菜刚好回来了,我立刻去帮忙。
蜻蜓让我陪着魔芋,别瞎捣乱。
吃过中饭,蜻蜓照旧去做公务员的题,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准备“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正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
真是条好汉,果真考上了,那可得把我和魔芋这两个鸡犬都得带上升天去,那时候谁还当什么群演。
剧组和保险公司的协商没有谈成,我们这边的事情也毫无进展。
好在,我和蜻蜓能继续跑剧组了。
2014年7月末,我们进了第二个剧组,《盗墓遇到鬼》剧组。
你听听这个剧名,那得是怎样的脑洞,才能想出这么庸俗的创意?
我扮演一具千年不腐的尸体,脸上需要戴上黄金面具,道具老师看了看我,让我签了字,就把那个面具给我了,真材实料,这要是让我拿着跑路了,他们得多亏(大笑)。
蜻蜓扮演盗墓贼甲。
故事线很简单,就是盗墓贼在盗墓的过程中不小心唤醒了我。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