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终却落得个身死的下场,如果他们俩没有遇见,谁都不会死的。“我说。
“话不能这么说,谁也无法预料后事如何,晴雪太可怜了,十安也如此。我常常觉得,实在没有人能有他们俩那样般配,海棠花般的爱情。”叶争颂说。
忽然,我感觉身后凉凉的,有些微妙的寒意,转头看,发现叶争颂双眼发直,泪如雨下,不对。
蜻蜓也发现了,他痛心疾首地喊道,“你到我身上来,别折磨颂颂好吗?它身体弱。”
但叶争颂并没有理会蜻蜓,她上前捧起了那张陆十安和孔晴雪的合照,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声音悲凉至极。我把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心里仍然无限绝望,如果我面前此刻恰好是悬崖,我会毫不犹豫跳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陆阿姨从门外进来,就看到叶争颂抱着那张相片哭泣,“颂颂,你这是怎么了?阿姨知道你和少爷感情深厚,真是难为你了,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爱人。”
闻言,叶争颂哭得更加悲凉,陆阿姨根本拉不起她来,“颂颂,你快起来,地上凉。”
蜻蜓也去扶叶争颂,但无论是谁,都难以让她停下哭声,站起来。
我去帮蜻蜓,触手的寒凉让我不由得向后一缩,陆阿姨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怕她看出端倪,忙连声说,“静电,静电,我最近上火。”
但这显然不能糊弄过去活了半辈子的人,她转头看向叶争颂,并试图将她的脸捧过来,“你不是颂颂,你是谁?你难道是那个死鬼孔晴雪?”这句话说出来,陆阿姨惊得向后跌坐在地上,“老天爷,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就连少爷死后,你还是穷追不舍,我早就和你说过,天地万物,阴阳命数早就是定了的,你得了你不该得到的东西或者人,你要付出惨痛代价的,你可曾认真思考过这个道理?”
叶争颂终于停下了哭泣,“阿姨,我只想给他道个歉,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是我害了他。”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先生离家半年多了,他大概不想待在这个伤心地,夫人,也已经伤心了许久,我知道你们这些农村来的女孩子心高气傲,却又想通过婚姻改变命运,少爷是个心软的人,总之,这一切都是孽缘,你歉也道了,哭也哭了,这就安心去吧。”
良久,叶争颂软软地倒在蜻蜓的怀里,“她需要休息。”蜻蜓说。
陆阿姨坐在地上久久地叹息,“我知道她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她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
“阿姨,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是忍不住好奇。
陆阿姨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不是你该问的。”
我被怼得哑口无言。
但我始终觉得那件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明知道学校那片小树林已经出了那么多命案,为什么还要去那里?
来不及多想,陆阿姨已经带着蜻蜓去客房了,叶争颂快被冻死了。
我和魔芋立刻跟上,我们俩可不敢待在这间房间里,毕竟,孔晴雪能出来,陆十安或许也没走远,万一他跑出来了呢?
蜻蜓安顿好叶争颂,自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他的眼里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很多时候我总是琢磨不透蜻蜓究竟在想什么。
我和魔芋坐在他旁边,这间房间窗户开在后面,我一眼就看到了窗外大片大片鲜红色的花,几片薄薄的云彩悄悄地覆盖了半块天空。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把晴雪的事和陆夫人说一下?”我问蜻蜓。
蜻蜓摇了摇头,“她已经跟着我们进来了,生魂和阴魂毕竟殊途,我几次三番求她不要折磨颂颂,她曾经还是她很要好的朋友,可是她怎么就不听呢?”
“你别怪她了,事已至此,明天我们去拜访一下陆十安的墓地,大约她的心愿也就了了。”
“原来你们是这个目的?实话和你们说吧,少爷入殓之时,阴阳已经帮忙封了阴魂出入的门,你们若是不听劝,强行闯入,那么颂颂就出不去了,如果我没有记错,颂颂小姐的生日恰好是七月初七。”
陆阿姨不知何时又折返了回来,她严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