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已经连着好几天不出房间了,据和叶说,他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我忽然就想起了几天之前他说的那句话。
我把和叶做好的饭给他端进去,把碗轻轻放好,“蜻蜓,你怎么了?”我问。
他将被子从脸上拉下来,给我吓得差点原地升天,几天没见,他憔悴的速度都赶上高铁的时速了。胡子拉碴的他,满脸灰败,这哪里还有“元彬第二”的神采,如果有人把此时的他认作尸体,我也得跟着认。
“快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哪有那么多过不了的事情,你告诉我,我来给你解决,上刀山下油锅,我冲在前面,我就是见不得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疯子,你过来,坐在这。”蜻蜓说。
我满脸疑惑的坐过去,这货突然暴起,将我抱在怀里,哭得像个孙子一样,我这次没有推开他,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藏了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哭过了,他好了很多,“你出去吧。”他说。
“这就完了?”
“不然呢!我扔你出去啊!”
得,这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去的莫名其妙,你丫不早说,如果早知道这样可以解决问题,我愿意献祭我自已。
“明天的拍摄你去不去啊,你不去人家要换人了。”我问。
“去,我还没凑够给和叶的彩礼钱。”
我出来后,魔芋和和叶立刻凑上来,问我怎么回事,他怎么哭得那么悲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鬼知道啊!”我说。
我太了解蜻蜓,他如果不愿意说,你给他上老虎凳、辣椒水他都不带说一个字的。
第二天一早,蜻蜓按时起床,洗漱,刮胡子,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去做早饭。
我们几个谢天谢地嚎叫了半天,真是开心坏了,尤其是那一口拌汤入口,真是只有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能够形容我们的开心了,他要是再颓废下去,这屋里就得出现三具骨瘦如柴的尸体了,21世纪,有人饿死了,还是三个,非得是大新闻,无良媒体一定会大肆渲染,借机掀起阶级对立,没准我们三个还能成为旷世的悲情英雄呢,在小视频里被各种配伤感音乐,但实际上,我们仅仅是厨艺太差又恰好太懒而已。
蜻蜓看到我们三个发疯,也跟着笑了起来,“真拿你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如果有一天,我们搬出去单过了,你们俩要怎么办?”
“你离得开我吗?”我不屑道。
“离不开吗?”
“要不要打一架?”我说。
“快吃吧。”蜻蜓说。
“和叶,他真帅!”魔芋说。
和叶一挑眉,“我的!”
“我又没说要抢!”
“你们俩说话当我是死人啊,我可是李咸丰,云科院历史上最帅作精李咸丰,魔芋,你别得陇望蜀啊!”
“嘁~~~”
“今天去的是《霸道总裁爱上清洁工》那个剧组吧”,和叶问。
“不是,我们去的还是《最美法官》,那个剧还没结束呢,我俩今天负责审讯。”
“为了一个群演等了这么几天?”和叶说。
“那可不,花着白菜的钱雇回来我们俩这种大帅哥,剧组不偷着乐吗!”
魔芋喝了最后一口拌汤,站起身来,说,“你惊讶什么?你见过资本家吃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