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知道,不止菊花婶子,村里其他人估计也都是这么想的。
不然早上在晒谷场,那些人说她没了清白时,为什么没人阻止呢?
因为大家对他们的话,其实是认同的。
不管是不是急救,反正嘴对嘴,就是亲了。
而她当然不可能因为那些人的话,就真的去谁家门口吊死。
那不过是为了堵住那些人的说辞而已。
可她也知道,只要她还在柳树湾,这样的闲话就会一直缠绕在她身上。
除非,她跟陆乘风处对象。
想到陆乘风,她的脑子里不期然地闯进一道身影。
穿着工字背心的半湿身体……
啊~~~
他长成那样,和他处对象,好像也很不错的样子。
要是真的处上对象了,他的腹肌可以给她摸一摸的吧?
哈嘶!~~
姜娆感觉她的魂都有些飘忽。
母胎单身了二十几年,这一上来,就给这样的极品,她还有点小激动啊。
姜娆不禁在心里认真考虑和陆乘风谈恋爱的可能性。
从菊花婶子那里,她能确定陆乘风应该是没有对象的。
就是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要是他不愿意怎么办?
要是他不喜欢她怎么?
要是他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办?
姜娆冷静了一瞬表示。
凉拌!
她就是有点馋他身子,再加上流言的事。
若是能顺势而为,在一起处处对象,是好。
可若是不行,她大不了被人念叨就念叨吧,她以后少出来村里转悠就是。
想来那些人也不敢真的舞到她面前来说三道四。
而且,她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高考恢复后,她是一定要去考大学的。
嗯,就这么想定了。
她要好好观察观察陆乘风的品性,再找机会探探他的想法。
成则皆大欢喜。
不成,那以后保持距离就是。
姜娆心里打定主意,再与杨菊花聊天时,便会有意无意的引着她多说些与陆乘风有关的事。
杨菊花本就很看好他们两个,自然是在姜娆引起话题的时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她的描述里,姜娆总结出陆乘风的若干优点。
聪明、勤劳,务实,讲情义,正直。
还曾经为国效力过。
这是接受过国家考验的优秀青年。
与这些相比,她看中的外形外貌就显得肤浅了。
好吧,谁让她就是这么肤浅的人呐。
姜娆想得有点多,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西沉,她们的地头又堆了好几袋装好的玉米棒子。
抬眼间,再次见到那个高大的身影。
他披着晚霞逆光而来,步伐稳健。
满满一大袋的玉米,他轻轻松松便扛到了肩上。
姜娆就这样看着,脑子里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力气真大。
下工的哨声也在这时响起。
杨菊花停下手里的动作,经过她身边,拉了她一把。
“姜知青在发什么呆呢,下工了。”
“啊,哦,好……”姜娆被她喊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已竟然盯着陆乘风看出了神。
脸在瞬间爆红。
她慌乱地低头解下腰间的编织袋。
里面只有半袋玉米棒子,她想了想,没有像之前一样用双手提着拿到地头,而是学着方才陆乘风的样子。
把袋子甩起来想扛到肩上。
结果甩出去的力气用大了,不仅没把袋子扛到肩上,反而被袋子飞起的惯性把她带得脚下一个踉跄。
“啊……”
她低低惊呼一声,眼看就要摔倒。
一只温热的大手抵在她的后背,阻住了她向后仰倒的身体。
手上的袋子也被他接了过去。
姜娆的手在空中划拉了几下,这才稳住身形。
她后怕地拍着胸口,暗道好险。
差点就要摔个狗啃泥了。
“谢谢。”她不好意思地朝陆乘风道谢。
陆乘风见她站稳,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当心脚下。”
说着,拎上那半袋玉米走回地头。
姜娆看着,拿在她手上沉重的半袋玉米,拎在他手里,好似拎小鸡仔似的随意。
不禁感叹,男人与女人在力气上,果然天生有差距。
同时,她觉得自已好像又发现了他的一个优点。
他的反应真是有够灵敏迅速的。
这里离着地头明明还有十来米的距离。
她差点摔倒不过是瞬间发生的事情,他却能及时跑过来。
不但在她倒下前抵住了她,还拿走了她手上的袋子。
动作真的快啊。
这就是地表最强单兵的速度吗?
谈这样的对象,安全感满满啊。
姜娆感叹完,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地头已经没有了菊花婶子的身影。
这里只剩下了她和陆乘风两个人。
想到一下午,她在心里胡思乱想的关于和陆乘风处对象的事。
现在当事人就在眼前,她反而不敢动作。
别说打探了,她觉得好像靠近一点都有点不自在。
陆乘风把所有的玉米都搬到了地埂的板车上。
正要推着板车离开,转头就看到她在后面慢腾腾地挪着步子。
那速度,好像生怕会踩死了地里的蚂蚁似的。
眼看天色已经渐暗,其他地里的人都已经离开。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脚下的步子不自觉也放慢下来。
结果他慢,后面姜娆就更慢,始终与他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陆乘风脸色一黑,“你是走不动了吗?”
他突然停下来开口,语气并不算好。
姜娆脚步一顿,茫然地抬起头来看他。
他生气了?
为什么?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难道只是这样走在一起,他都不高兴?
他这么不喜欢她吗?
这个发现,让她的心情低落了几分。
难道对象计划还没开始就要胎死腹中?
看来,她注定要与闲言碎语相伴了。
“我走得动。”
她加快步子,就要从他身边走过,胳膊却被他抓住。
姜娆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陆乘风刚才话出口时就后悔了。
明明是想问她是不是累了,才会走不动的。
看到小姑娘低着头,委委屈屈地说自已走得动的时候,他就在反省自已说话的语气可能太凶了。
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是他以前手底下的糙兵蛋子,也不是村里那些皮小子。
他试着放柔声音,“你累了可以坐到板车上,我推你到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