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拿来冰块,孟雨桐的脸在冰敷下,上面的红印渐渐褪去。
可是,孟雨桐盯着姐姐背影的眼神却愈加怀疑。
“妈妈,我想上楼休息了。”她冲着母亲何淼撒娇,“我要姐姐陪我上楼去。”
何淼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孟彤予的,刚刚她那副模样太过不给她这个母亲样子。什么叫这个家都是她的,这个孩子到底对她有一丝感恩么。
孟雨桐伸手拉住母亲的手,轻轻晃着。
何淼只好松口,还是自已小女儿贴心啊。她命令着孟彤予:“云叔还有事,你别缠着云叔了。快点陪着妹妹上楼去写作业。”
孟彤宇正对上对方挑衅的眼神,冲着云叔点了点头。接过王妈手中的冰袋:“走吧。”
她倒要看看这个孟雨桐,搞什么名堂。
她们俩的房间原本在二楼的两头,两人上学也不一起走,所以经常各走各的。
孟雨桐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然在自已的家中,但孟彤予还是有些陌生,毕竟她也已经六年多没有回过这个家了。
一开门一个巨大的水床被装扮得像是公主的城堡,床上的纱帘都是粉粉嫩嫩的颜色。而屋中尚未拆完全的奢侈品包包、首饰随意地扔在地上。
“随便坐吧。”
孟雨桐指了指一角的美人卧沙发,透着一副远离母亲后的慵懒。
孟彤予看似无意地在房间中转了一圈,她们俩的卧室都很大,卧室中有独立的衣帽间、卫生间和书房。
“你是不是跟于景涟闹别扭了?”
孟雨桐随手拿起了一罐可乐,手指轻巧地打开,放到唇边打量着自已这个姐姐。
“什么意思?”
孟彤予不想跟这个妹妹猜谜,她俩的性格算不上天差地别,但是这个只小了她一岁的妹妹什么都要跟她比。
“就是说,你是被于景连甩了么?所以今天这么反常?”
孟雨桐的话,倒是给孟彤予一个好反常的好借口,所以孟彤予也懒得解释。
她看似随手地翻开孟雨桐摊在桌上的一本笔记本,翻了翻。
孟雨桐打开屋中单独的小冰箱:“孟予,你要不要香蕉牛奶?”
孟彤予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不要。”
却一回身,就看到孟雨桐像是幽灵般死死盯着自已。
“怎么了?”
孟彤予心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原来真的是你。”
孟雨桐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将手中的香蕉牛奶啪地一声扔到地上。
“你,也重生了?”
她的话当真让孟彤予汗毛倒立起来。
孟雨桐是怎么发现的?
孟雨桐不屑地一笑:“看吧,你是不是都快习惯你的假名了,孟予,呵呵。”
系统OOC警报声大作,孟彤予刚刚确实没有注意到她叫的名字。
“你在说什么?”
孟彤予也并不是小孩子了,紧张的神色丝毫没有显现出来。她微微扬起眉:“什么假名?谁叫你没大没小叫我名字的。”
孟彤予反客为主,倒是上下打量起孟雨桐起来。
“你是怎么回事,刚刚还说脸热脸疼,喊着让我陪你上来,现在却又这副表情。你是不是中邪了?”
孟彤予的话,让孟雨桐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了。
那个孟彤予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而且什么心思都表现在脸上。
孟雨桐不相信,这孟彤予能装得这么像。难道,孟彤予刚刚只是没有听清?
“倒是你,我倒要好好问问你。今天你是怎么回事,母亲带回家的那个男人,你见过几次?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孟彤予也不是吃素的,反将一军。
她随手扯起旁边一个全新喜马拉雅Birkin手袋:“你不觉得这个手袋一点都不适合你么?”
孟雨桐一时语塞,她当然不能说,她早就知道母亲跟外面的男人不清不楚。
“反正你多的是,那这个我就拿走了。”
孟彤予倒不是看上这个手袋,她现在手上还真没有多少钱,这个全新的手袋正好当掉给她换一些预留的费用。
不等孟雨桐说话,孟彤予继续说道:“还有你说的那些什么重生。少读那些小说,也用不着母亲帮你交那些学费。”
孟雨桐哼了一声,她这个姐姐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真以为考的好一点,进了个重点学校就能平步青云了?
孟雨桐想到后来的姐姐,身陷囹圄,叫天天不应的情形,不由得差点笑出声。
而孟彤予也不再与她纠缠,刚刚孟雨桐想到突然用她上一世的假名诈她,却是吓了孟彤予一跳。
孟彤予不客气地带着包装拿走那手袋,当然,与此同时,她还扯走了书桌上一页不起眼的笔记本纸张。
回到自已的房间。
这个房间既陌生又熟悉。
不同于孟雨桐房间的粉嫩,孟彤予的房间是以蓝色为主。她嘭地一声关上了门,胸中的心跳仍然咚咚作响。
孟彤予掏出了刚刚夹带出来的纸张。
来到书桌前,坐下。用铅笔细致地在上面一点点涂抹,显示出上面留下的印记。
随着沙沙作响,上面的文字一点点显现。
孟彤予又拿出今天从朱凡手中收缴来的那情书。
灯光之下,两张纸片上的文字逐渐重合。
孟彤予眯起了眼。
她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封曾困扰她多时,甚至引发后来恶性事件的情书,竟然是出自她这个妹妹之手。
“为什么?”
孟彤予实在是弄不懂,为何自已的妹妹竟然对自已下这样的毒手。
亏她还上一世还傻乎乎地想,若是家中真的条件不允许,哪怕是她自已辍学,她也可以供妹妹好好上学。就像她对于景涟那样。
孟彤予环抱着自已,缩到被子里。那一刻,她真的有些后悔了,是不是自已不该重生。
若是没有重生,就不会知道这么残酷的一切。
就在这时,孟彤予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一声,两声,三声。
吵得人心烦。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景涟。
“孟彤予,你给我解释清楚!”
孟彤予一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就劈头盖脸地埋怨吼道。
“我解释什么?”
孟彤予疑惑地问道,这个于景涟难道是脑袋被门挤了么,亏他自诩聪明,说话却是没头没尾的。
“你自已去上校内的表白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