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求仙问道,奏折全部都是他处理的,也很累吧?
要不然这么晚了怎么还在批阅?
桌案上大部分的地方都摞着折子,这得有几百个吧?
白清欢从碧云手中接过用小棉被包裹的锦盒,取出里面的琉璃缸。
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守礼的后退一步。
摄政王接触到少女期盼的眼神,拿起琉璃缸。
凝神去看,里面碧绿的水草,在冬日下格外的亮眼。
还有就是那条凤尾鱼,尾巴像是少女的裙摆,在水中肆意的摆动着。
摄政王瞥了一眼白清欢的裙摆,跟凤尾鱼的尾巴颜色都是一致的,红白相间,在他的心里摇啊摇的。
“很精巧。”
绿色的草和有些红色的凤尾鱼,颜色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沉闷的书房因为有了这个小鱼缸,一下子变得生机勃勃。
“王爷谬赞,臣女小伎俩,博王爷一笑。”
喜顺瞪着大眼睛:只听说过博美人一笑的,没听过博男子一笑的,白姑娘莫不是在调戏王爷?
天呐,这是他能看到吗?
他悄悄的退出去,关好门,顺便把珍珠和碧云都叫了出去。
不过确实,白姑娘真是心思巧妙,这样微小的琉璃鱼缸,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珍珠出去之前,把食盒放下了。
摄政王欣赏了一会儿就放在桌案上,直视白清欢的眼睛:“如果今日李府不倒,你准备怎么办?”
探究的意味太直接了。
白清欢本想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已只能遵从,博取他的同情。
可是莫名的不想瞒着他,想到李承泽,她就咬牙切齿的。
“日后臣女会想办法毁了李承泽。”
一味儿的假装柔弱并不是她的风格。
总不能装上一辈子。
在这个男人面前装,是要冒风险的。
摄政王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那你的名声也不在乎?”
一次退婚,足以让世家高门把她拒之门外,再有一次,对女子可谓是灭顶之灾。
白清欢眼眶泛红:“若是如此,清欢此生...不再嫁人!”
“你父亲可能容下你?”
“容不下。”
她说的肯定,到那时,她在白昌浩的眼中,就是弃子一枚。
一枚弃子,白昌浩也会发挥最大的作用,最大的可能就是把她送上想要拉拢官员的床上,成为无名无份的禁脔。
好一些的,也是给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做续弦,给比她还大的孩子当继母。
“你当如何?”
“臣女...臣女会离开京城,一辈子不再踏入。”
“名声乃身外之物,臣女不在乎,但是世道对女子苛刻,臣女只能离开,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一辈子。”
白清欢说的决绝,摄政王心里一滞,本能的不接受这个结果。
她就没想过直接向他求救?
白清欢把在打转的眼泪收回去,开心的笑着:
“臣女目前是不用远离京城了,因为王爷帮忙了。”
她的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摄政王心头颤动,手上的珠串也抖了一下。
眼神不自觉的落在凤尾鱼的尾巴上,一摇一摆的,让他心思不定。
“本王肃清户部,不是为了你。”
“臣女有自知之明,无论王爷的初衷是什么,帮了臣女是事实。”
摄政王被噎了一下,什么叫有自知之明。
她是在赌自已会不会出手吧?
这个琉璃鱼缸可不是几个时辰能做好的。
他要是出手,她就送他当谢礼,他要是不出手,那么她就会在毁了李承泽之后逃离京城。
是个果决的人儿。
可是她对自已有几分喜欢?
目前看来,只有利用。
哼!
“以后你会面对的更多,没有李承泽,还有其他人。”
就她这张脸,嫁到普通人家,未必是好事儿。
惦记的人一大把,会为夫家招来祸根的。
白清欢苦笑:“顺其自然吧,大不了,臣女离开京城或者是毁了这张脸。”
她抚摸自已光滑圆嫩的脸蛋,怎么可能呢?
好不容易有了好的身体,她万分珍惜,不可能自残的。
说毁了也是在演,七分真三分假,才能打动人心呀。
摄政王见她陷入自已的思绪,愁眉苦脸的样子着实不好看。
“会下棋吗?”
白清欢手放下:“略懂一二。”
“陪本王手谈一局。”
榻上,中间的放置着小几,棋盘已经摆好了。
白清欢自已把狐裘解下,白色的衣裙上绣着缠枝梅花,腰间梅花密集,花枝紧紧的缠着细腰,胸前的傲然更加的突出。
她今日是故意穿着紧身的衣服,对自已的身材有绝对的信心。
跟着摄政王到窗边的榻上。
走到一边坐下,裙摆擦过摄政王的膝盖,滑落到白清欢的脚边。
摄政王感觉膝盖处的皮肤发烫,手不经意的搭上膝盖,把蠢蠢欲动的皮肤按压下去。
有些无奈,这个小女子,一举一动都在勾人。
明明是清纯无比的脸蛋,笑起来却妩媚妖娆,身材更是跟树上半熟的苹果一样,既青涩又诱人。
漂亮女人他见的多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能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白清欢却能无时无刻的在吸引他全部的视线。
他强迫自已阖上眸子,转向棋盘。
“开始吧。”
白清欢坐下的那边,正好是黑色的棋子,她拿起一颗,触之温热,竟是千金难求的暖玉。
真是奢侈啊。
还有书房都地板也是汉白玉,墙上挂的无一不是精品。
她好像有些理解什么是位高权重,什么是财大气粗了。
执黑先行。
她不假思索的把棋子放上去,摄政王也是下子极快。
“王爷会觉得臣女恶毒吗?”
一般心善的姑娘遇到这样的事情,会自已落发出家或者一根白绫吊死,不会出手算计别人的吧?
摄政王又放下一子后,凝神看了一她眼,少女单手托腮,洁白的手腕上松松垮垮的戴着跟他手上一样的珠串。
摄政王感觉手腕上的皮肤也开始发烫了。
“坐好。”
坐没坐像,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手腕都露出来了,白的闪眼。
“哦...”
白清欢坐好,一边下子一边期待他的回答。
只听见摄政王的薄唇吐出几个字:“你觉得呢?”
白清欢眼角耷拉下去:“臣女没有别的办法,只是想活下去。”
跟受委屈的小兔子一样,脑袋都快埋到胸口了。
方才端正的坐姿再次的歪扭起来。
白清欢可是照过镜子的,知道什么体态是最好看的,她每根头发丝儿都是设计过的。
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摄政王看她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听说你胸无点墨,草包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