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烦请财内侍带路。”
财内侍点点头,转身带着众人往养心殿的方向走,他脚步轻盈,没有一丝声音。
太子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少兴趣,往常这个时候是他打坐修行的时辰,今日被打乱原本的计划或多或少的有些不悦,但是一想到是父皇的传召又强行将心中的不悦压了下去。
不过,该没有好脸色的还是没有好脸色。
二皇子齐王,三皇子南王对于太子的冷脸,也并无多大反应,依旧陪着笑脸,这么多年了,太子的性情一向如此,他们早已习惯。
三皇子南王想起最近开始接触自已的那人,握紧王妃的手,眼中的火热越来越强烈,都是皇子皇孙,那个位置太子能坐,那么他也能!凭什么不争!
不过想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南王赶紧掩去自已眼中的野心,看了一旁担忧不已的齐王,以及面色平静但眼中隐约带有些看好戏意味的齐王妃,心里有了几分计较。
就在几人快要达到养心殿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二哥!等等我!哎哟喂!这一路的可跑死我了!”
众人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才发现来人是那个不着调的七皇子,他气喘吁吁的跑到齐王面前一下子挤开了作为嫂嫂的齐王妃,将手搭在齐王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七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嫂嫂。”
齐王妃也不生气,给七皇子让开位置,安静的站在一边,
同样得到一个冷漠的点头后,七皇子才继续说道:“二哥!我......”
刚说到一半,财内侍就提醒道:“太子殿下,诸位殿下,陛下还在里面等着呢,有什么事儿,咱们先进去再说吧!”
仁治帝在里面就听到小七那咋咋呼呼的声音,也不知道在外面逗留什么,索性就一起叫了进来:“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儿媳,见过父皇母后!”
这是沈舒瑾第一次见太子妃,宋昭昭与太子妃生得有七分相似,只是太子妃瞧着比太子还要显得憔悴得多,眼下一片乌青,想来定是很久都没睡过好觉的样子。
看了一会儿,又将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发现并不认识,这才收回目光,安安静静的坐在仁治帝旁边。
她的发髻被重新整理好,人也重新换了一件天蓝色的衣裙,脸上的尘土也已清洗干净,就是脸上的淤青有些明显,突出显现在白净的脸蛋上,不太好看。
仁治帝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太子几人,指着满满身上的伤痕,冷哼一声:“起来吧!现在人都到齐了,谁来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打架,将朕的皇后,你们的祖母伤成这样?”
第一天去尚书房就受了伤,满满好歹名义上是她们的祖母,怎么下手这么没个轻重?
退一步来说,他送满满去上书房是为了让她读书识字,不是去打架受伤哦!
况且,满满一直聪慧懂事体贴,怎么会打架呢?都是他们带坏的!想到这里,仁治帝长叹了口气,愧疚的看向一旁安安静静的满满,也是将心中的愧疚化为怒火直指下面的几个皇孙。
“是!宋冬巳挑的事情!他最先挑事的!皇爷爷!”南王家的宋冬未年纪最小,指着宋冬巳就嚷嚷开:“还有宋昭昭!她说我们是低贱!不如她太子嫡女的身份尊贵!都是她!还要逼的欣欣姐姐羞愧的想要撞墙!!”
小小年纪,一番话一说出来,惹的沈舒瑾侧目过去,仁治帝皱眉看着宋昭昭。
太子却独自思索起来,齐王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冲到宋欣欣身边,看看她受伤如何。
感受到父王的偏爱,宋欣欣再次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直接缩在齐王怀里,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心疼的齐王心里一抽一抽的:“父皇!这……简直欺人太甚!”
一旁的齐王妃冷眼旁观,若不是时机不对,她都想直接对着这对恶心至极的父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南王妃,急忙捂住自已幼子的嘴,深怕他再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来。
太子妃一瞬间就红了眼眶,冲了出来指着宋昭昭,冷冷的呵斥:“宋昭昭!我平时里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让你口出狂言,竟然这般恶毒!说出如此刻薄的话语,羞辱你的兄弟姊妹?”
“不是的!母妃!不是这样的!”宋昭昭都被吓傻了,她是说了那些话,可是也不是这样断章取义的呀,此刻听着母妃呵斥她的那些话,心里难受的搅在一起,眼眶通红却倔强的不肯落下,将目光转换在母妃和父王之间来回流转:
“父王!母后!女儿一开始从未看不起各位兄弟姐妹,是宋欣欣一口一个……,”
她急的都快哭了出来,宋欣欣缩在齐王怀里,眼底散过一丝得意,宋昭昭凭什么一帆风顺!凭什么生下来就是嫡女,她不是看不上她吗,那她就让她好好体会一下被人看不上的滋味是什么。
就在宋昭昭着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时侯,一道声音救下了她。
“咱们让一让吧,午弟,毕竟是太子伯伯家的孩子,咱们本就低贱些。”
宋欣欣眼中的得意消失不见,转而变得震惊害怕,抬头看向说这话的人,她这才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说这句话的人拉过去。
仁治帝意外的看过去,询问到:“满满?这是……?”
“陛下,这是宋欣欣说的原话,满满只是重复了一下。”说着,沈舒瑾转过头看向缩在齐王怀里,满眼震惊的宋欣欣。
只是这一句还没完,沈舒瑾将前因后果她们七人说过的话全都一字不落的复述了出来。
这下子,真相一下子大白,在座的都是人精,哪还能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
仁治帝神色复杂的看向老二怀里的女娃,又看了看太子家的宋昭昭,最后瞥了一眼那几个皇孙,冷哼一声,吓得齐王,南王夫妇四人齐齐跪地。
外加一个觉得自已教导无方的太子妃:“父皇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