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太举一走,石小莹和小风就跑了。
跑到深林,与雷电火会合。
没想到他们还真带了野兔回来。
他们找到一淌溪边,坐等夜幕。
月黑风高,虫吟鸦叫,冷风飕飕,
石小莹带着风雷电火在林中乱窜,故意制造迷路假象。
他们刚走到毛线岭,在路过一片竹林时,一道黑影瞬间穿闪而过。
“追!”石小莹不假思索。
石小莹跟着黑影,摸索着竟然找到了一个山洞。
“有诈。”小火沉声道。
果然,话音刚落,身后窣窣传来声音。
石小莹率众撤退,藏身在旁的茂密树梢上,风雷电火分散躲在其它树上。
顷刻,只见一个身穿夜行衣披挂披风的中年男人从丛林间钻出来,小心翼翼地……
只听道:“休走!”一道粗野浑厚的声音。
洞口站着一赤膊蓬头,竖眉瞪眼,肩扛大宽刀的大块头。
石小莹吓出冷汗,没被发现吗?
但显然大块头是对中年男人说的。
中年男人有些颤抖,停住,“恶人狂刀!”
“爷爷在此!”大块头道。
石小莹心惊,这就是恶人帮狂刀!
收敛,屏息以待。
中年男人自作镇定,拔出佩刀。
佩刀细长。
夜影门?!石小莹心道。
袁旗主心凉,自知在江湖中无足轻重,只是想多搞点钱财,隐匿江湖,娶媳妇儿生儿子,没想到引来狂刀!天上不会掉大饼,路上的财宝不能随便捡!
袁旗主已经走投无路。
但他自诩江湖义士,岂能束手就擒?
良久,狂刀见袁旗主不说话,不耐烦道:“总要有人死,既然缘分到了阁下就不要推辞了,何必扭捏?”
“在下有一事不明,为何是我?”总要死个明白。
“你不该起贪念,自认倒霉吧,你死,不冤。”
袁旗主心中了定。
“呀!吃我一刀!”
不由分说,狂刀提刀上前,照脸就是一劈。
袁旗主出刀挡格。
袁旗主力量远不及狂刀,两刀相持,明显听出两刀相擦之声……
袁旗主转身外撤,没奈何,眉骨还是挨了一刀,鲜血顺脸直流。
狂刀闻见血腥更狂躁,举刀就切,袁旗主一只脚被斩掉一半。
袁旗主用刀撑地,疼得大喘粗气,还要提防。
可他怎防得了狂刀?
两三刀下,袁旗主便无力抵挡了,浑身是伤,狂刀挥刀向其腹,鲜血急流,最后一刀,拦腰砍断。
袁旗主送命。
此时,竹林中穿飞的黑影向狂刀扔石子儿,吸引了狂刀的注意。
树梢上,石小莹观察清了狂刀的路数,摸到了他一处破绽,敏捷度还不够,于是悄无声息地抽出破曜,剑尖瞄准狂刀,趁其不备,迅速将破曜推下,直穿透背,插入狂刀心脏,石小莹快速飞身跃下,轻巧落地,拔剑,一挥砍下。
狂刀人头落地。
黑影不见了。
月色下,血气浓烈,血迹顺着光滑的剑身流向剑尖落到草地上,光洁的破曜反射出月光的寒凉……
风雷电火从树上跳下,石小莹捡起细刀,两指宽,就是这种刀。
风雷电火执剑跟着石小莹进洞。
小电拿出火折子,做了一支火把,小心翼翼地走在石小莹前面。
“小心。”石小莹叮嘱。
不多时,拐过岔口,五人行至洞室内。
果不其然,七口大箱,而且眼熟。
石小莹打开箱子,拿出一只银锭,看到上面的印,“没错了。”
石小莹命令道:“两人回去报信叫人,先找梅颜生想办法把银锭扣住,查清楚银锭来源,记住千万别便宜了那小子!”
“事情要是办砸了,我要你们替我肉偿!”石小莹威胁他们。
出来混迹一段时间,他们当然明白。
“是。”风雷扠手。
小风小雷走后,石小莹带着电火回到之前藏身的树上,叫他们休息一会儿,石小莹则闭目养神,顺便打个盹儿。
树枝上,石小莹用手垫着脑袋,恣势随意,脑袋里回想起狂刀和中年大叔的对话,“总要有人死……”
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狂刀杀人是为何?这谁能解释?
夜露寒凉,一身姿潇洒,身形修长挺拔,身着精致夜行衣,发束于顶的蒙面少年从树影里走出来。
他小腿修长,穿一双长靴,踩过草地上的尸体视若无睹,放轻脚步走到树下。
他抬头仰望树枝上睡着的少女。
片刻后,他抬脚,动作极轻,往高高的树上爬。
他踩上树杈,观察了一会儿,看四下都安静,少女熟睡,他慢慢向少女爬近,近到能感觉到少女均匀的呼吸,看到月光下少女的容颜。
抬手放到少女的腰上,修长瓷白、骨节匀称的手顺着腰往上试探,正欲往里摸,一只手突然放在他手背上,他惊诧,抬头,撞上一双审视的眼睛,四目相对,他来不及逃走,少女一手捉住他的那只手,一手锁着他的脖颈,让他动弹不得。
他后悔了,太冲动。
石小莹也没料到这人蠢得清奇。
她是真想休息一会儿,没想到有人自已送上门来。
石小莹摘下他的面罩,就着月光看,锁着他脖颈的手碰到他脖子的肌肤,“呵,长得细皮嫩肉,怎就喜欢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