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林夏已经躺在了半江别墅的卧室里。
还是她以前住着的那间,熟悉的房间,一切如旧,却让她无比陌生。
她冷笑一声,像是在嘲讽自已,她又回到了这里。
她不记得自已是怎么来的,脑海里最后的画面,傅景深揉着她的唇,满脸嗜足。
最后的最后,她彻底没了意识。
“一航。”
想到江一航,她猛的坐起身。
傅景深答应她会放了他的,那么,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安全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来不及穿鞋,立马就要冲出房间。
手刚搭上门把手,门却从外面被推开。
傅景深走了进来。
“江一航呢,你放了他没有?”林夏忙问。
她语气急切,盯着傅景深,迫不及待想让他立马给个答复。
傅景深看了她一眼,眼中泛着冷。
刚一醒来就急着找他的旧情人,她可真关心他。
傅景深没有说话,越过她径直走进房间。
拿起杯子接了一杯温水,递到林夏面前。
“你睡了很久,先喝杯水。”语气还算温和。
林夏接过那杯水,却没有喝,而是直接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
她现在哪里有心情喝水,江一航伤的那么重,生死未卜。
她这个给他带来灾难的罪魁祸首,却躺在这里睡大觉。
“你说过你会放了他的,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全?”
林夏盯着傅景深,不依不饶。
“我让你先喝水!”
傅景深猛的提高嗓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
他一直在忍耐她,心里怄着火,她却一步步来试探他的耐力。
林夏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声吓了一跳。
她拿起杯子,应付似的喝了一口。
再看向傅景深,眼神发问。
“喝完。”
冷冷的音调,林夏不得不端起杯子一口喝到底。
看到见底的杯子,傅景深总算满意了。
“我已经让手下放了他。”
得到肯定的答复,林夏终是松了一口气。
她很想去看看他,可是看了眼傅景深阎王般森冷的脸,她还是将话堵在了喉咙口。
只要离开了她,他就是安全的,这样就够了。
“下楼吃饭。”
傅景深说着,就站起身往外走。
林夏瞥了眼他高大的背影,虽然恨他,讨厌他。
此刻,却也不敢违抗他的要求。
走到楼下饭厅,一个做饭阿姨正端着菜,将菜盘一一摆上桌。
看着盘子里配色绝佳的菜品,林夏却没什么胃口。
看了眼那新来的佣人,体型微胖,个头偏矮。
现在,只要是傅景深这里的人,她都没什么好感。
她淡漠的扫过她,拉开椅子坐下。
“她是临时请来照顾你的,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换人。”
傅景深拿起湿巾净手,嘴上解释。
林夏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现在被逼待在这里,周围的人和事都跟她无关。
一顿饭吃的安安静静,两人都没有说话。
吃完饭,傅景深便去了公司。
林夏也默默的上楼回到自已房间。
许是上午睡了很久,现在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困意。
脑海中全是江一航那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样子。
想到江一航,她很担心他。
就算见不了他,那让安雅代替她走一趟也是可以的。
她起身走到柜子边,去拿包里的手机。
手放进去搜了半天,却没摸到手机。
将包倒过来抖了抖,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钥匙,纸巾,小镜子,口红。
除了手机,别的东西都在。
她拿着手机,一路按照傅景深给的定位找过来的,手机绝不可能落下。
忽的想到什么,心里猛的蹿起一团火。
他居然敢扣下她的手机。
他这是要直接断了她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他傅景深凭什么这么做!
她气的冲进厨房,从刀架上拿了一把水果刀。
他不让她好过,他也休想好过。
走回房间,看着泛着冷光的刀刃,心里有些紧张。
可她还是将它放到了枕头底下。
……
这天晚上,林夏像是在故意跟傅景深抗议。
为了不跟他同桌吃饭,傅景深回来之前,她就吃完了晚饭而后早早洗漱。
她现在对他的厌恶已经达到了顶点。
跟他同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她都有种随时要将桌子掀翻的冲动。
“她呢?”
傅景深刚回来,看着桌上摆放齐齐整整的菜品,却不见林夏的身影。
“林小姐她大概是饿了,提前吃过了。”
新来的佣人看得出主人家这对小夫妻之间的不和谐,只能打圆场。
傅景深抬头看了看林夏所在的房间,房门紧闭。
大概是发现手机被没收,现在正跟他闹脾气。
傅景深勾唇浅笑。
小女人的脾气,他也不会跟她计较。
待吃完饭,傅景深便上楼洗漱。
林夏躲在房间里,耳朵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会她必须要傅景深给个合理的解释。
若是没得到她满意的答复,她看了看枕头,想到下面的刀,她也绝不会放过他。
很快,傅景深便推门进来。
林夏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门。
傅景深一进来便只看到她的背影。
若是刚刚还只是猜测,现在他确定无疑。
她这个样子,就是在跟他闹脾气。
“怎么不等我一起吃饭?”
傅景深上前,刚打算掰过林夏的肩,让她和自已面对面。
不料林夏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力道大的,让傅景深踉跄着,差点没站稳。
现在和傅景深片刻的接触,都让林夏觉得无比厌恶。
“傅景深,你凭什么拿走我的手机?”
她瞪着眼,目光咄咄逼人。
傅景深扶着梳妆台台面,稳住身形。
“你不需要手机了。”
淡淡的答复,语气自然的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这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林夏更怒了。
“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说清楚。”
傅景深扫了眼暴怒的林夏,仍旧淡淡道:“以后除了我,你不需要跟任何人联系。”
林夏被这样的回答给气到无语。
所以,他压根不把她当个人了。
以后她彻底不用跟外界联络,专心待在这里成为他的奴隶。
只供他一人玩弄,取乐。
“你简直就不是人,你这样的人为什么活到现在?老天怎么不赶快收了你,你这个十足的变态。”
变态两个字似乎激怒了傅景深。
想到她对着她的旧情人时,那关怀备至的温柔语气。
自从她来了这里,就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他轻扯唇角,眸中带着无尽的冷。
他可以忍受她的不满和小脾气,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对他出言不逊。
“我变态?呵。”
傅景深强势靠近,盯着林夏,一字一顿。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