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青白一时没反应过来沂止话中深意,只以为他有什么新奇玩意儿没拿出来,要拿出来给她解闷儿。
不期然两只手被按住,来不及反应。
被沂止轻轻一带,她整个人落入一个充满龙涎香的怀抱。
“阿吉。”
故青白这时候还不知道沂止要什么的话,那她这么些年小.h.文白看了。
她脸色爆红,挣扎着要从沂止怀中出来。
“阿吉,别动。”腰带被大手轻易解开。
掌心轻易钻进里衣,游走在她腰间,顺着诱人的曲线一路往下,带起一片快意。
故青白浑身颤栗,不由睁大双眸。
沂止抬手捂住她双眼,有些宠溺,又有些无奈,“闭眼。”
随即灼热的呼吸覆上她的呼吸,柔软唇瓣被含.住,温柔舔咬,极尽耐心。
故青白浑身无力。
抗拒的动作被沂止揉成了一滩春水。
暧昧的亲吻声在不大的帐篷中响起,故青白脑袋一片空白。
温柔掌心游移到大腿内侧,故青白瞬间清醒,伸手捉住。
眼里有着蒙蒙水雾,“沂……沂止。”
沂止停下动作,指腹揉着她唇瓣。
少女皮肤很白,被昏黄灯光渡上了一层柔和光晕。腰很细,只掌能握。
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眸有些发红,显然是被他欺负的狠了,令人更想蹂躏。
她这副模样,勾起他身体里更深的欲.念,少女尤不自知,红艳唇瓣一张一合还在讨饶。
沂止黑眸深谙,想到某种可能,不由整个人有些愤怒。
他隐藏很好,并没有暴露出来。
以前错过,以后不会了。
她,只能是他的。
“所以沂止,我不出去了,乖乖睡在帐篷里……”
沂止伸手一推,故青白毫无防备被推至榻上,下一刻修长身躯抵住她去路,低头就吻。
这个吻不像方才,情热如火又强势霸道,像一柄利刃架在她身前,不容有一丁点儿拒绝的机会。
故青白伸手推拒,被沂止一把擒住手腕,压在头顶上方。
一股禁.忌的隐秘快.感笼罩他全身。
故青白咬破他的唇才得到片刻喘息,沂止定在她上方,躯体某处很明显起了反应。
故青白偏过头,不敢与之对视。
她不清楚阿吉和沂止到了什么程度。
她还没做好准备和别人建立羁绊。
“沂止,我伤口疼。”她求饶,肩上伤口裂开,染红了一小片衣袖。
上方男子喘息深重,低低喟叹一声,似无奈似妥协,从她身上翻身而下。
出了帐篷一趟,回来手中多了伤药纱布。
仔细给她处理伤口,结尾时绷带头处理完美。
见她目光一直盯着,沂止露出一个温和笑容,伸手揪了下她的脸颊软肉,俊颜突然凑近了盯她眼眸,“还出不出去和他们守夜了?”
故青白哪还敢说,连忙摇头。
沂止笑,“没事,想去便去,只是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会停下来了。”
故青白:……
……
天光大亮,窗外海棠不知何时已经全部零落成泥,日光从雕花木窗露进来,摇曳铺撒一地暖色碎片。
故青白睁眼躺在床上,久久没有起身。
昨夜在沂止怀里一夜没睡,睁着眼熬到天明才睡去。
差点擦枪走火的记忆,回忆起来还是让人有些面红耳赤。
越是这样越觉得有些对不住沂止。
抬手捂脸,从指缝间溢出一声烦闷叹息。
日光渐移,阳光缓缓落在床榻边。
故青白也躺的差不多了,起身把昨日买来的东西收拾了一番。
故旬这身体是躺的最久的,稍微站一小会儿,就感觉头晕难受。
收拾差不多时,出去街上买了笼包子,坐在小摊位上慢慢吃着。
后背伤口疼痒的厉害,动一下就难受。
所以她吃的格外慢。
好在店家没有催促,让她稍微有些放松。
“站住!抓小贼!”店家气急败坏的嗓音响起。
伴随着一阵笼屉叮铃哐啷倒地的声音,雪白的包子滚了一地。
故青白咬着包子转头看去,就这两秒的功夫,店家已经把人抓住了。
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幼儿被店家使劲按在地上抽耳光,嘴角都抽出血了,丝毫不影响那幼儿紧紧抓住包子往嘴里塞。
血糊了满嘴,不忍直视。
行人驻足围观,没有一人帮忙。
故青白心头一梗。
虽然强迫自已转头不看,却能清晰听见那处响动。
心里声音仿佛分化成两道对立,不停争论不休。
“店家,手下留情。”故青白站起来,急走几步,“店家,别打了!”
店家气喘吁吁直起身,胸膛起伏不定,转过头看着故青白时,眼里尤带着几分怒目之色。
“这位客官,你有所不知,这小儿偷我包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两月前他来这里我见他可怜,每天都会送他几个包子。”
“开始还好,后面越来越不知足,自已拿就算了,还每每在我做生意时从客人手中抢。”
“这样被他一搅和,我的生意都快黄透了。”
“我也只是平头百姓,家中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两岁稚子,一家六口都需要靠我这点微薄收入。他这样我怎么做生意。”
听清原由,故青白也不好说什么。
垂眸看趴在地上和着血啃包子的幼儿,又有些于心不忍。
这幼儿情况听起来有点像超雄基因。
就是人们常说的天生坏种。
正常男性基因是xy基因。
超雄基因是xyy,比正常人多一条y基因。
超雄基因的人,不会认为伤害他人不对,很难感受到七情六欲等情绪。
不过,这种孩子也不是不可挽救的。
只要从小到大给他创造温馨正向的环境,给他正确的引导,是可以回到正常状态的。
故青白从腰间解下钱袋,从里面把碎银子都倒了出来,递给店家。
“这些碎银子够今天这些包子钱了吗。”
店家没接,连忙摆手,“客官不可,这小儿就是个白眼狼,谁帮他他害谁。”
故青白把银子硬塞进店家手中,“没事,你帮忙把地上那些包子都包起来吧。”
店家打也打了,劝也劝了,见故青白坚持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去找油纸包包子。
故青白居高临下看着地上鼻青脸肿只顾吃东西的幼儿,轻叹一声把人抱了起来。
全程幼儿没有任何反应。
抬眸时偶然撞进一双深深黑瞳之中。
那人站在对街,一身黑衣黑袍,脸上面无表情,虽站人群中,却似隔绝人群之外。
故青白收回目光,依稀觉得这人眼熟,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故旬的学生。
叫……
仲谋?
把幼儿放在板凳上,粗粗检查了下他身上伤势。
店家虽然嘴里说些狠话,幼儿身上的伤却不怎么严重,只是看起来比较唬人而已。
“客官,这些包子……”
店家有些为难,这些包子滚在地上,全都脏了。
故青白接过油纸包,犹豫着放了下来。
这样大一包包子,抱住的话就抱不了幼儿。
抱了幼儿,就抱不了包子。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出现在眼前,抬眸就见方才还在街角的人出现在了眼前。
“夫子,我来抱他吧。”
故青白与他对视一瞬,随即点头,“麻烦了。”
少年脸上绽放出一个细微不易察觉的笑容,“不麻烦。”
故青白打算把幼儿送卿宴那儿去,卿宴有钱有人,养个小孩不费力。
步行有点远,所以租了辆马车。
她伸手要接过幼儿,少年却没放手给她。
少年垂眸看向怀中不断扭动捶打他的幼儿,一只脚踏上了车凳,另一只脚还在地上,“夫子,这幼儿有些烈性,还是我抱着吧。左右今日无事,我陪夫子走一趟。”
故青白瞅着幼儿这激烈反抗的样子,觉得后背鞭伤经不住,退回马车厢,把人让了进来。
等少年抱着幼儿坐稳后,车夫一扬马鞭车子动了起来。
幼儿挣扎不开,喉咙里发出如小兽般低吼。
故青白见状,建议道,“要不把他放下来。”
少年:“不用,他不重。”
说完这两句话,马车里又陷入沉默。
故青白靠着马车厢,思绪已经准备乱飞时,少年清越嗓音问她:“夫子,店家说这幼儿谁帮他他害谁,你怎会还带他走。”
对面幼儿挣扎了一路,已经在少年怀中睡了过去。
故青白露出一个笑,道:“那你呢。”
少年一愣。
故青白看向少年抱的紧紧的手臂,似乎很怕幼儿摔跌下来,“他又脏又臭,你为什么要抱他。”
少年垂眸,长睫垂下掩盖眸中情绪。
良久后,他道:“看他可怜。”
他语气有些淡淡的,故青白隐约听出了些许受伤之意。
受伤?
应该听错了。
故青白歪了歪头,认真想了下原因,才道:“不知道,想这样做便做了。左右不过多一双碗筷而已。”
马车行驶至定安侯府,故青白从马车上跳下来,伸手去腰间掏银子,手却僵住了。
银子被她全塞给了包子店家。
仲谋抱着幼儿走下马车,取出银锭交与车夫,这才解救她于危难之中。
三人来到安定侯府大门,就被门房拦了下来。
故青白一点不虚,气定神闲对着门房一拱手道:“还请帮我们通传一声,我找墨染侍卫。”
墨染明面上的身份,是卿宴的侍卫。
这个点应该还在府上。
门房见两人身上所穿之物不似凡品,灰衣的对自已这个下人都这样温润有礼,当即腿脚麻利去找墨染去了。
墨染此时恰巧收剑,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见门房说大门处有人要找自已时,还有些莫名。
当看见一身灰衣站在大门边上安静等待的故旬时,墨染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连忙带着人绕了一圈,从后门进了卿宴的院子。
墨染有些头疼,看向她道,“旬夫子今日来侯府,不知所为何事。”
故青白打量着墨染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住笑意,用不怎么熟稔的语气说道:“世子交代,让我把这幼儿今日带过来交与你,人我已经送到,就不久留了。”
墨染这才把目光,落在后面少年怀中鼻青脸肿的幼儿身上。
只觉一阵头疼。
她不疑故旬话中有假,只觉自家世子真的太能折腾。
如果让二殿下沈大人知道世子和三殿下阵营的故旬有联系,那后果绝对很严重。
世子这是自取灭亡啊!
墨染有些痛心疾首。
却还是从少年怀中接过幼儿,对着两人说道:“等一下我带你们从后门出去,别让人看见了。以后如果没什么事,夫子还是不要来侯府,有事也尽量让别人代劳。”
故青白忍笑点头。
见她态度这样好,墨染有些不好意思再说。
匆忙把幼儿交与下人,就带着两人出了府。
故青白对着少年道谢,“今天多谢,改日请你吃饭。”
少年搭话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好,那我就等夫子请客了。”
故青白拱拱手,转身向大街走去。
她没注意到的是,少年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久久出神。
故青白本想租辆马车回去的。
可身上没有银子。
只好认命缓缓步行。
早知道刚才应该在墨染那儿骗点钱过来的,这时候也不至于走路回去。
回到住处,太阳已经日落西山。
穿着硬木鞋垫走这么远的路,她的脚要废了。
故青白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躺床上算了,但还是去后面烧了热水,洗漱好之后才上床休息。
今天运动量超标,没多大会儿,就沉入梦乡。
卿宴这边醒来是老三套。
起床,洗漱,吃饭。
吃饭时,墨染一直守在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故青白忍不住想逗她,用巾子擦了下嘴,道:“墨染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墨染接过巾子,看故青白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故青白站了起来,“有话就说吧,你家世子又没给你立什么规矩,吞吞吐吐的作甚。”
墨染有些无奈开口:“世子,你知道自已睡了多久了吗?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故青白:……
她还以为墨染会说幼儿的事呢,结果说这个。
墨染开了话匣子,又道:“世子玉佩还在吗。”
故青白伸手一摸腰间,发觉卿宴从小带到大的玉佩不见了。
不由问道:“对啊,我玉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