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睡着,就听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故青白睁眼,就看见眉目清朗唇角挂笑的美男子牵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宴儿。”
故青白手撑着床坐了起来,看向美男子,“爹。”
卿珉见她叫了自已便把目光落在身旁好奇打量的模样,给她介绍道,“这是你娘。”
“娘?”
女子一直低着头,半个身子藏在卿珉身后。
看体态大概也就二十一二的样子,卿珉居然告诉她这是她娘!
就算古代结婚早,这对父母也太过年轻了吧。
卿珉问了问她伤情如何,闲聊了几句,就叫了两个人过来。
“你身边人有点少,这两个暗卫送给你。”
故青白大喜。
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谢谢爹,爱你爹。”
卿珉摆了摆手,带着始终保持沉默,没有和故青白说过一句话的女子起身走了。
临了扔下一句,“好好养伤,过几日再来看你。”
故青白忙不迭点头,余光不经意间瞥见有人偷偷打量自已。
当她追寻目光而去时,却什么也没看见,只当是自已的错觉。
等卿珉走后,两个暗卫开始介绍自已。
左边矮胖的暗卫道,“我叫初一,他叫十五。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只要有我初一在,世子只需出点财,保你平安笑开怀。”
故青白:……
右边的暗卫见故青白目光移向自已,淡淡点头,“世子,属下十五。”
故青白点头,“你俩下去找墨染,让她给你俩安排吧。”
两人齐齐出门。
等门关好后,初一的声音还远远传来。
大概意思是问墨染,调到卿宴这里每月月俸是多少。
……
“旬夫子,旬夫子。”
故青白睁开眼,有片刻失神。
刚才卿宴那边睡着了,沙漠那边怎么也醒不过来,只隐约听见模糊的铃铛声响。
无声叹息,为沙漠两人默哀三分钟。
那两人大概是活不过今天了吧。
“旬夫子你醒了吗?”门外锲而不舍响起拍门声。
故青白动了一下,就感觉头晕脑胀,血如泉涌。
呃,好像睡过头了。
门外的人迟迟听不见里面回应,有些焦急地和旁边人商量怎么破门而入。
故青白撑起身半坐起来,稳了一下,等那股眩晕过去之后才扬声道:“等等,我这就来。”
起身开门,就见门外站着一个小厮。
故青白闭了闭眼,适应外面的日光后问道:“你找我?”
小厮点头,“昨日你说身体不适,三殿下说今早过去,但今早我过来一趟见你没起,回去后殿下说让夫子中午过去。”
眼看已经快要到吃午饭的时间,小厮怕自已事情又没做好,这才有些着急。
故青白点头,“我收拾一下就赶过去。”
小厮有些不放心,踟蹰着没走,“我等夫子一起过去吧。”
看小厮似乎真的想等着自已一起走,故青白连忙宽慰,“你放心,我去个茅房就走,你先忙去吧。”
她还要去换个那个。
有人跟着做亏心事总感觉有点慌。
还是把人支开好些。
拿了新的月事带,故青白去了茅房。
出来收拾妥帖后,才缓缓向着书房走去。
一边走一边在计划里加了一项任务——做卫生巾。
这样想着,突然又想到了吃的。
卿宴那边醒来可以让墨染再去打个鸳鸯锅,趁着天还冷,可以美美吃几次火锅。
就在她天马行空想象时,一队官差拦住了她。
故青白有些错愕,领头那人亮出了令牌,“大理寺查案。”
说完后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两个官差动作利落把人羁回了大理寺,没有休息片刻,直接把人押入诏狱。
速度之敏捷,行动之快速,打的就是让故旬完全没有和外界接触的机会。
看着大理寺的人把故旬带走,某棵高大的树杈上人影微动,不过眨眼,树上空空如也。
小厮在书房门口等了好半天,眼看再等要出错,小厮等不了了,急忙赶往故旬的住所去请人。
谁知到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小厮急的直跺脚。
当小厮做足准备要挨训时,却碰见门房正在告诉管事,旬夫子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
“进去!”官差使劲推了故青白一把,她一个踉跄摔进脏污干草上。
诏狱没有阳光,铺在地上的干草不知道多久才会换一次,散发着难闻古怪的霉味。
故青白坐了起来,吐出嘴里的草,左手揉着右手掌。
昨天谁提议拉她下水来着?
这动作可真够快的!
还没吃饭就开始坐牢。
“啊——”
一阵凄厉惨叫从不远处传来,故青白皱了皱眉。
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严刑拷打,现在身处其中,不由生出一丝后怕来。
刑罚房间应该离她这里不远,不时传来一阵惨过一阵的叫声。
故青白思绪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行官差拥着一身绛红仙鹤官服的人向这边走来。
那人身量极高,身形瘦弱。
五官生的极其精致温润,但眉眼间距比常人近一些,一双本该含情的桃花眸亮若繁星,看人一眼就让人胆寒。
故青白垂眸避开与那人交错的视线,脚步声却在她这里停了。
一阵铁链声响,牢房里的锁被人打开了。
脚步声响起,故青白后背绷紧。
“起来!”
一声厉喊让故青白浑身一激灵,她猛的抬头,才发现那人喊的是她对面牢房的人。
不期然又对上多情桃花眸。
眸里冰冷,无情。
像没有刀鞘约束的利刃。
那人移开眼,有官差搬了椅子进去,那人撩了袍子坐下,一举一动颇具贵气。
故青白转了个方向,背对着对面牢房。
闭着眼睛不看不听,努力让自已睡过去。
只要睡过去,她就可以换到卿宴身上,不用直面牢狱之灾。
可闭上眼睛,各种感官更清楚了。
对面牢房里的人不愿意认罪,铁梳一下一下刷下他的皮肉,烙铁烫皮肉发出吱吱响声……
“你倒是个有骨气的。”
在惨叫声此起彼伏的牢房中,清越的低沉男声响起,不大不小,却清楚传到故青白耳朵里。
“不过,你同伴那边已经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