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辰半靠在充满热水的浴缸里,任由温热的水抚过每一寸肌肤,带走连续奔波后的疲惫。
只是混沌的脑子里总觉得自已忘记了什么,但既然都能忘记,那定然也不是什么十分重要的事。
当精神状态不再紧绷,强压下的疲惫如浪潮般一涌而上,将姜君辰的残存的理智吞噬殆尽。
简单的擦干身上的水珠,姜君辰就投向了柔软舒适的大床,也不管所谓的时间差,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啊湫!”
不重要的吴国栋吸了吸并不顺畅的鼻子,又努力的紧了紧身上看着厚实,但并不怎么保暖的被子,暗自腹诽英国的天气对他的极大恶意。
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时候,可怜的小金秘书,是那么的渴望自已的老板从天而降。可蹲守了整整一天,吴国栋都没有看到自家英明神武的老板。
老话说的好,人不能吊死在同一棵树上,是以吴国栋为自已选了一条最最可靠的后路。
要不说华夏人都会做生意呢,和金国栋兑换英镑的华裔人同胞,黑是黑了点,但也没特别坑。
兑换完英镑后,主动提供了华夏大使馆的信息。如果在五天内没能看到自家老板,那么他将独自前往华夏大使馆,向大使馆内的工作人员求助回国。
从五岁后,姜君辰已经很久没有睡得那么舒坦了,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拼命地挤进昏暗的房间。
细细的灰尘飞舞着,连光都有了温暖的形状。
拉开窗帘的瞬间,金灿灿的阳光肆意的洒进室内。
那些因开窗帘而被掀起的细小灰尘也在阳光的照映下,变成了一颗颗细小的金灿灿的星星。
‘这是姜清月最喜欢的颜色。’姜君辰这么想。
从三楼往下看,正好能看到院子里的那棵四月雪。
细长的枝丫,绿油油的。
姜君辰还能想起刚看到时那满树的白皑皑,风一吹过细碎的花瓣,洋洋洒洒,就像真的下雪了一样。
如今花期已过,没有了如雪的花朵,也别有一番风味。
小花园里,除了这株四月雪,还种着许多漂亮的绣球,这是姜君辰最喜欢的花。
与她清冷的性格不同,姜君辰最爱的却是这种浪漫的一团、一团的花朵。
梦幻的颜色,浅浅的,像是一幅画,又像是一首诗,总归不像是现实世界中会有的样子。
天边,天地交接之处,一轮火红的太阳悬悬的挂在那儿。
高高竖起的灰色烟筒,源源不断的向外排放着浓浓的黑烟。
黑色的烟雾与彩色的云朵泾渭分明,混混沌沌的脑袋一时间竟分不清现在是黎明还是傍晚。
是睡了一整个白天,还是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又欣赏了一会儿景色姜君辰这才开始洗漱。
当冰凉的清水爬上姜君辰脸庞的那一刻,她这才记起自已忘记的究竟是什么。
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
但愿他不会把自已饿死街头吧……
应该……不会的……吧……
姜清月的生活因姜君辰的到来受到的影响那可不是一星半点,最显著的就是一日三次的魔药,味道明显好上了不少。
虽说还没达到好喝的程度,但最起码不会喝死人了。
除此以外姜清月的作息倒是没有改变太多。
有课就上课,没课就拿着自已的金属项链一个人在那琢磨。
按理说,对角巷和马尔福庄园都有施加有麻瓜驱逐咒,可从前去那两个地方的时候也没有发生现在这样的情况。
对比着三处地点的相同点和不同点,姜清月对着办公室内的小黑板写写画画,不时还会拿起一旁的抹布使劲一擦。
在对比了多项变量和常量之后,姜清月认为有两种可能性最大。
第一种,霍格沃茨身为最古老的巫师学院,它所附带的麻瓜驱逐咒是最为强大的,与之相比对角巷和马尔福庄园的麻瓜驱逐咒明显弱了很多。
尤其是对角巷,对角巷本身并不附带有麻瓜驱逐咒,整条街区也只在入口的地方附有麻瓜驱逐的效果。
只要有人带领踏过那条线,就完全不会再受麻瓜驱逐咒的影响,这也是那些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能带自已父母一同进入的原因。
项链可以欺骗过魔力较弱的探查魔咒,但无法瞒过更高级更古老的魔咒探查。
第二种,也许从一开始她就被麻瓜驱逐咒给影响了,但进入体内的魔力不多,也就一直没有发现。
直到她进入了霍格沃茨,庞大的能量以极快的充满了她的身体,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但姜清月个人认为,第一种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毕竟她对自已的杰作有着极大的自信,不可能连个最简单的麻瓜驱逐咒都无法屏蔽。
接下来她的研究方向大概会往如何屏蔽高强度魔力这边靠拢。
摘下项链后,姜清月的记忆并没有随之恢复。听庞弗雷夫人的语气,短时间内应该是好不了了。
所幸记忆混乱,只对曾经的记忆有效,对现在和未来的记忆并不起冲突,这也是姜清月能够继续上课,坚守在岗位上的原因。
姜清月不知道的是,从头到尾还有一个最大的受害者。
西弗勒斯本就不多的时间再次被压榨,只为了给正在生病的某人制作魔药。
甚至被病人的家属威逼利诱了一番,不得已的她只能乖乖改良魔药的味道。
看不到某人龇牙咧嘴的喝完魔药的表情,西弗勒斯只觉得世界上能让他能多活一天的事又少一件。
什么都不知道的姜清月,一头问号的看着对她横眉冷对,顶着熊猫同款黑眼圈的斯内普教授。
‘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