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禹依然有理有据道：“你们不事生产，却有大量财富，如果不是通过这些非正常手段，我也想不到你们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了。”
“……”曹弱川捏了捏耳朵，开始了自已的辩解：“额……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小哥哥，虽然从前……虽然很久很久之前，我们的确是通过不正当方式获取过你们人族的财产，但是，我们妖王治下有方，也是定了很多规矩的，所以我们从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不用这种方式来挣钱了……”
“算了，不要跟他废话了，”音离打断曹弱川，拍了一下桌子对毛禹道：“你还有机会，你去拦住他或者给他打电话，就说这个案子你接了。你也不用担心你走以后我会卖了你的房，我们跟你一起去！！”
毛禹看着她，须臾才道：“所以这个案子，也跟你们妖族有关系？”
音离很欣慰，这个孩子很聪明，一点就透，又想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被毛禹的目光扫过来以后，她捏了捏小拳头，转而继续去拿奶茶喝：“嗯，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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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了半天，音离身体松软疲乏，回家以后依旧倒头就睡。
第二天醒的早，她觉得自已身体又轻松了一些。
她把那只白猫放到了二楼阳台一个猫窝里，让它挨着它的猫同伴去了。或许多接触点猫气，对它的身心健康有好处。
对它身心有好处，那么自然也对自已剩下那点重要的妖元有好处。
她草草洗漱完毕下了楼，经过毛禹的卧室，看到毛禹的房间已经整理规矩了，床单被套都收拾得极好，床头柜上的书本也码得整整齐齐，感叹一句后，转身去阳台上看猫。
慰问关心了猫咪，再下一层楼，便到了摆满古董的客厅。楼梯和客厅之间用一个看起来大概是宋朝时期流行的屏风隔开，透过屏风，音离看到毛禹独自坐在餐桌前吃饭。
她绕过屏风走过去，道：“怎么把屏风的位置挪到那边去了？”
毛禹正搅着一碗小米粥看手机，见音离出来，愣了下，道：“你不冷吗？”
音离低头看看自已，还穿着吊带睡裙和一件羊毛衫外套，胸口处是暴露了些，但在音离多年耳濡目染下，这点小小暴露算什么，腿都没有露！！
她说：“怎么了，这么穿不合适吗？你比我还保守啊？我……”我可是已经九百年不做人了，尚且可以坦然接受现代社会暴露的风气。
后面的话她没说，转而看向餐桌上的食物，肚子恰到好处的咕噜咕噜响了声。
毛禹咽下嘴里的食物，放下手机站起来，走向边上的厨台快速盛了一碗粥。刚转身，就见音离已经坐下了，一边腮帮子鼓起，手里还捏着根油条。
她眉眼一弯，笑了下：“油条不错，很香。”
毛禹把粥放在她面前，音离问：“放糖了吗？”
毛禹又转身，拿了一罐砂糖放在她面前。
音离打开盖子，往里放了一勺糖，觉得不够，又放了两勺。毛禹看着她，欲言又止。
音离一边喜滋滋地喝粥吃油条，一边望着玻璃门外。
深秋的清晨，阳光刚好透过高窗洒在餐桌上，洒在音离的身上，照得她浑身暖暖的。
门外有棵榔榆树，树叶泛黄，昨夜应是刮了风，木平台上落了满地的细碎金黄，阳光又给它们染上色，泛着微微的红光……斯情斯景，美哉妙哉。
“那两个呢，今天怎么不积极，还没来吗？”音离指的自然就是念修和曹弱川了。
说好的贴身保护呢？？
毛禹嗯了声，答她：“没来。”
音离把头扭回来，见毛禹又在盯着手机看，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吃饭别看手机，伤眼睛！！”
毛禹看看她，果然按灭手机屏，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然后才道：“我准备定机票，你的身份证号，可以发给我。”
身份证号？
张小凡的，应该有，但是得找找。
她嗯了声，又问：“什么时候走？案子你已经有眉目了？”
“早点出发吧，”毛禹道，“你们不是着急吗。”
音离夹起一个包子一口咬掉一半，含糊道：“倒也不是很着急，只是……只是你这个案子，其实和付华南的案子大概也有关。”
毛禹明显对此不知情，他道：“是同一只……同一个妖做怪吗？”
音离喝了一口粥，嘴巴塞得满满当当，像只两腮鼓鼓的松鼠。
许久不吃这些美味的早餐，音离觉得什么都好吃，什么都吃不够。
她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要找到了才知道。”
毛禹道：“你们确定去了以后就能找到吗？裴先生找了很多人调查，除了那张意外的照片，再也没有任何信息了。甚至在大数据图库比对裴太太的照片，也是一无所获。”
音离点点头：“嗯，是比较难，不过曹弱川的本事也不差，先去试试吧。”
毛禹又道：“你们为什么要找那个妖？”
“你这不是废……”音离顿住了，对啊，她为什么要找那只妖？
废话，现在不去找那逃出来的蝶妖，她如今又该做什么？等着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吗？
如今看来，有一双手在身后推着她往一个方向走，这蝶妖屡次现身就是一个指引。但这背后之人不知为何不能现身，反而派了两个低等级的虾兵蟹将来她身边跟着。
名为保护，实则呢？
她其实相信保护是真的，否则以她目前的状态，监视她没有意义。
音离再次想起教学楼前大树上，那只突然而至的大鸟。那天学生们集体失控，那只小小蝶妖根本没有那个妖力能办到，而且它的目标只是付华南，不是那些学生。
如此说来，那晚的事，便只可能是那只黑鸟给她的暗示。
暗示什么？锁妖塔已开？
音离看向毛禹：“你小时候真的总见鬼？”不等毛禹答话，她又道：“对了，昨天不是说了要去拜会你干爹，走，等我吃完了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