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炘杰哈哈一笑,说道:“这就是你的第一个弱点了,你的轻功虽然厉害,但却内功不成,我宁可挨你一拳的打也要将你的手臂制住,看你还往哪逃?”
沙通维自知不妙,忙出左拳向扶炘杰右肩打去。扶炘杰虽然将沙通维右臂夹住,但他是背对着沙通维,难以发掌还击,当下蹲在地上避过沙通维一拳,左臂仍夹住沙通维右臂,连带着将沙通维也逼得蹲下身子,两个人一起伏在地上,各自运出擒拿手法互相去抓对方手臂和身上大穴及冲要之处。
胡晓楠、王雨竹等人这时慢慢走近,这才终于看清沙通维相貌,只见他中等偏胖身材,脸上全是刀疤,几乎看不清五官。王雨竹险些惊的大口呕吐起来,生怕引起焦抑疾病发作,急忙将头扭到穆火土怀里。
若论真实武功而言,扶炘杰胜过沙通维十倍,但扶炘杰是背对着沙通维,手上招式难以运转,当下除非将沙通维右臂防脱,否则不能转身,但若放开沙通维右臂,沙通维势须逃进林中,届时再想捉住他便千难万难。
如此二人便斗得分出胜负,沙通维嘿嘿呵呵怪笑了几声,说道:“用擒拿手法粘住我倒是个不赖的办法,只是美中不足,你的办法无济于事。”
扶炘杰笑道:“你别急呀,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嘛,你还有第二个破绽,那就是你的眼睛,你虽然熟悉林中情形,但若是没了双眼,我还真就不信你能穿梭自如。”左肩抬起,将沙通维右臂防脱,随即左手狠狠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土。
沙通维暗叫不妙,情知扶炘杰是要将沙土扬起迷住自已双眼,当下什么也顾不得,起身便要逃走。扶炘杰正是要将沙土扬起,只是沙通维料想不到扶炘杰并非是将沙土向前扬,而是将左臂抡了个圈向内扬去。如此一来沙通维转身逃走之际,沙土便立时扬了他满脸。但如此一来扶炘杰自已的双眼也被沙土迷住,两个人一时半刻均难以睁眼。
沙通维气的大声骂道:“你是不是有毛病,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五啊?”
扶炘杰道:“损失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我的听风辨形手段比你要高一些,你的轻功使不出来,难道还不认输?”
沙通维向来以轻功高强自负,这时轻功难以施展,一听登时大怒,厉声道:“我闭着眼睛也能打赢你!”听出扶炘杰说话方位,挥拳便打了过去,扶炘杰当即运出擒拿手法,一把拿住沙通维手腕。
沙通维吃了一惊,待要出左拳进攻,鹤柳大声叫道:“且慢!”
扶炘杰放开沙通维手臂问道:“神医怎么说呢?”
鹤柳说道:“这一战到此为止,这第二关算你们闯过了。”
沙通维心里不服,但也知这一战若不到此结束,势须要挨扶炘杰一顿打。
王雨竹走到扶炘杰面前,用嘴吹净扶炘杰眼中沙粒,胡晓楠也想给扶炘杰鼻拭眼睛,但被王雨竹抢了先,只能作罢。
陆子福要上前帮沙通维吹眼睛,沙通维怒道:“不用帮忙,我自已来。”伸手在双眼上使劲搓揉,硬将沙粒揉出来。
王雨竹走到沙通维身前察看他眼睛情形,鹤柳拉了一下王雨竹衣角说道:“不用管他,一个大男人眼睛里进一点沙子,又当得什么大事?你们随我来。”带着扶炘杰等人走进木屋之中。
那木屋外面瞧来平常,里面竟然甚大,鹤柳说道:“这第三场比武就在这里进行了。”
木屋里面亮堂堂的没有雾气,扶炘杰喜道:“如此说来这第三战便是我胜了,你的前两场比试都是些投机取巧的玩意,现下在屋中堂堂正正的对决,看有谁能胜得过我?”
鹤柳笑道:“年轻人真不知天高地厚,我的这一位朋友,可是个难得的武林高手。”说罢对着内堂叫道:“海老兄,你出来罢。”
内堂这时慢慢走出一个佝偻着后背的披头散发的老人见那老人年纪不浅,少说也有七八十岁,脸上全是皱纹和褐斑。
那老人走出来之后,脸上露出笑容,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一圈,最后落在扶炘杰脸上,说道:“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闯到我这一关了,你小子还真有本事,不愧是净住法师的首席大弟子啊。”
扶炘杰见对手是个老头,不禁皱起眉来,却不答他话。
那老人又道:“我叫海欲天,你们这些小辈只怕是没听说过我的名字了。”
扶炘杰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仍是低头皱眉。
胡晓楠走到扶炘杰身旁轻轻问道:“你识得这位老前辈吗?”
扶炘杰摇头道:“从来没听说过,你见闻广博,我还想问问你听说过没有呢。”
胡晓楠道:“既然如此,那你皱什么眉啊?”
扶炘杰道:“我先前答应过雨竹,不可伤人性命,可是这位老大爷只怕是连走几步路都要骨头散架,我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只怕即可取他性命,这可如何是好。”
海欲天一怔,随即骂道:“好个臭小子,我闯荡江湖的时候,只怕连你爹娘都还没出生呢,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扶炘杰忙道:“老前辈息怒,我是在和我的朋友说话,可不是在跟您说话呀。”
海欲天道:“净住法师多年来从不起心动念,想不到他的弟子竟然如此无礼,看来今日不教训你是不成了。”
扶炘杰道:“我没有无礼呀,我……”话音未落,只见海欲天已快步冲到身前,右掌对着自已脸上打了过来,当下不及细想,顺手一掌对着海欲天手腕磕去,登时将海欲天打退一步。
扶炘杰情急打出的这一掌,掌中含了一点内力,掌心与海欲天手腕相撞之际,立觉海欲天内力全无,想是海欲天年岁太大,内力已经施展不出来了,心里疑惑:“鹤柳安排的这最后一场比武竟然是个没有内功的老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