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楠眼见扶炘杰要走,急忙皱眉叫道:“不成不成,我不让你走。”
扶炘杰道:“我若是想走,你们只怕留不住我。”脚下运劲,身子噌地窜出一丈余高,正落在楼阁一角,正想从另一旁跳下,忽觉身后风声有异,不及回头察看,已被人一脚踢了下来。
扶炘杰从一丈多高之处跌下,势须摔得不轻,好在他颇具武学天资,身子跌落之际急忙运气于双手,落到地上的时候猛的运劲翻过身子,将双掌在地上狠狠一拍,卸去一部分力道,如此虽也摔得手腕疼痛,但也好过浑身剧痛。
只听楼上一人哈哈大笑,说道:“能把王囗杀掉的高手,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扶炘杰登时大怒,抬头瞧去,只见楼上站着一个身子矮小的中年人。那人又是一阵哈哈哈哈大笑,说道:“今日你既然撞上我了,那就是你的毙命之日了。”说罢脚下运劲,身子轻轻落到地上。他站在一丈余高的阁楼之处,但跳落之际身子却是轻轻巧巧的落在地上,甚而听不见双脚跺在地上的声音,扶炘杰瞧来,不禁骇然。
胡晓楠大叫道:“陈宝健,你明知他是我的好朋友,怎么如此无理,竟然还下这么重的手?”
那身材矮小之人便是叫做陈宝健,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即仰天哈哈哈哈哈的又是一阵怪笑,然后说道:“你明知这小子是火狐门的第一号大敌,又怎么会如此无理,竟然和他攀起交情了?”
胡晓楠道:“你若是敢为难他,我必不放过你。”
陈宝健哈哈大笑,说道:“我今日不但要为难他,我还要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
胡晓楠登时大怒,待要说话,陈宝健又抢着说道:“别以为我怕你,你虽然是大帮主的亲生女儿,可是你信不信,我今日就是把你杀了,大帮主也不会怪罪?”
扶炘杰惊道:“什么,谁的女儿?”
陈宝健哈哈大笑道:“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这位胡晓楠小姐,是我火狐门的大帮主胡万宗的亲生女儿。”
扶炘杰早知胡晓楠与火狐门必有极深渊源,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是火狐门帮主的亲生女儿,大惊之下只是嘿嘿冷笑,对胡晓楠说道:“你可真是个好姑娘。”
胡晓楠低下头说道:“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了,可是你恨火狐门恨到做梦都想灭门,我还哪敢告诉你真相。”
扶炘杰想到以胡晓楠对自已的情谊,上次忽然不告而别,也全是因此,惊怒之下心中有多了几分同情,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今日为何又对我直言相告了?”
胡晓楠抬起头说道:“不是我告诉你的呀,是他告诉你的……”忽然变了脸色,大声叫道:“小心啦!”
扶炘杰一见胡晓楠脸色便知是陈宝健趁着自已说话分心之际从后偷袭,当即转身运出掌力狠狠向前推去,掌心与陈宝健掌力相撞,两个人各自退开三步。陈宝健脸上露出杀意,哈哈哈大笑三声,笑声甫毕,身子突然窜出,对着扶炘杰胸口一掌打过去,扶炘杰不敢怠慢,运出少侠内功,和陈宝健呼呼拼开掌法。
围观的火狐门众人纷纷上前相助,胡晓楠大声喝道:“都不许上前!”
陈宝健和扶炘杰快招拼斗,初时尚能战成平手,但十余招之后便渐渐不敌,只觉扶炘杰不但掌力凶狠,而且招式巧妙,每一掌打过来都不易抵挡,情急之下对众手下大声喝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快来帮我啊!”
与他最近的两个手下各自拿着砍刀冲上去,扶炘杰左掌吊开陈宝健招式,右手顺手夺过一个手下攻来的砍刀,掉转刀头将第二个手下砍刀,跟着将砍刀扔出,将先一个手下刺死。
扶炘杰这几下手法使的甚快,但高手比武容不得半点偏差,陈宝健已趁这时重又运开掌力向扶炘杰打去。扶炘杰打倒那两个手下之后,体中内气尚未凝成,勉力和陈宝健拆解几招之后终于一个失手,右掌打出之后没能及时撤回,右肩被陈宝健挥掌拍中,只觉刺骨的酸痛,心中不由得一怒,当下又运出一口气,奋力进攻。
有了这两个火狐门中人带头,余下之人跟着抡起手中砍刀铁棍便要攻上,胡晓楠大声叫道:“谁也不许上前,不然我杀了谁!”
陈宝健情知若没有同伴相助,自已决难胜过扶炘杰,百忙之中大吼道:“胡晓楠违抗命令,帮主心中早已没有她这个女儿了,你们难道也想抗命吗?”
此间火狐门众人原本就是陈宝健手下,只因胡晓楠是大帮主胡万宗的女儿,众人才听她命令,但眼下胡晓楠不能得罪,陈宝健亦不能得罪,众人才一时没了主意,这时有了陈宝健的这一句话,众人再无顾忌,纷纷冲过去举起刀棍向扶炘杰砍打。
扶炘杰情知不妙,急忙运出守御要诀,双掌舞成一道气屏,将刀棍挡住。如此一来众敌虽然攻不进去,但扶炘杰也难突围,陈宝健见扶炘杰受困,当下也不急于进招,向后退出战团,暗中吐纳运气,要待扶炘杰气力消耗殆尽之际再忽施掌力,将扶炘杰一招击毙。
扶炘杰觉出事情不妙,但眼下被众敌围的水泄不通,自保尚且艰难,又如何能够突围脱困?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身旁一个敌人“啊呀”一声怪叫,跟着便见那人身子向旁摔出,双眼无神,已经气绝。
这一来众人同是一惊,只见胡晓楠搓着双掌站在那人身旁,原来是她运出掌力将那人击毙。
扶炘杰趁着众敌分心吃惊之际急忙运出轻功跳出圈子,此际他若是立时逃开,以他的轻功,陈宝健等人一时也追他不上,但扶炘杰生怕胡晓楠被火狐门为难,当下却不肯走,只站在胡晓楠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