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炘杰脸上一红,恼羞成怒,但此届武林大会由少林寺主持,他又是有求于人,实在不便翻脸,见那僧人要走,当下也不细想,上前拦住那僧人说道:“大师若是嫌弃我的武功不成,这一届的武林大会我也报名打擂台,我若是最后赢下比武得到奖赏,我定要捐一些银两给三佛罗汉们重塑金身,只请大师告诉我净住法师的下落,我若是不能得胜,那便说明我本事不成,不配给法师做徒弟,大师不肯相告也罢,不知大师可否愿意与我赌这个请求?”
那僧人微微皱眉,不肯作答,扶炘杰又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出家的人原本不贪图钱财,但修行之人方便为门,大师若是知道净住法师下落,如法应该告知。”
那僧人上下打量了扶炘杰一番,然后说道:“好罢,一言为定,你若是能赢下比武,我便告诉你净住法师的住处,到时候能不能见到他,就看你的运数了。”他见扶炘杰弱冠之年,又穿着朴素,料想扶炘杰武功平平,决计不是天下第一之料,此时答应他也无妨,至于最后成为天下第一的赏银,自也不必再提。
扶炘杰当即拉着胡晓楠的手去报名,但扶炘杰身上只有一锭银子,只能给他自已报名,胡晓楠有的是银子,却并不拿钱报名。扶炘杰正想转头问胡晓楠为何不给她自已也报上名,一瞥间瞧见胡晓楠身后的远方草地上,一个少女缓缓走过,那少女虽离的较远,但身形和步伐像极了王雨竹。扶炘杰这一来心头大震,再也顾不得报名之事,当即便想冲过去察看究竟,但跟着又见到一个四十多岁的长须男人走到那少女身旁,一见如故地伸手挽住那少女的手,神色间似是和那少女极为亲密。
胡晓楠见扶炘杰神色古怪,奇道:“你怎么了?”
扶炘杰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急忙问道:“你的武功那么好,为何不报名?”
胡晓楠笑道:“好什么好啊,和昨日那几个看家随行的小厮比起来,我是有一点武功,但是今日打擂台赛,是要决出天下第一,我的武功可上不得台面。”
扶炘杰心想此言有理,不禁又想:“我的武功全是自学,只怕也登大雅之堂。”但他和胡晓楠、刀锋以及适才那僧人均有约定,不报名比武也不成了,只得硬着头皮将一锭银子交给管事的和尚。
比武日期在明日,二人此间无事,便回客店歇息。中午用过午饭,胡晓楠说道:“你明日要打擂台争夺天下第一,待会到后院去,我陪你练一练武功啊?”
扶炘杰既知胡晓楠练过武功,也早想和胡晓楠切磋比试一番,只是胡晓楠是小女孩,他不便主动开口,胡晓楠这时一说,正合他心意,当即说道:“如此也好,左右闲来无事。”
二人来到后院,扶炘杰抬起双手护在身前,双脚拉开架势,微笑道:“你先进招。”
胡晓楠知扶炘杰大男人情怀,无论如何是不会抢先发招的,于是也不推辞,左脚在地一蹬,身子轻轻跃到扶炘杰身前,左掌向扶炘杰左胸拍去,她和扶炘杰切磋比试,掌中自然不含内力,扶炘杰左手轻轻一推,便将胡晓楠左掌带到一旁。胡晓楠一掌不中,右掌跟着递出,向扶炘杰右胸拍去,扶炘杰抬起右臂,要将胡晓楠掌招挡下,不想手臂和胡晓楠手掌相接触之际,胡晓楠掌心一滑,擦过扶炘杰手臂,正中扶炘杰右肩,如此扶炘杰便是败了一招,幸而胡晓楠掌中无力,不然扶炘杰右肩定然剧痛。
扶炘杰脸上一红,左拳向胡晓楠右肩打去,依着他习武的习惯,这一拳依理该打在胡晓楠右脸,但胡晓楠是白净的小女孩,他老不下脸来往胡晓楠脸上摸,于是这一拳只打向胡晓楠右肩,胡晓楠面露笑意,轻轻扭身避过。扶炘杰出拳之际便知胡晓楠必能躲过,右脚跟着踢出,直攻胡晓楠左腰。胡晓楠微微一惊,当下不及扭身再避,忙挺起双手去挡。扶炘杰不敢当真伤了胡晓楠,这一脚并未使力,但胡晓楠消解的也极是巧妙,双手挡住扶炘杰一脚之时将身子拖住跳起,即便扶炘杰这一脚使了全力,也伤不到她分毫。扶炘杰暗道一声高明,自忖换了自已,决计打不出这样的巧招。
胡晓楠趁着扶炘杰分神之际,俯身飘到扶炘杰面前,身形灵动好看,双掌齐出,直攻扶炘杰两边脸颊。扶炘杰急忙抬起双手抵挡,他双手抬起,中位露出破绽,胡晓楠飞起一脚,正中扶炘杰胸口。
扶炘杰脸上又是一红,只觉胡晓楠招式灵动巧妙,全在自已之上,若是只以招式对拼,自已不是敌手,但若是将体中力道一并用上,那是欺负胡晓楠小女孩身小力微,何况即便比拼力道,自已也未必就能赢。自知武功比不过胡晓楠,明日面对刀锋等诸多武林中的一顶一高手,只怕更无胜算,随即心想:“我招式比不过胡晓楠,原因其一便是我不愿与小女孩认真,倘若到了生死一线之际,胡晓楠这个女孩子哪里是我对手?何况净住老师父说我天赋异禀,是武学奇才,老和尚的话总不会说错。”
想到此节,扶炘杰精神为之一振,既知胡晓楠武功不弱,也就不再客气,说道:“这次轮到我先出手了。”上前便要出拳去打胡晓楠左肩。
胡晓楠挥手道:“好啦好啦,到此为止,不必再动手了。”
扶炘杰心想:“倘若到此为止,这一战便是我输了。”他大男人岂肯输给小女孩,急忙问道:“适才那几下拳脚,不过是小试牛刀,我们再来呀。”
胡晓楠道:“咱们兄妹俩只是切磋武艺以求精进,小试牛刀便可。”
扶炘杰艇胡晓楠以“兄妹”二字称呼,心头甚是受用,当下不再动手。
胡晓楠道:“你根基很好,只是有一节小小破绽。”
扶炘杰问道:“什么破绽?”
胡晓楠道:“人身上下,较弱的部位是脸、穴、两肋、下阴,还有双膝以及关节之处,可是你适才打出的拳脚,没有一招是对着我的薄弱之处攻来的,你的攻法不对,我就心无顾忌,是以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向你发招,你便只能处处受制了。”
扶炘杰心道:“人身上哪些部位是薄弱之处,我难道不知,只是我下不去手罢了,难道还要我当真伸手去摸你的脸和下阴吗?”想到此节,不禁脸红。
胡晓楠从小跟大男人们在一起练武,于练武切磋之事,早已没有男女之戒,走到扶炘杰身前,说道:“你再出拳,打我的脸。”
扶炘杰扭捏起来,低声道:“真打啊?”意思是说,难道真要我来摸你的脸不成?
胡晓楠却误会扶炘杰之意,将右边脸转到扶炘杰身前,说道:“打过来,别用力气打疼我就行。”
扶炘杰见胡晓楠脸色白皙,秀发动人,一颗春心不由得砰砰直跳,再也忍耐不住,当下也不出拳了,急挥一掌轻轻拍在胡晓楠脸上,触手只觉胡晓楠脸上滑滑的,好像抹了凝脂,摸起来说不出的受用。
胡晓楠噗嗤一笑,说道:“我让你打我一拳,谁让你扇我巴掌了。”
扶炘杰红着脸,吞吞吐吐的道:“这个,这个……”
胡晓楠笑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再来打。”当下又要扶炘杰对着自已练拳发招,所发之处不是脸就是腿。扶炘杰红着脸打了一小会,便借口说累了要休息,胡晓楠心想扶炘杰明日便得比武,今日若是练得太过劳累也确实不妥也就不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