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宁辰良离去,姮阳将荷花香囊寄在腰间,她心里已经决定,要将这荷花香囊,递给她最心爱之人。
这是姮阳幼时至今,发生的事情,而那及笄盛宴,也才过去一月。
八月十六日,也是怀民呆在这里的第二日,这边,位于姮国东南方向的周国,皇城之内,正准备着告别仪式。
告别周国二皇子—武舟,去往姮国当质子。
皇帝只是简单叙述,他此行目的,面前这位容光焕发的男子,身着玄色锦衣,腰间别一块黄玉佩,脸上有化不开的忧伤。
回答道:“父王,儿臣知道此行目的,伴随危险,也明白父皇用心良苦,周国虽小,可这里是孕育儿臣地方,自不会让姮国一举歼灭。”
皇帝欣慰,随后叹息,“是朕无能。”武舟安慰,“父皇您有旧疾缠身,且兄长无心朝野,难堪大任,姮国虽大,可其内不一定团结一致,儿臣愿为父皇分忧,为国效力。”
皇帝欣喜,整理他的衣裳,“那么吾儿,往后,一路顺风,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于是武舟跪下,磕头告别天子,骑着骏马,出了宫城,离开故土,去往敌国,忍辱负重,委曲求全,这便是质子命运。
武舟明白,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达姮国宫门,他下马示意侍卫放行。
侍卫按天子旨意,让质子从偏门进入,步行去往宫内,武舟虽有不悦,可寄人篱下,自是照做。
到达天子跟前,下跪行礼,天子瞧见武舟是为俊朗的男子,便试探询问:“可会武功?”
武舟明白,他的身份是做姮阳公主的贴身侍卫,便道:“臣习武多年,遇见危险,自不在话下。”
天子轻笑,“张狂形容你,最合适不过,那么你即刻去往云华宫。”武舟领命。
随太监来到云华宫,宫内景色秀丽,芳香怡人。
忽闻不远处传来女子声音,莺啼燕语,余音绕梁。
令武舟感觉此曲,凄凉婉转。
武舟随太监去往偏殿,离这声音越来越近,但见庭院内,有一美妙女子,背对着两位,正唱着歌。
那声音清脆,带有忧伤,武舟不忍打破这氛围,与太监一同等待。
许久,歌声停住,那女子还未回头,太监急忙汇报,“公主殿下,您新来的侍卫,已经到了。”
那女子缓慢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太监告退。
庭院内只剩两人,武舟等待着女子回眸,那女子继续背对着他,头偏一侧,瞧着水里的鱼儿。
武舟跟随她的目光,注视着池内,瞧见鱼儿浮在水面,奄奄一息。
他明白,某些人光鲜亮丽的背后,其实也有一丝冷漠。
当然,身在帝王之家,冷漠与无情,却是自保的方式。
“殿下,可否让臣换些鲜活的鱼儿?”武舟询问着。
此时姮阳回头,注视着武舟,两人第一次见面,其中一位便一眼万年。
姮阳浅笑,立马变得热情,“好,这池子里,也是需要换新的了。”
于是武舟告退,按命令执行,许久,池内金鱼游动,姮阳看着武舟喂养着金鱼,开口道:“还不知你的名字,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臣叫武舟。”武舟不急不慢,继续喂养着水里的鱼儿,姮阳细语道:“武舟?不错的名字。”
于是唤武舟与她一起落座,武舟告知自已身份,不能与公主同起同坐。
姮阳心思细腻,含笑,“你也是周国皇子,千辛万苦前来此地,我当然要视你为客人。”
语毕示意他再次落座,武舟遵从旨意,坐下,得以放松一会。
叶凝关心询问:“我瞧着你的脸,总有一丝忧郁?”随后意识到什么,浅笑道:“父皇已决定,两国和平,你不用如此忧愁。”
武舟听后,平静道:“远在他乡,只是思念父母亲罢了。”
这一句话,让叶凝触动心弦,她也许久不曾与生母见面。
为了让他开心,叶凝询问武舟,可否有其余爱好。
武舟与宁辰良不同,他喜射箭与骑马。
叶凝思考后道:“等三月后,冬狩,你可以参加。”
武舟觉得,那是接近天子绝佳机会,淡然一笑,“殿下真人美心善,那么臣恭敬不如从命。”
叶凝听后愉悦,随后询问武舟年龄,武舟告知自已年十九,叶凝听后小声嘀咕,“你比宁大哥小些,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武舟看着叶凝思考的脸庞,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那么殿下,方便您透露年龄吗?”
叶凝笑道:“我自是比你小,年十八,且刚刚过完诞辰。”话音落下,她便来了点子。
“你可否有小名?”姮阳好奇询问。
“不曾有。”武舟淡定回答
“唤武大哥,也没意思,不妨给你取名为阿五。”姮阳告知给他,带着满心欢喜。
“阿五,阿五,倒像是雪上的狼咆哮之声。”武舟依旧表情淡漠。
姮阳尴尬一笑,“这不五与你的姓氏同音不同字嘛,好了,就这么愉快决定了。”
武舟只好表示同意,瞧见姮阳带着笑容离去,他觉得,此人与刚刚那位凄凉女子,截然相反。
欣赏庭内景色,这时,丫鬟告知武舟,公主安排了他的住所,离姮阳寝居不远。
待武舟安顿下来,丫鬟去往姮阳寝居之内,“殿下,新来的侍卫,已妥善安排。”丫鬟不急不慢告知。
叶凝听后表示知晓,随后丫鬟追问:“奴好奇,为何不将武侍卫,安排在宁侍卫先前住的房间?”
叶凝欢喜,“阿五面貌俊朗,善于察言观色,我很喜欢,宁大哥的住所,离我太远些。”丫鬟点头,若有所思,便告退。
次日,丫鬟带着信去往叶凝房间,姮阳瞧见信,明白,是宫外宁辰良所写。
让侍女退下,自已独自在房内,读信。无人可知那信是什么。
没过多久,武舟前来叶凝住所,瞧见那位丫鬟用力敲着门,说着话,脸上神情布满担忧。
“殿下,您怎么将房门锁了,您该服用午膳了。”丫鬟着急不已。
武舟看丫鬟没有端着饭菜,瞧见午膳还有些时间,便拦住了她,“等过一会,端着饭菜再敲着门吧。”武舟告知。
丫鬟叹息,表示遵循武侍卫意思,晌午,丫鬟一手端着饭菜,一手敲着门,催促主子用膳。
屋内只听见微弱的声音,“我没胃口,有些乏力,今日没什么事,不用再唤我。”丫鬟听后询问为何,她很担忧姮阳身子。
“殿下您也知道,您是陛下最爱的孩子,若您受累或是瘦了些,奴婢会被责罚的,求求殿下您开门吃口吧。”丫鬟语言关切问道。
可屋内却没有一丝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