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好与他想的如出一辙,顾清点头向巡捕吩咐:“仔细找找李星原的厢房和书千河的厢房,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大人。”
“这是?”顾清笑着问温若若,眼睛却直直盯着莫应川,想把他盯出个洞来一样,看看这个人是装的什么东西,能留在若若身边这么久。
温若若被问了,有些紧张的摸摸耳朵,思考着如何回答,如回是莫应川的真实身份,有些不妥,怕是会立刻给人抓起来了。
莫应川倒是在等着温若若的回答,看着温若若摸耳朵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是,是我的侍卫,叫莫应。”温若若随便扯了一个谎,笑的有些勉强的看着顾清。
顾清一眼就看出温若若撒谎,但还是没有拆穿,依旧对莫应川笑着,两人对视间,各自都在探究着较量。
小二识趣的上了几碟热菜,讨好的笑说:“各位大人们,都还未吃东西吧,这是小店的菜品,大人们莫要嫌弃。”
顾清对着身旁巡捕使了个眼色,巡捕便拿出一两银子给了小二,小二连忙拒绝:“不能,不能啊,大人。”
“收下吧,这位兄弟,大理寺查案深夜已是叨扰,辛苦你们有心准备吃食。”顾清一番话,小二只能收下那银子。
见此景,温若若也在想,顾清为人正直,性子温润,作为未来夫婿是极好的,可温若若不想将来就嫁一个自已不爱的人,就算嫁人应当嫁自已所爱和爱自已的人。
况且如今这样嫁过去,怕是会被后宅困一辈子,前十八年已经被困了王府和皇宫,剩下的日子她只想自由无忧。
三人围坐一桌,气氛安静的有些尴尬,温若若因着枝红,实在是没胃口吃东西,客栈外雨渐渐小了,就像案情一样渐渐解开了。
二楼厢房,李星原看着在自已厢房到处翻找的巡捕们,气的一直咳嗽,弓着腰愤愤道:“你们,你们大理寺,欺人太甚!”
一位巡捕当没听见继续翻找着,不出一会,在李星原的床底角落下找出了一支细小银针,针尖上还染着黑色。
李星原见到银针的那一刻,眉头不经意的微皱起来。
大堂里,巡捕双手用布奉上银针,另外搜查何起鸣厢房的巡捕也找出了在床底下有掉落的麻绳碎屑。
顾清喝了口茶水,官帽下凌厉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李星原。
“李星原,该当何罪?”
李星原咳嗽了两声,不紧不慢辩解道:“大人何出此言?小二可是亲眼见到我一直在一楼没有离开,何罪之有?”
温若若轻笑一声:“你们自以为瞒天过海,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等巡捕将另一位帮凶押下来了时,李星原和刘彬相视一眼,都没想到会如此。
刘彬嗤笑道:“看来大理寺也就这样了,随意抓人,还什么少卿大人,我呸。”
押着刘彬的巡捕用力往下一压,教训的开口:“不许对大人无理。”
见场面安静下来后,顾清一反常态,用着可惜的语气说:“两位英雄何苦如此?杀了这畜生,便背上了罪名。”
“你们做官的又懂什么,都是官官相护,他这种人只配……”刘彬一时心直口快,差点将罪名都承认了。
顾清笑了一下,而李星原沉默的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一句话,不怕强大的对手就怕猪队友,但他怎么不知刘彬的想法,是想把罪名全担下来换他无虞。
此刻这位“猪队友”刘彬装作才反应过来,猛的起身怒骂道:“你个姓顾的,居然套老子的话!”
李星原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刘彬,对着顾清满脸笑容,心里却偷偷捏了一把汗,眼前人可是有着“判官”称号的人,经他手所办的案无一冤案。
李星原道:“可大人,你们没有证据,区区一根针说明不了什么。”
这便是李星原的自信来源,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自已还在一楼喝酒,而刘彬也是一直在一楼。
“李星原,你身体并无喘疾,身体也康健,何必在人前装虚弱。”温若若开声。
早在第一次会审时,温若若便发现李星原脚步稳且有力,是常年习武之人才有的特征,可他表面却一副虚弱的书生形象。
李星原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这又能说明什么?”
“为了摆脱嫌疑,毕竟能杀一位大汉,虚弱的书生总不能吧。”顾清言辞犀利,往下继续说:“李星原当日先入客栈住,随后趁大家不注意去到了何起鸣厢房的床底下埋伏,等待着机会。”
“而此时刘彬入住也去到了李星原的厢房,将外衫换成了李星原所穿的青衣,下楼扮作是李星原喝酒。小二说过,李星原当时一直背对着众人,脸也没有看清。”
李星原此刻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听完顾清的陈词。
“而真正的李星原找到机会,看何起鸣在喝了茶晕倒后勒死了他,又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分尸,做完这一切,便去到了相邻的刘彬厢房,换好衣服装作是刘彬下楼喝酒。”顾清的话有理有据,他挥手示意巡捕递上来在刘彬厢房里找出的血衣。
二人见后面面相觑,不语。
温若若也不禁感慨,这两人心思缜密,为了杀一个人费了如此多的心思,不过他们明明还有时间可以逃的,为什么还会留下客栈。
“等我们被吸引注意去往二楼时,你们二人在角落偷偷更换了外衫,刘彬的不在场证明也是李星原提供的。”顾清说完低头看着二人不禁讽道:“真是辛苦了二位,杀个人如此大费周章。”
李星原抬头看着顾清,突然狂笑,一道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哈哈哈哈!何起鸣死的死有余辜!他不死,天也会来收了他哈哈哈哈。”
见李星原有些癫狂,顾清让巡捕押送下去关好,这样也问不出什么,瞥向沉默的刘彬,顾清不容置疑的说道:“交代吧,刘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