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张小凡叫醒了妹妹张豆蔻,和揉着惺忪睡眼的小灰,一起到楼下吃早餐。
依旧是靠窗的餐桌上,二人一猴团座进食,张豆蔻打着哈欠向张小凡问道:“哥哥昨晚去哪里了?神秘兮兮的。”
张小凡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未作答,俯身摸着一旁凳子上小灰圆圆的脑袋,顺手把一只剥好的香蕉塞到它的小嘴里。
“吱吱”,小灰龇牙咧嘴叫了两声,好像在说“我已吃饱啦”,叼着半截香蕉又跳到旁边的水榭栏杆上自顾自的玩耍起来。
待吃完早餐,张小凡到掌柜那结完账,带着妹妹豆蔻,肩上跨着猴子小灰,从仙乐居镇中走过,顺道在街边的摊位上买了些熟牛肉、瓜果等补给品,准备驾起诛仙剑重返青云山。
“是啊,这茫茫四海,草庙村是已回不去了,只有和妹妹相依为命,还是再上青云山好些”,张小凡心里想到。
“自从最近遇到金梅儿,凡是我自已心里所想,她必然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现在却不知她身在何方?”
“我现在所想,她是不是也能感知呢?如果能,为何不用传音入秘和我讲话呢?”
“或者说这种感应和传音入秘,也是要在一定范围之内才可以?”
“还有,金梅儿在石冢中与鸡皮老妪对话中的‘前代的恩怨’是指她爹爹和老妪之间的恩怨吗?会不会牵扯更多的人?甚至宗派之间的斗争?这其中好像并不简单!”
“还有,还有,金梅儿为何搜寻玄火鉴?背后是她爹爹指使吗?还是梵香谷另有高人?获取玄火鉴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张小凡一路上脑海里思绪万千,牵着妹妹的小手,肩上蹲着龇牙咧嘴的小灰,走到镇边一个无人处,正要御剑起飞。
只见路边尘土飞扬,五匹骏马从镇里奔驰而出,马背上为首的是一个魁梧的独眼彪形大汉,所有人皆身穿半臂无袖葛衣,头戴羽冠,望之不似中土装束,人人腰悬弯刀,骑在最后一匹马上的是一个巫医模样的驼子,只见他的马鞍上挂着各种瓶瓶罐罐,随着马身起伏而摇摇晃晃。
张小凡连忙护住妹妹和小灰,立于路旁默默注视着这群人,心道:“南疆巫族?”
眼看这群人所去方向和自已的返路大致相同,张小凡悄声对妹妹说道:“要不我们偷偷跟上这群人,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鬼?”
张豆蔻一张小脸蛋像红苹果,大眼眨巴着,认真地点了点头。
“吱吱”,小灰也兴奋地叫了几声,好像在说“去吧,去吧”,从张小凡肩膀上跳到张豆蔻肩上。
兄妹相视一笑,张小凡驾起诛仙剑,载起二人一猴,悄悄朝这群不速之客跟了上去。
为了避免被发现,张小凡小心翼翼御剑而行,尽量和地上行进的马匹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
眼看晌午将至,一轮烈日当空。
张小凡居高临下,目测四方都是荒郊野岭,不见一个人影,唯独峡谷下方一队马匹在飞速前进着。
“哥哥,我饿了”,张豆蔻在前面委屈地说道。
“吱吱”,小灰在肩头龇牙咧嘴叫着,好像也在说:“我也饿了!”
张小凡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包袱里取出一块熟牛肉和一只香蕉分别递给妹妹和小灰。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前方的一座山坡上隐隐约约可见挑着一杆酒旗,张小凡俯视下去,原来是一爿小店,许多马匹拴在店门口的草地上,此时正悠闲地吃着青草。
“那些蛮子都进店吃饭了吧”,张小凡心道,不久和妹妹都下了诛仙剑,肩上蹲着小灰,朝着这爿小店走来。
待走到坡上小店附近,张小凡发现草地上除了自已跟踪的那些南疆高头大马,还有一些其他的普通马匹和一头驴子,一些散养的山羊也在一旁埋头啃草。
兄妹二人和小灰走进店里,挑了一个右边靠角落的小桌坐下,酒保殷勤地递上几样菜蔬和一盘炒羊肉。
张小凡环顾四周,只见这野岭小店甚为简陋,一共四张粗糙的榆木桌子,店内瓦顶木椽,不饰雕琢。
旁边一张桌子旁共坐了三个和尚打扮的食客,其中一胖一瘦两个老僧和一个年轻小沙弥,只见胖瘦两僧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小沙弥则仅就些菜蔬进食。另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穿太极服的老道和一个褐袍精瘦中年男子。
张小凡和那老道士彼此对望了一眼,都露出了一丝惊诧之情。
“没想到居然在这荒郊野店,又遇到上次在仙乐居阳员外家作法驱鬼的二人”,张小凡心里暗自吃惊。
那老道士此刻面皮略显焦黄,道服上一道火燎的痕迹依然醒目,反倒是褐袍男只顾埋头吃饭全然不顾张小凡异样的目光。
只见进门口左手的一张桌子稍大,那五个南疆蛮子正团团围坐,甚至多出的两人席地而坐,桌边挖着一口简陋的地灶,里面炭火烧得正旺,火上则架着一只刻好花刀的肥硕山羊。
不一会儿,那山羊被烤得外表黄澄澄的,并“滋滋”地冒着热油,整个小店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哥哥,我要吃那个”,张豆蔻瞥了一眼对面蛮子一桌的烤全羊,顿时觉得自已这边的炒羊肉不香了。
张小凡望去,只见火堆旁的一个蛮子起身把整只烤全羊连同架子搬到榆木桌子上,其他人则解开自身携带的弯刀在羊身上开始取食,唯独为首的独眼壮汉直接用手撕下一条羊腿,自顾自的狂啃起来。
“吱吱”,小灰好像听懂了张豆蔻的意思,连蹦带跳来到蛮子那桌前,用小爪指着桌上众人分食的烤羊,转头又指了指屋子一角的小主人,接着龇牙咧嘴地朝蛮子们作了一揖。
“妈的,死猴子!看老子不烤了你!”,其中一个中年蛮子大喝一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老三,算了,别跟小孩们见识”,独眼蛮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随手从烤羊身上撕下一条多肉的肋骨,隔桌扔给小灰。
小灰接了烤羊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递给自已的女主人。张豆蔻咬了一大口到嘴里,果然外焦内嫩肥美鲜香,很快把一整条羊肋骨肉吃得干干净净。
小灰在一旁手舞足蹈,嘴里“吱吱”的叫着,好像在不停地问“好吃吗?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