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看的女人居然是个疯子,真是可惜了。
往后视镜看的时候,司机的眼睛不时会瞟向那妹子的脸。
还真别说,那张小脸蛋儿明丽张扬,妥妥的夺人目光。
但是气质却很古典,现在的电视剧里,都很少看到这种感觉的美女了。
嗯?这个男人也是这种感觉,没有半点年轻人的时髦气息。
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上扬着,透露出贵气典雅,不小心对上,好像有种摄人心智的魔力,像——
像只狐狸精。
他想到这,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出现了!
司机在高度警惕的状态下,终于把车开进了苍陵市。
“师傅,您的手怎么了?”安静了几个小时的车内,突然被那疯女人打破。
司机的右眼皮连着突突突跳了几下,这是要倒大霉了?
“和你说话呢,师傅。”春离为了看上去和蔼可亲,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脸。
不挤还好,挤出来的假笑过于夸张,司机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丧着脸向狐狸求助,“帅…帅哥,她在、在问什么,我该怎么回她?”
“她问你手上红色的斑块,是怎么回事。”
狐狸一句话,简单明了的解决了两人的问题。
“害,这个呀,是牛皮癣,去医院看过很多回了,隔段时间就复发,治不好喽。”
司机想了想,补充道:“请两位放心啊,不传染的。”
春离也不计较司机不搭理她。
在包袱里好一顿翻找,掏出一捆巴掌大的干草,“这个给你,分成七份煮水连喝七天,你手上那牛……牛什么就好了。”
司机:“……谢谢啊。”
“我现在不方便拿,您放到后座就好。”
司机从后视镜看见那妹子一直举着那捆草,好心提醒。
把人送到目的地,司机拿过钱数都没数,一脚油门踩到底,在黑夜中化成一道幻影逃命似的跑了。
春离跟着狐狸下了车,站在小区门口足足愣了五分钟,才感叹道:“好高的房子。”
狐狸耐心地站在她身边,一直玩着手机,听到春离发出声音,才稍微放心了那么一点。
至少,给春离带回去的书,她有看过。
领着人走进小区,春离刚动了个唇,狐狸眼捷手快抢在她开口前,掐了个指诀,施了禁言术。
然后对她挑了挑眉。
让她少说话,她是一个字也没记住!
这是他第二回送她下山了,上一次回还是路遥马急的古代。
那时候,天地之间灵地充沛,人妖混处。
春离还是只不谙世事的小妖,更习惯用本体在山森里转悠。
只是后来,人妖大战,生灵涂炭。
经过那场浩劫,人妖各自划分了地盘。从此泾渭分明,鲜少再有来往。
想到这,狐狸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领着春离进了屋子。
按了下门口的电灯开关,他一脚把门踢关,解开了春离的禁言术。
“山下不许用法术,你忘记了?”
狐狸懒得搭理她,把人按到沙发上,哼了一声说:“这一个月,你不许出门!专心看电视!学习一下如何做个正常人。”
“我又不是人……好!我看!”
生怕一个不小心又给禁了言,迫于对方的淫威,春离龇着不服气的眼神,可耻的屈服了。
电视是个什么东西,她不知道。
眼前花花绿绿的玩意,她也没见过。
这些姹紫嫣红的颜色,好看极了!
春离带着好奇心,伸手捏住一包薯片,‘砰’——胀气的薯片包装袋,被她一手给捏爆了。
薯片落了一地。
“这这这、暗器呀!”
她惊呼一声,双手挂在了狐狸脖子上。
狐狸扶额直叹,族群不幸!
两室两厅的房子一眼望得到头,狐狸赶在她天劫来之前就布置好了。
他这几日进进出出补足了生活用品,交待了日常器具的使用方法,准备离开。
春离哪肯放他走。
记性极好的点开看过的电视剧,指各位女主角身上挑了些衣服,“这些我都要。”
从窗户看出去,周围绿植茂密,楼下时常有小朋友奔跑嬉闹的声音。
春离头顶着玻璃,可怜巴巴半蹲在窗户边,看得心痒难耐却又毫无办法。
因为那只臭狐狸,走的时候给屋子设下了结界!
她出不去!
经过漫长且无聊的一个月,结界无声散去。
春离一刻也没耽搁,换了身电视剧里去酒吧穿的包臀连衣裙,抓起抽屉里的钱急匆匆出了门。
看了一个月电视,从电视剧看到新闻频道,外加各类综艺节目……
她觉得自已现在强得可怕!
走出楼房,外面是浓厚的夜色。
这是个老小区,入住率挺高的,回头望去,星星点点的灯火埋在茂盛的植被里呈现出温馨安宁。
小区外面是条喧闹的老街,各色看不到尽头的霓虹灯闪得耀眼。
路边烧烤小吃的香味飘浮在空气里,春离这会儿顾不上食物的诱惑,目光追随闪烁的招牌,扫荡着酒吧字样。
她足足喝了几百年酒,这一个月酒气都闻不到,可把她憋坏了。
走完两条街,春离发现带酒字的招牌,都是烟酒和酒店等字样。
酒吧这两个字好像压根不存在!
倒是有两家写着奇怪名字的店名,时不时飘出诱人的酒香味。
春离蹲在旁边,眼珠子咕噜咕噜转。
最终还是看向一家叫迷域的店,那里面酒香味很浓……
浓得馋人。
……
深夜,春离从酒吧喝够本了,才头昏脑涨地走了出来。
人间的酒真是越来越劣质了,喝进去不仅脑壳晕,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酒吧周围亮灯的店面已经不多了。
一家门牌写着“旧物回收”的店子,熄灭了灯光。
萧然从柜台上拿过钥匙出了门。
按下电动卷闸门的开关,门缓缓下落。
等待的空档,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
“老板,还收东西不。”
萧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手上的烟抖落在了地上。
回头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
这人身材干瘦,差不多到他肩膀高,可能是笑着的原因,黑瘦皮肤下面的颧骨清晰可见。
两人挨得近,男人乱蓬蓬的头顶上散出的味儿,他瞬间就闻出来了,“地底下的?”
“萧老板,好眼力。”
男人露出一嘴黑呼呼的老烟牙和发黄的舌苔。